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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嬷嬷?
云婉清突然有些弄不明白,杀害李如梦的到底是万嬷嬷还是小莺,更重要的是,小莺到底又是被谁害死的,难道也会是万嬷嬷吗?
如果照这样看的话,那曹秋蓉所说的,伤害自己的人,应该就是太后咯?
“这件事你们1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本宫?还有,当初大理寺盘问你们时,你们为何不说?”
虽然李如梦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可是背上这条命的却是小莺,如果真的是万嬷嬷杀害的李如梦,那她因为某些事杀害小莺,或者曹秋蓉也是不无可能的。
宁才人与薛美人被云婉清的话说的不敢出声,只有些无措的低着头,双手不停搅动着手中的娟帕。
她们身份低微,而那万嬷嬷的背后却是太后,就算她们看到了又能如何?又敢如何?说出来,只不过是为这冰冷的后宫中增加两具渺小的冤魂罢了。
云婉清嘴上虽这般问,可心里却是明白她们心里的想法。
太后的势力她是知道的,就算薛美人与宁才人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大理寺也不一定能还李如梦一个清白,为一个没有身份背景且已经死掉的人而去得罪太后,相信任何一个聪明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好了,此事本宫心里自有计较,你们先回去吧!”
见到二人始终低头不语,云婉清想到近来遇到的事情的重重疑点,心里不由升起一丝烦闷,眉头也蹙在了一起。
“娘……娘娘……”
薛美人与宁才人听云婉清这般说,忙抬起头看了过去,紧咬着唇瓣眸带恐慌。
她们本没打算将这件事说出来,可眼看着小莺,曹秋蓉,还有沈欣悦一一遇害,心里不免感到害怕,慌乱,思前想后这才决定来到莞倾殿,说出心底埋藏已久的秘密,至少这样,她们也能好受点,不用在受到内心深深的谴责。
“还有什么事便一次说完,藏藏掖掖本宫也帮不了你们!”
见二人这副表情,云婉清以为她们还有事瞒着自己。
薛美人与宁才人感到云婉清语气里隐隐的怒气,吓得纷纷跪在了地上:“娘……娘娘,恳请娘娘不要告诉他人臣妾今日与您所说之事,遇到这样的事也并非我们所愿,臣妾二人只求能在宫中安稳度过剩余的日子,求娘娘成全……”
云婉清自知她二人的心思,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她过去吧,薛美人与宁才人既无害人之心,今日来找她也不过是为求一个心安理得,她又何必在将往事重提,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曹秋蓉也在信中说过,是小莺杀害的李如梦,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或是受什么人指使,也改变不了她杀人的事实,只是可怜了这么个忠心的奴婢,就这么的去了。
想到小莺与曹秋蓉的事,云婉清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尽管那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可若没有她,也许,她们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有了身孕的日子,每日除了吃与睡,就是吃与睡了,在便是无事事逗弄逗弄自家的小丫头,日日虽过得差不多,可这肚子却是一天天的大起来,想来,这也是云婉清唯一感到高兴的事了。
冬日渐渐过去,腹中的胎儿已有三个月左右了,那些因怀孕的难受现象,也慢慢没有了,云婉清深深沉醉在自己美好的等待中,刻意忽略掉本该面对的一些人和事,却忘了有些人有些事,并不会因为你的刻意遗忘而消失,她们只会藏在暗处默默酝酿,出现在任何一个你不经意的瞬间,让你措手不及。
一连几日,云婉清都待在莞倾殿闭门不出,每日优哉游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可今日一早她便觉自己的小腹异常疼痛,甚至还见了红。
赵璟烨匆匆赶来时,田太医已在为云婉清把着脉,见他一连摇头叹气,赵璟烨强忍住想要上前的冲动,轻声问道:“贵妃的身子怎么样了?”
田太医见是赵璟烨走到自己身侧,紧张的忙收回自己搭在云婉清脉搏上的手,起身行着礼。
赵璟烨紧蹙着眉头:“贵妃的身子如何?”
“回……回皇上,不知娘娘近来与何物接触过,这才导致胎动不安,腹痛不止,且……且隐隐伴有小产迹象。”
田太医心知赵璟烨对云婉清的在意程度,也不敢隐瞒,只将实情说了出来,莫要说,他也是十分可怜这云婉清的,入宫虽一直盛宠,可身边却也是危机四伏,灾难重重,这好不容易怀上皇嗣,以赵璟烨疼爱她得程度,众人是眼看着她就要成为这世间最珍贵的女子的,不成想竟出了这档子事,任谁都会为她感到惋惜,但这样的结果他也并非没有想到过,这后宫中的事,是最最说不准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任谁都想坐上哪个位子,可结局究竟如何,就要看各自的手段了,他作为宫中的老太医,这样的事情,却是早已司空见惯了的。
床榻上的云婉清忍着痛意,听完田太医对自己腹中孩子的结论,一时脸色煞白,不知是因为心里的伤心还是旁的什么,她竟隐约感到身下有温热流出,愈来愈多,愈来愈多,直到染红了整张床单。
她那般小心,那般小心,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可就算她再怎么小心,也还是不行吗?她的孩子还是不愿意留下来陪着她吗?
她常常幻想着,若是等她将孩子生下来,不论是男是女,她都会当做宝贝一般对待,若是男子,便教他武艺,若是女子,便定要她长成像云母曾经期待自己长大的那般模样,这样,也能圆了云母的一番心愿,至少她没能做到的,自己的女儿可以做到,可是现在,这些幻想竟成了空想,她的孩子,没了……
感受到帐中女子的情绪变化,赵璟烨心情沉重的掀开长幔,轻轻坐到了床沿处,双手紧握住了云婉清露在被子外的那只手,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心疼,却终究还是不曾开口,随即挥手示意了众人退去。
云婉清平躺在榻上,安静十分,仿佛经历这件事的人是别人,而不是她,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她这般模样,定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婉儿……”
对于赵璟烨的低唤,云婉清似是未听到般不做回答,依旧平躺着动也不动的望着上方的帐幔。
赵璟烨心知她的性子,就算内心有百般委屈,也不轻易表现出来。
“婉儿……日子还长,我们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
孩子?云婉清不禁在心里苦笑,在这深宫之中,伴在君王之侧,纵使他能给她万般的宠爱,保她一世的尊贵,却保不过她腹中孩儿的一条性命。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皇上先回宫吧……”
言罢,云婉清侧身对着墙面,闭上了双眼。
知晓云婉清此时最需要的是安静,赵璟烨虽心有不舍,却还是起身默默替她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你们跟朕来一趟。”
担心吵到云婉清,赵璟烨轻声的对着柳儿与双儿说,对于云婉清小产一事,他心内自有计较。
二人心知肚明所为何事,一直以来都是她们在照顾云婉清的饮食起居,出了这么个事,就算不是她们情愿的,可也是要被问罪的。
随着赵璟烨来到养心殿,柳儿双儿齐齐低着头,不敢言语。
“贵妃近来可去了哪里?或是接触过那些东西?”
柳儿搅了搅手绢,小心翼翼的道:“回皇上,娘娘知晓自己身子弱,所以并不常出莞倾殿,加之娘娘近来很是嗜睡,更是鲜少出房门,只偶尔会在院中各处走走,奴婢们也都一直伴在身侧。”
“娘娘除了每日在院中散散步。便那也不曾去过,就连她一直极为喜爱的梅花都甚少去看,无事就坐在窗前发呆,一坐就是许久。”
“是呢,奴婢记得娘娘房内窗户上的夹缝里,长了一株很是漂亮的七彩花,每日娘娘都要看上一看,说是多看些美丽的东西,以后等惺子生出来时一定也是极美的呢!”
待柳儿与双儿说完,赵璟烨便示意她们离开,自己则坐在案前回想着什么。
七彩的花在宫中并不多见,甚至在整个大赵也是不多见的,记得很小的时候,谢氏的宫中便存有此花,谢氏回家探亲时,不知从哪里所得,宫中人只听得是奇人所赠,因着这花颜色繁多,靓丽鲜艳,花种又很特别,宫中无一人见过,所以一时之间谢氏很受众多宫嫔的羡慕,就连先皇也是此花而待她极好,说是如此奇花,人间少见,定是上天派谢氏来佑他大赵之类云云的话,之后没多久,谢氏便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宠爱绵绵。
但只有赵璟烨知道,谢氏用这花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因他自小生活在宫中,早已见惯了这种因为争宠而互相暗害的伎俩,就连心机颇深的谢氏,也曾被人害得小产过一次,可他想不到的,是有一日他的母后竟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孙子……
赵璟烨唤出月影,语气寒凉的道:“将她窗前的一株七彩花连根摘来……别惊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