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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互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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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人们都要登高望月,果然好处赏月更加美!”陆潇潇坐在屋顶上感叹着。

看着明亮的圆月,陆潇潇又伤感了,“不知道父王和母妃怎么样了?”

“你每月都会写信回去,算算时间,过段日子,王爷的信便会到了,你也不必难过。”

陆潇潇忽然转头看着风无涯,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自作自受?在王府待得好好的非要离开,如今又在这里挂念着家里。”

风无涯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轻叹了一声,“若说起来,这件事还要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离开,可如今我却有些庆幸你过来了,否则我也不会跟来,那阿逸可能也熬不过这么多次危险。”

陆潇潇忽然“噗嗤”笑了,“这样说来,最该感谢我的是独孤逸,若是我没跟着来南汉,他可没那么好运能有我们俩这样好的谋士!”

“正是这个理!”风无涯笑着摸了摸陆潇潇的头,惹得她一阵躲避,“别弄乱我的发髻,好不容易让南风替我梳好的。”

“正想看你换回女装,等帮阿逸登上皇位,我们就离开这里,到时候你就恢复女儿身。”风无涯看着她说道。

陆潇潇闻言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两人在屋顶赏月闲谈,好不惬意,而他们口中的独孤逸此时也坐在屋顶上,不过却是一个人对月独饮。

“中秋团圆,呵,我倒是孤单一人……”独孤逸说着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眼中有些说不出的寂寥。

“一个人在这喝闷酒,真是个可怜人。”娇媚的女声传来,独孤逸不由皱了皱眉,“谁让你来这里的?”

碧落一身红衣似血,毫不客气地走到他身边,拿起独孤逸身边托盘里的酒壶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独孤逸冷哼一声,“一个女子竟跟男子一样饮酒,真是荒唐!”

碧落不在意地笑笑,举着空酒杯看着独孤逸,歪着头挑挑眉,“难道你一个人喝酒不孤单么?本姑娘来陪你还不高兴?”

独孤逸没再说话,他也确实觉得一个人喝酒有些孤单,能有人陪也好,两人不再说话,时不时举杯喝一下,酒过半巡,独孤逸有些微醺,他看着碧落说道:“喂,南疆圣女,上一次在这里我们俩打架的事,是我不对,跟你道歉。”

碧落也有些醉了,她一手托着腮笑着说道:“那次我也有错,咱们俩就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

说到这里,独孤逸忽然瞪着她说道:“什么两清?你用灵蛇杀了我那么多暗卫,还有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之后又在我体内种了蛊,怎么可能两清?”

“你这个男人还真是小气的紧,之前的事我不是早就道歉了,而且我也留下来帮你找到那次的真凶,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吧,你还要怎样?”碧落不满地斜睨着他。

“哼,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独孤逸冷哼着说道。

碧落放下酒杯坐直了身子,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这件事怎么也说不清,如今咱们都说好了,我在这里留到你顺利登基,这段时间但凡有需要我做的,我定不会推辞,你也能少了担忧,现在你身边可不止那两个谋士,还有我,我们三人定能保你成功登基。”

独孤逸忽然叹了口气,“这江山夺来了又有何用?我心中不过是想要一份答案罢了,只是却很难。”

“什么答案?”碧落追问着。

或许是喝了些酒,独孤逸倒也不再防备碧落,苦笑了一声说道:“我想知道父皇为何忽然判若两人,从前那个慈爱的他到哪里去了?还有母后,到底发生了何事?他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碧落没再说话,似乎这些事都涉及到了皇家隐秘,而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心中也不禁有些伤感,想着自己的处境,也叹了口气。

两人竟一时无言,看着明亮如水的月色,心中竟莫明感到凄冷,中秋佳节,本是举家团圆赏月之日,他们却只能形单影只。

“哎!”

“哎!”两人同时叹了口气,独孤逸看着碧落,说道:“你叹气做什么?”

碧落瞥了他一眼,“我也有烦心的事啊?”

独孤逸看了她一眼,忽然凑近她,“不如这样,咱们俩今天互相说说自己的烦心事,不过到了明日大家都要忘记,更不能对外说。”

“好啊,反正这个时候别人都是举家团圆,就咱们俩形单影只,说了也不会被别人知道。”碧落觉得这个法子很好,她心中的事从来没跟人吐露过,一直是她一块心病。

独孤逸忽然躺了下去,右手枕在脑后,看着夜空,碧落过了一会也学他一样躺下去,“恩,这样看天空还真不错,你这摘星阁名字起得还真应景。”

“那是自然,这太子府是我刚出世时,父皇便命工匠开始建造,摘星阁也是他亲自设计的……”独孤逸话语中有着自豪,而后便是落寞,这一切的恩宠都已经是过去了。

“你先说说你的心事吧,当我不存在。”碧落说道。

独孤逸缓缓开口,“我的心事,不过就是父皇和母后,我母后乃是当年名动一时的东方家嫡长女东方明月,她还有个孪生妹妹东方琼华,也就是我的姨母,两年前,姨母忽然来到宫中……”

独孤逸将两年前发生的事慢慢说了出来,连今日在宫里捡到的荷包也没遗漏,说完后发生心里真的舒畅许多。

碧落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没说,待独孤逸说完后她才开口,“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慢慢等着就好。”

独孤逸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你呢?你有什么心事?”

碧落精致小巧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从未有过的落寞,她苦笑了一声说道:“我的故事太长了,你确定要听么?”

“说吧,反正今日无事,你也当我不存在,就把心中的烦恼都说出来。”独孤逸此刻心情好了许多,对碧落的态度也十分好。

碧落得到鼓励轻轻叹了口气,开始诉说自己的故事。

“我有记忆以来便无父无母,从小跟着一群女孩子生活在一起,你无法想象我们每天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为了一块饼,我们都要拼了命去击败对手,有时候他们还会把我们放到一个荒岛上,岛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数不尽的蛇虫,当我们饿了,就去吃那些蛇啊,虫啊,最后为了争夺一只蛇,我们都会拼个你死我活……”

碧落深深吸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就这样,我们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眼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有的是互相残杀,有的是饿死,最后只有我活了下来,两百个被选中的孩子,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那之后我便被带到了师傅面前,师傅也就是上一任圣女,师傅脾气十分古怪,可对我却很好,教会了我所有做圣女所必须会的本领,两年前她忽然离开,我便继任了圣女一位。”

“我原以为做了圣女我就再也不用受苦了,可我还是太天真了,原来圣女才是最痛苦的开始,拥有最圣洁光辉的名号,可私底下却只是那几位长老用来杀人的武器,这两年,我手上不知染了多少鲜血,刚开始我不愿做,他们便将噬心蛊放入我体内,只要我不听,他们便崔动蛊虫,那种痛我永远不会忘记,犹如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着我的心,我不想那样死去,所以只能听话。”

独孤逸听完心中也有些感慨,没想到这看似诡计多端的南疆圣女竟受过这么多苦,如此一来,上次围场遇刺的事还真怪不得她,如此一想,他对碧落的憎恶便渐渐消失了。

“你找到你师父了么?”独孤逸转头看向碧落,她摇了摇头,“没有,师傅消失后再也没了踪迹,我用追踪蛊试了许多次也没用,可能她已经不在了吧。”

“你可知你师傅叫什么名字?若是她没死,或许可以让我哥哥帮你找找,他的天机阁可是天下第一的情报机构,他们想找一个人方法总比你多。”独孤逸有心帮她,于是好心提了个意见。

谁料碧落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哼,别提了,风无涯若是肯帮我早就帮了,两年前他出现在南疆,我特意为此去找了他,谁知他一口回绝了,还…”

“还什么?我哥哥对你做了什么?”独孤逸来了兴趣,好奇地追问。

还一掌击飞想要靠近他的自己,虽然后来知道了他是因为有怪病才不得不出手,可碧落心里总是觉得难堪,这话自然不会对独孤逸说了,她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多想了,他能对我做什么?不过是拒绝帮我罢了。”

独孤逸没有挖掘到八卦,有些扫兴地挑挑眉,“如今哥哥可不像从前了,再说有我的帮助,他应该会帮你的,你就说说你师傅的名讳,或者是画一副她的画像给我也行。”

“真的么?”碧落被说得有些心动,毕竟是跟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师傅,她自然想找到她。

独孤逸自信一笑,“你放心,这事包我身上,我定会劝说哥哥让他帮你找到你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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