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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会,密道里便出现了好几条路,可能是通往不同的地方,好在有灵蛇在,他们没有多想便跟在它身后,选择了其中一条通道。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却仍旧是一片黑暗,不知道尽头在哪里,陆潇潇不禁感慨,果然是皇宫,就连这密道也如此长,也不知道此刻他们是不是还在皇宫里?
又过了两刻钟,似有一丝光亮,几人心中不由一喜,看来是快到出口了,继续走了一会,果然到了出口处,不过却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块挡住了,独孤逸走上前,用力推动,没想到这石块倒不是那么难以移动,不过是稍微费力了一些。
推开石块后他率先走了出去,四处看了一下确定了周围的情况后才让两人出来,这密道的出口是一处山林,“这是哪里?”陆潇潇忍不住问道。
独孤逸四下看了看,“应该是离皇宫不远处的凤凰山,这里我也从来没过来过。”
“没事,有灵蛇在,就算是皇上皇后躲得隐蔽我们也能找到。”说着碧落便拿起了玉笛继续吹奏。
此时虽是深秋,可林中的树木却茂密依旧,凤凰山因离皇城很近,向来是供给皇室贵人们赏玩的,因为此时山中并不会有人,三人快速穿梭在林中自然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灵蛇的速度极快,陆潇潇几乎看不见它的身影,好在碧落熟悉它,紧紧跟在它身后,最后几人跟到了一处瀑布。
灵蛇飞入瀑布里消失不见,三人停了下来,陆潇潇四下看了看,此处是一处山崖下,水从山上飞流而下形成一道雨帘,“难不成这瀑布后面还有什么玄机?”
独孤逸点点头,“看这样子应该是了,咱们去看看。”
三人施展轻功穿过了雨帘,由于速度很快,身上倒是没怎么湿,果然里面是一处洞穴,一进来那巨大的水声便消失了,被那雨帘隔了起来倒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陆潇潇惊奇地发现灵蛇竟然停在前方,待几人走过去之后它才继续前行,心里暗暗赞叹,果然是有灵性,知道等在这里,在灵蛇的带领下,三人倒是一路顺利,最后停在一处石门前。
独孤逸四处看了看,伸手在墙上到处按压,当按到一处异常时,他嘴角一勾,果然拦在几人面前的坚实石门缓缓打开了,待走了进去,三人不由暗暗抽气。
这石门背后竟是如宫殿一般,墙壁四周打磨得光滑如水,地下铺了厚厚的毯子,前方有几个阶梯,两侧放着一人高的彩釉花瓶,里面插着开得正艳的桃花。
独孤逸一看便知道这里定是父皇为他母后准备的地方,这后宫之中也只有他母后最爱这桃花了,几人正欲往里面走,却见从里间走出来一人,正是他们找了许久的南汉天子,独孤阡陌。
“你们来了?”
“父皇……”独孤逸乍一见自己父皇十分激动,可复又想起心中的种种疑惑,又稳住了心神,“父皇,母后还好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几日都过得如何?”纵使心中对他不满,但毕竟是自己敬爱的父皇,独孤逸语气中掩藏不住关切。
独孤阡陌看向独孤逸,眼中不复之前的冷漠,然而是溢满了慈爱,“逸儿,你母后很好,她这会睡下了。”说着又看了看他们,沉吟片刻后道:“你身边那位谋士怎么没来?”
他说的自然是风无涯,三人岂会不知,只是独孤逸见自己父皇与之前换了一个人一般,心中大为不解,“父皇,你……”他仍旧无法将心中那些话问出口,若是从前,他定会肆无忌惮地质问,父皇,你前段时间到底怎么了,为何如此冷落于我?
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独孤逸也不再是从前的他,此时的他成熟冷静了许多,他只是抬眼看着独孤阡陌,眼中有着疑惑、不解,还有一丝丝隔阂,独孤阡陌心中一痛,却装作无所谓的模样,“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独孤逸心中一动,不确定自己说出是用南疆的灵蛇会不会让他不悦,就在他犹豫的空档,碧落主动回话了,“回皇上,是碧落用灵蛇追到此地。”
独孤阡陌转眼看了看她,而后笑了笑,“南疆的圣女,果然不一般。”碧落闻言不由大吃一惊,“皇上竟认识碧落?”
“自然是认识的,南疆新任圣女即位便送来了画像,我见过你。”独孤阡陌浅笑着解释。
碧落心中大为不解,为何南疆会将圣女的画像送给南汉的皇室?不过这疑惑她只能藏在心里,今后回去了定要好好调查一番,到底南汉与南疆之间有何联系?
独孤逸见他父皇似乎变得平和许多,忍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心中疑问,“父皇,能告诉儿臣到底发生了何事么?”
独孤阡陌笑了,脸上有了一丝欣慰,“父皇自然会告诉你,不过还是要等你身边那位谋士也一起过来,这事毕竟跟他有关。”
在场的三人,碧落是一脸的疑惑,陆潇潇和独孤逸则是心中大惊了,按独孤阡陌这语气,他们不难猜测,风无涯定然是跟这件事有着密切的联系,恐怕皇上也知道了风无涯是东方琼华的孩子,而此刻的皇后也就是真的是东方琼华了?那她为何会顶着东方明月的名号嫁进皇宫,一嫁就是二十年?
正在几人惊疑不定时,一阵声响传来,独孤阡陌最先转过头,立刻微笑着迎上去,“你醒了?”
“东方明月”脸色不是很好,没有理会独孤阡陌,只是径直走到了独孤逸面前,眼中含着泪,“逸儿……”
只这一声称呼,独孤逸便也落下泪来,这是他的母后,是他思念了好几年的母后,多久没有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唤了?
母子二人相对落泪,碧落与陆潇潇退到一旁,不想打扰这一家人的天伦之乐,过了许久独孤阡陌才上前劝解,“别哭了,回正阳宫吧,孩子们也该知道真相了。”
“东方明月”擦了擦眼泪,抓着独孤逸的手说道:“咱们回去吧。”
几人按照原路返回,又走了许久才回到了正阳宫,独孤阡陌本想宣人进来伺候,却被独孤阡陌拦住,“不要惊动其他人,去将你那谋士请来。”
独孤逸虽不解,但也不好多问,只好点点头,走到外面命人去请风无涯来正阳宫,陆潇潇与碧落本欲退下,谁料独孤阡陌说道:“你们两位姑娘也不必回避,朕知道你们与逸儿是好友,帮助他许多,这件事也可听一听,出去了反而引人怀疑。”
陆潇潇本想着接下来他们要说的定然是什么宫闱密辛,她们两人在这里多有不便,没想到皇上竟如此大方,竟要她们留下,二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坐下,大殿里一时静悄悄的,无人说话。
风无涯此时正在番禺城里凤无声父子的住处,听到传话便立刻赶了过去,因是暗卫传话,他们自然也不会走明路,只好施展轻功悄悄去了正阳宫。
独孤逸听到声响亲自去将风无涯迎进内室,风无涯看到里面坐着两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女,愣了片刻便猜到是谁,正欲行礼,却见皇后朝自己奔来,“轻扬,轻扬……是你么?”
风无涯肖似其父亲风轻扬,此刻怕是也被错认了,他看着身前这个紧紧抓住自己手臂,满脸泪水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感情,难道这真的是他的母亲?
怔愣片刻他还是轻轻挣开了“东方明月”的手,单膝跪地行礼,“在下风无涯,参加皇上、皇后娘娘。”
“东方明月”此刻也清醒了一些,再听他说自己是风无涯,便再也忍不住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无涯,我的孩子,真的是你?”
虽早有猜测,此时见到这样的情形,陆潇潇心中还是十分难过,见“东方明月”哭得伤心,她也不禁红了眼眶,而一旁的独孤逸心中自然也不是滋味,碧落心中震惊不已,在场的众人,最为痛苦的要数独孤阡陌,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皇后抱着另一个男子的儿子痛苦,却无法阻止,身为帝王,他可以命令任何人,却独独无法命令她。
最后还是独孤逸走上前扶起了快要哭晕的皇后,“母后,你身子本就不好,快别这样了,哥哥不是回来了么?”
“东方明月”被独孤逸扶回座位上,一旁的独孤阡陌心中不忍,忍不装道:“明月……”
谁料东方皇后忽然转过脸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要叫我明月,你明明知道我是谁!”
独孤阡陌嘴角牵起一抹凄凉的笑,“其实你一直以来都是在伪装,对么?”
东方皇后冷笑一声,“对,我就是在伪装,从我醒来那一刻我每时每刻都在伪装,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但却不得不装下去,因为我怕你会下毒手,害了我的无涯!”
独孤阡陌呵呵一笑,“琼华,你明知道我不会……”
一旁的独孤逸从他们的对话中渐渐证实了自己的猜疑,但还是有许多的不解,最后还是一旁的风无涯上前说道:“还请皇上和皇后告知在下,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