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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县城生活,这座城市对于郝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到现在他才发现这座小小的山城竟然那么的陌生,恍如隔世,像金茂大厦这种酒店他一时还找不到。
问了服务员,郝建出了门,便顺着府西街往东走,前面的十字街就是国庆路了。国庆路,对于郝建来说,是一个铭刻于心的符号,是一段难以忘却的回忆。刚刚参加工作的那个时候,他经常与自己的女友也就是刚离婚的妻子在国庆路上的一个小餐馆吃饭。时隔多年,他也很想再去故地看一看,找一找当年的影子。
很快,郝建就走到了餐馆门口。这间名叫“水云间”的餐馆,是一对残疾人情侣开的,里面布置简洁而优雅,菜品味道也不错,且价格实惠,因此到这里就餐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尚处于工薪阶层的小情侣。尽管地方偏了一些,但这也难以影响成群结队的小情侣的周末聚会。
郝建推开门,发现餐馆的格局已经发生了变化。原先进门后摆放着一个孔子的雕像,现在已经换成了关公。里面的格局更是大不同,原先是半圆型的橙色软座沙发,如今换成了桃木色的桌椅。墙上原来是小情侣们自己的油画作品,现在成了富有浪漫情调的玫瑰花。
这才几年就物是人非B建不免有些失落,当年的痕迹已被擦除的一干二净,虽然还叫“水云间”,但再也不是当年的“水云间”了。
一位服务员热情地走了过来,问道:“先生,您几位?”
郝建急忙问道:“这里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了?”
那位服务员微笑着说道:“今年年初,原来的老板不干了,就转包给了我们现在的老板。我们刚开业不久,现在用餐都有优惠活动。”
郝建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问道:“可以打包吗?”
“可以。”
“那就给我来三碗面,外加一盘肉丝。”
“好的,先生你可以坐下稍等一会,马上就好。.”
郝建无比惆怅地坐在那里,用手触摸着光滑的餐桌,脑海里浮现着当年与前妻卿卿我我的情景。无意中,他猛然发现在吧台上摆放着一个装满星星的许愿瓶。
郝建急忙走过去,指着许愿瓶,问道服务员:“请问,这个让我看一看吗?”
服务员看了一眼郝建,把许愿瓶取下来递给了他。
“没错,这不正是当年胡原爱送给我的。”郝建抚摸着许愿瓶,脑海里又浮现当年胡原爱抚摸瓶子时那既虔诚又迷人的样子。
郝建急忙说道:“这个许愿瓶可以送给我吗?”
服务员连忙摆手,说道:“先生,你要尽管拿去,一个破瓶子,丢了可惜,摆放又占地!”
郝建情不自禁地将许愿瓶拿了回来,并和服务员说道:“那谢谢你们了。”
不一会儿饭好了,郝建提起袋子心情低落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饭店门口。
从车上走下来的人正是那晚遇见的漂亮女郎柳静,她不是陪酒女?郝建惊奇地张大了嘴巴。
今天烫了卷发,与原来的齐刘海短发完全不相同。上身穿着一件大领红色雪纺衫,雪白的脖子上戴着一根闪闪发亮的白金项链;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白边一步裙,肉色的筒袜外加一双高跟鞋,显得双腿更加的修长。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丽玲可以这样美,可以这样富有女人味,更有一种成熟的现代都市品位。
“郝建。你这头死猪,说好了,一来就打我电话!”
郝建往下拉了拉自己褶皱的衬衫,尴尬地笑了笑。
“我不是准备要打了吗?”
此时的柳静已经是泪眼婆娑,激动地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郝建,哭泣地说道:“郝建,人家没碰到你,你会打么。”
这可是大街上呃,郝建也知道她性格豪放,不介意这些,可自己不习惯啊,双手提起来又放下了。
柳静松开后,摸了一下眼泪,说道:“走,我们进去说话。”
郝建知道自己任务在身,便推脱地说道:“柳静,我现在还有急事,不能陪你了,要不等下次吧。下次我请你!”
“不行,今天我过生日,今天你哪儿也不许去。”柳静说话的时候还带了些撒娇,好像当年的胡原爱。
郝建不忍拒绝了,他打了姚丽群一个电话,姚丽群说中饭信访局的安排了,你有什么急事先忙去吧。郝建心想事情倒是不急,极品美女缠住了,走不开啊!
柳静才想到介绍旁边的两个朋友,便急忙介绍道:“郝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湘国,政府办副主任,这位是丁大鹏,在宣传部上班。”
“张主任好,丁主任好,我叫郝建,在塔山乡政府工作,以后多关照啊!”
“呵呵,柳老板的兄弟便是我们的兄弟,能不多关照么!”
三个男人相互对望了一下,然后勉强地握了握手。
四个人上了车,来到了港湾酒楼,郝建有些尴尬地跟着柳静进了包厢,这小楼在外面看不起眼,里面的包厢却装修得很豪华,看来平时都是县里的领导和有钱的老板来这里消费。
四人在包厢里坐下,张湘国嚷道:“新有柳美女老板陪了,我和丁哥可还打着光棍呢,柳老板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柳静白了张湘国一眼道:“急什么,我早安排好了。”,说完轻轻一拍掌,两个娇媚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径自在张湘国和丁大鹏身边坐下。
郝建大吃了一惊,想不到这里还有专门的陪酒服务,看张湘国和小锻那两个年轻女子十分熟悉的样子,看来是这里的常客。
“这不是过生日吗?搞这架势啊!”丁大鹏挤了挤眼睛,“过啥生日,柳老板骗你的啦!估摸啊,人家是喜欢上你了,有戏!”郝建傻眼,让柳静摆了一道,不过心里有点小得意。
菜很快上来了,无非是些野味水鱼之类的,满满地摆了一桌子,张湘国大手一挥道:“新,我痴长几岁,酒水我就做主了啊,上三瓶五粮液,我们每人一瓶包干,实在喝不完,就找身边的美女帮忙。”。
郝建想到还有事,刚想拒绝,一旁的小丁说话了,“新,我们县里提拔干部,喝酒是一项重要指标,会喝一两喝二两,这样的同志够豪爽;会喝二两喝五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会喝半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最贴心;会喝一斤喝一桶,回头提拔当科长,会喝一桶喝一缸,给个处长让你当;能喝酒来喝饮料,这样的干部不能要;能喝白酒却喝啤,这样的干部不能提;能喝一斤喝八两,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能喝半斤喝一斤,党和人民都放心。”。
郝建只好硬着头皮上,那年公司红火时,他也见过不少世面,言谈举止间自然带着一种淡定大气的气度,席间更是妙语连珠,让张湘国和小丁对他越发高看一眼,小师妹的美目也是频频停留在他的俊脸上,闪着迷醉的光彩。
酒过三巡,张湘国喝得面红脖子粗,搂着年轻妹子的手也不老实了,嚷道:“我说个段子助点兴吧,我在乡里当书记的时候,乡中学里有个老师,说是要启发学生的思维,常常提一些古怪的问题。有一次,他又提了一个怪问题,烂掉的罗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共同点?没有一个学生能答出。老师愤怒了,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回去问你们的爸爸妈妈。”
一旁的年轻妹子傻傻地问道:“是啊,烂掉的罗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共同点?我也答不出。”。
张湘国嘿嘿一笑,继续说道:“你真笨,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都是虫子惹的祸。”。
众人都笑得前俯后仰,年轻妹子羞红了脸直捶张湘国:“坏死了!”,小丁笑道:“刘局这个笑话讲得有水平,我也说一个吧,某日,女秘书神色凝重地说:王总,我怀孕了。 王继续低头看文件,然后淡淡一笑:我早结扎了。 女秘书愣了一会媚笑道:我和您开玩笑呢! 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喝了口茶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