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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长当众讲了故事,市委书记发了话,袁正军必须得接招,他没有立刻表态,采用了拖字诀,道:“这事一定要严肃处理,我建议成立由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包武为组长的调查小组,形成正式材料,上报市委。”
段宜勇道:“这不是什么大案要案,不要搞什么调查小组,按照纪委职责去调查就行了,出了结论要向郝省长省长报告。”
郝建讲完故事就云淡风轻地喝茶,没有再发表意见。
常委会开完,朱小勇忍不酌奇,给郝建打电话:“郝省长老弟,你上任两个星期,还没有找时间单独搓一顿。你定个时间和地点,我们两兄弟喝个小酒。”
朱小勇是前任省委书记蒙豪放的女婿,与郝建是老关系。在江南班子成员里,他们两人算是走得最近的。郝建痛快地道:“好啊,找个周末,到你的小岛去,钓鱼,喝酒。”
纪委书记袁正军阴沉着回到办公室,他始终没有搞明白郝建唱的是那一出。田兵这种事情,如果想要大事化小,私下讲,自己绝对会给现任省长一个大面子。现在这种搞法,是有意要把小事化大。
郝建这是什么意思?开过常委会以后,袁正军一直处于郁闷状态之中。
祝焱调走,一个新省长远不能在江南一言九鼎。就算是祝焱本人,在没有登上市委书记宝座之时,一直很注意团结,将统战工作做得挺好。
袁正军换位思考道:“如果我是郝建的角色,我应该怎么办?”
条条大道通北京,当省长的套路很多,但是初来伊始屁股没有坐热就毫不留情地得罪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至少袁正军如果作为新省长不会做这样的事。
偏偏郝建就做了这样的事情,这让袁正军颇为费解。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政治人物,他一点都不怀疑郝建的能力和情商,能从一个乡村干部走上正厅级岗位,这样的人岂是一个无能之辈。那么,只能说明郝建另有所图。
袁正军一时猜不透郝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不再过多揣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听其言,观其行,郝建的目的最终要显露出来。
下班以后,袁正军给老婆田燕打了电话,“晚上回来吃饭,有事给你说。”田燕道:“必须要回家说吗,电话不能说?”袁正军不耐烦道:“少去打一场麻将要死人。”田燕道:“你别凶嘛。晚上我回来。”
袁正军夫妻晚上应酬都比较多,田燕在外面吃完晚饭后,必然要打麻将。凌晨一点左右回家,偶尔在十点以前回家,也很少在凌晨二点以后回家,这个度她还把握得不错。袁正军外出的频率稍稍低一些,晚上应酬之后,有时到外面唱唱歌,放松心情。少数时间则由林梅陪着。到山庄去过夜。
田燕接到电话以后,就给家里保姆打电话。安排晚上吃食。
到了下班时间,田燕手机此起彼伏地响起,都是约晚上的饭局。弄得田燕心里痒痒的,想到难得陪着老公吃顿晚饭。便将饭局全部推掉了。在离开办公室之前,她数了数,今天晚至少有七个饭局可以选择。做为女人,她喜欢被人围着转和被人恭维的感觉,更何况在牌局上她是常胜将军,一来她是资深牌友,麻将水平确实不错;二来她老公是袁正军,在江南是响当当的人物,很多人通过牌局与她建立友谊。进而与袁正军搭上关系。
打麻将时即有精神享受,又有钞票进帐,何乐而不为!
回到家。田燕将皮包扔在沙发上,进厨房去查看保姆小陈弄的菜。她家保姆小陈的日子过得相当潇洒,平时家里没有人,把早饭弄好以后,这个家就由保姆小陈当家作主。小陈看看电视,听听音乐。到院子里散散步。中午就做两样自己喜欢吃的菜,晚上则煮点菜稀饭。袁正军有个特殊习惯。不管在外面吃了什么样的山珍海味,回到家里一定要喝一碗浓浓的菜稀饭,吃半块豆腐乳。这个习惯成为袁正军生活的一部分,牢不可破。除了这个要求以外,袁家没有更多要求,实在是一个好顾主。
小陈得知夫妻俩要回家吃饭,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主菜弄了一条酸菜煮尖头鱼,半边沙州风干鸡,配上两样咸淡适中的素菜,这便是田燕和袁正军最喜欢的晚餐。
田燕到厨房转了转,对几样菜都认可,又安排道:“隔几天你到药房去买点马卡,要紫色的那种,切成片,炖点鸡汤,早上晚上都可以喝。”
保姆有点奇怪,道:“什么是马卡。”
田燕道:“一种中药,吃了对男人特别好,女人也可以吃。你记得要买紫色的,黑色的更好,只是不容易碰上。大约七八块钱一克,你去买个几两回来就行了。”
小陈拿了枝笔,将田燕的吩咐记了下来。
保姆小陈是田燕的家乡人,由县委书记李默全亲自挑选的。人很聪明,手脚也麻利,会看主人家的脸色,相貌则很一般,这让田燕非常喜欢和放心。
门外响起汽车声,袁正军回了家。他走到小别墅门口,门已经打开。小陈接过提包和衣服,甜甜地问道:“袁叔回来了,什么时候吃饭。”
袁正军道:“我和田阿姨在书房里谈事情,六点半钟吃饭。”
跟着丈夫来到书房,田燕道:“什么事情,弄得这么严肃。”
袁正军鼻子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弟弟的事情,今天上午开常委会,郝建专门在常委会上谈了省交通宾馆的事,田兵在你面前没有说老实话。”
听完丈夫的转述,田燕知道郝建讲的肯定是真实的事情经过,弟弟田兵这些年仗着有姐夫撑腰,确实有点张扬。但是她嘴巴里没有认输,道:“郝建和田兵说得不一样,怎么就认定是我弟弟说谎,也有可能是郝建说了假话。”
袁正军冷冷地道:“只要郝建和田兵说得不一样,肯定就是田兵说了假话,理由很简单,郝建是省长,田兵是科长。”
田燕不满地道:“更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袁正军道:“这是自找的,谁让他不收敛点。如今郝建在常委会上提起此事,段宜勇把皮球踢到了我这里,我必须做出处理。”
田燕道:“郝建这种做法未免太霸道了,没有将你瞧在眼里。大不了我去给他道歉,凭什么就要处理田兵。”
“给他道歉,我丢不起这人。”袁正军道:“郝建当过省政府副秘书长,关系网宽得很。他在会上还特意提到了《政经评论》驻沙市记者站。称记者站有当时的视频,鬼知道删除没有。既然田兵撞在了年轻气盛的新省长枪口上,自认倒霉。把他送到李默全那里,还是在国土局工作,先做为一般工作人员,这就给足了郝建面子。等隔个一年时间,让田兵到县国土局当个副局长。”
田燕道:“田兵本身就是正科级,就不能让他在县局里当局长。”
袁正军道:“让他当副局长都是看到我的面子上,田兵的得性难道你不知道。真当了一把手,肯定要把天都捅一个窟窿。”
田燕知道老公脑瓜子灵活。他做出的决定肯定是对的。他们这个家庭最重要的是老公的职位,只要老公还在这个位子上,田兵也就不会混得太差。
田燕道:“听说现在的马卡对男人很有用,我让小陈明天买来炖鸡。你早晚喝一碗。”
袁正军道:“难道你觉得我不行了。”
“你这人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为了你好。”田燕微红了脸,又道:“我们好久没有做爱了,今天都回来得早,你是不是要尽一尽义务。”
袁正军倒是经常做爱,只是很久没有跟老婆做爱,现在老婆提出正当要求,道:“好嘛,等会等小陈休息了。在寝室里放点三级片,增加点情调。”
晚十点,田燕拉窗帘时。看着院子深处的2号别墅,道:“那个狗日的郝建在做啥子,说不定在做坏事。他这么年轻,没有把老婆调过来,肯定要偷嘴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袁正军瞧着郝建所住的小别墅,暗道:“老子这一次就让你一次。如果还有下次,老子也不认黄。”
此时,郝建小别墅里确实满屋春色,只不过并非偷嘴。
苍井法子将房间温度调到了二十度,洗澡以后,穿了一件薄睡衣,坐在客厅里削水果,道:“老公,早点去洗澡,今天晚上我们要洗衣服。”
“洗衣服”是夫妻俩用了很多年的外号,意思就是做爱。
这个暗号是源自于一个笑话:有对夫妻想做爱的时候,都会以“洗衣服”做暗号。某日,两夫妻斗嘴吵架后,因为妻子正在气头上,丈夫不方便开囗向妻子求爱,只好请儿子代为传话,儿子道:“妈妈,爸爸说他的衣服脏了要洗衣服。”妻子很生气:“跟你爸爸说洗衣机坏了,今天不洗。”又过了几日,这次轮到妻子想了,于是也叫儿子代为传话:“去跟你爸爸说洗衣机修好了,可以洗衣服了。”儿子不久回话道:“妈妈,爸爸交代说,不用了,他自己已经用手洗好了。”
当初苍井法子和郝建读了这个故事,笑破了肚皮,于是也将“做爱”用“洗衣服”来代替,这一代替就是十来年,至今仍然在用。
郝建坐在沙发上阅读《江南年鉴》,他将目光从书本上抬起来,道:“你说有要紧事情找我商量,难道就是洗衣服。”
苍井法子道:“难道洗衣服不是要紧事情。”
郝建将《江南年鉴》放在桌上,道:“那倒也是一件要紧事情,不过你得先给我搓搓背。”
苍井法子道:“讨厌,刚才让你来,你偏要看书。害得我又得重新洗一遍。”
两是老夫妻,做爱并不急吼吼的,在浴室里慢条斯理地前戏。整个过程就象一道舒缓的音乐,让人很是愉悦。做爱之后,苍井法子懒洋洋地靠着丈夫,道:“我的事情,宁书记没有给你说吗?”
郝建道:“这两天没有和宁书记联系,你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情?”
苍井法子道:“今天上午,宁书记找我去谈了话,她说吴海县政府班子缺一个女的,让我到吴海去当副县长,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根据组织要求,各级班子都要配备一定的女同志,吴海县政府是清一色的男性。苍井法子无论从学历到工作经历都符合条件,确实是担任女性副县长的合适人选。再加上自己离开了沙州,唯一的障碍也就不存在了。
郝建没有马上回答,将头靠在浴室里,道:“让我想想。”?房屋温暖如春,夫妻俩人平躺在床上聊天。
郝建道:“愿不愿意到县里工作,主要看你的意见。到县里去工作,就比在园林管理局要忙一些,你要有心理准备。”
苍井法子道:“你在江南当行政一把手,肯定会忙得不可开交,家里的事情基本不指望你了。我平时也没有管孝,所以我在县里还是在局里关系不大。”
郝建道:“如果你到县里工作,女儿怎么办,既看不到爸爸,又看不到妈妈。”
苍井法子道:“现在都读幼儿园了,早上送去,晚上接回来,有爷爷婆婆、外公外婆轮流照顾,我平时也可以经常回去。”
郝建开玩笑道:“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机遇,说不定还可以成为沙州第一位女县长。”
“我对当不当官没有太多欲望,只是现在宁书记都找我谈了话,我还装清高,也说不过去。况且,有宁书记这个女市委书记在前,我就算当个县长也不了彩吧。”苍井法子将头靠在丈夫的胳膊上,又道:“我听说宁书记与丈夫关系不是很和谐,宁书记到沙州时间也不短了,他丈夫没有来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