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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柳如兰闻之气的直跳脚,圆脸胀成了猪肝色。
“染儿,你怎么说话呢,唉……,都是我把你给惯坏了。”夜相无奈叹息道。
“何止是惯坏了,简直就是败坏家门,待字闺中,整天却就知道和一群纨绔子弟们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你还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难道真要等到她,大了肚子你才……”柳侧妃一时气结,越发疾言厉色。
夜星染闻此,瞳仁骤的一紧,秀眉一宁,脸上的笑意尽敛,身上顿时寒气四散,抬眸,目光好像透过一层毛玻璃,直直射向柳侧妃。
这话说的真是道不尽的——尖酸刻薄啊。
她这是找死的节奏!
“娘……”一道略显娇柔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柳侧妃接下来的话。
此时,夜相的脸色也铁的发青。
夜星语修眉微凝,略有深意的望了柳如兰一眼,暗使了个眼色。
随后,她转头望向夜相,朱唇轻启,语气尽是轻柔好听:“父亲,娘她只是一时气急而已,才会口不择言了些,望父亲不要怪罪才是。”
遂,目光缓缓地移向夜星染,脸上聚拢了笑意,朝夜星染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伴随着是一阵刺鼻的脂粉味儿,近前,她反手握住夜星染的手。
“姐姐,昨儿许是因着韩世子的缘故,刀饶了心神,心情有些不佳,再加上身子又有些不适,一时神情恍惚,才因而进错了地方,这花满楼和戏园子可是临近的呢。,姐姐你说妹妹说得可对?”夜星语亲切道。嘴角泛着浅浅的笑意,从善如流的目光中,尽是一片姐妹情深。
夜相看向夜星语的目光全是满意之色,还是这个女儿比较懂事,解决了他的尴尬处境。
柳侧妃一看夜相笑着点了点头,原本菜色的脸瞬间得到了缓解。
有女如此,其母何求,她的语儿真是渐渐地长大了。
夜星染抬眸,凤目对上夜星语那看似纯良无害的笑脸,便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
这夜星语表面上,看似是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实则是头危险凶恶的母老虎,刚刚那席话听似帮她解围,可言语之间皆是挖苦和讽刺,拿韩世子来刺激她,直戳她的伤心处,一针见血,哪还有什么姐妹情深,不过可惜她不是原主,对此没有任何感触。
小小年纪便如此心计,真真是教导有方啊。
原本这出闹剧,在她眼里激不起半点儿涟漪来,但柳侧妃母女,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如此一心想要铲除她,使他对逝者产生了浓浓的同情之意,她就偏不如了她们的意。
夜星染身上的扈气顿时尽敛,举起手中的绣帕,掩饰在眼角。
厅中,一道呜咽声霎时响起,三人闻此皆是一愣。
“呜呜呜……,父亲这三年,您可上山看过女儿一次?女儿在山上吃过得苦,可有过一句嘘寒问暖?同样是相府小姐,为何您是如此厚此薄彼?就因我娘亲她去世的早,您便如此偏心吗?”
夜星染佯装拭了拭眼角。清润的嗓音含着一丝薄凉的笑意。
昨儿她听巧儿说,这夜丞相对死去的夫人感情颇深,唱戏谁不会,尤其是感情戏她最最拿手,一秒钟潸然泪下,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夜相的脸顿时有晴转阴,心中不由的自责了起来,想起死去的凤娘,他对夜星染的亏欠又深了几分。
这些年,他忙于仕途,确实有些忽略了这个女儿,其实,他每次要把她接回来,都会被柳氏以各种理由阻塞,不时,夜相看向柳侧妃的目光多了几分责备。
巧儿望向夜星染的双目,眸底尽是一片崇拜之色,她的小姐什么时候,竟会如此转移话题,不过好像说的也对哦。
夜星染转身,看向正在愣神儿的巧儿,沉声道:“我们走。”
“染儿……”
见好就收,才是王道。
不顾夜相的喊声,二人转身,举步迈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