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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烈马见到夏子橙十分的高兴,直把双前蹄抬起,鼻子里呼出热气,脑袋不停的去蹭夏子橙的脖子,夏子橙痒痒的直笑,摸摸小烈的脸,让它安静了下来。.
夏子橙高涨的情绪渐渐消散,眼里蒙上了不知名的情绪。他抵着烈马的头,手捋着它的鬃毛,淡淡道“小烈,我鼻子有点酸,心里也有点酸。我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有一种病,是名叫‘哥哥’的妄想症?”
夏子橙苦笑一声,他怎么会不知道酸涩是为了什么。在那个借口“人工呼吸”的亲吻,在那个心如擂鼓的午后,他便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怕是爱上了他的哥哥了。
可惜,发现之后,短短一日便梦碎。还没长成,就即将被迫夭折。
为何他总是心属不该恋上的人?上辈子的夏至不该恋上二皇子……这辈子的夏子橙,不该爱上夏慊。
是的,他虽是扮演着夏子橙,但他是夏至啊,他没办法只将夏慊当成哥哥,尽管那人所作的一切,不过因为这具身体,是他的弟弟罢了。
心里一阵躁郁,夏子橙横空一跃,便骑在了马背上。小烈像是明白了主人的心思,自发的便奔了出去,烈马飞驰,只留下身后扬起的尘土。
风比以往更加急速的扑面而来,夏子橙第一次觉得呼吸困难。但他还在心里默默的提醒自己,他是夏子橙,他是夏慊的弟弟,他不该有别样的心思。就让这狂风,吹走心里的一切,包括日积月累形成的,他对夏慊的妄想。
烈马飞奔了一圈后夏子橙无力的趴在马背上,烈马慢悠悠的走着。
他突然觉得奇怪,上辈子离洐身为皇子,自然也是三妻四妾,虽也难过却也始终隐忍……哪像今日,才见珍妮一面就已如此的烦躁不堪。
夏子橙叹了口气,坐直了腰,远远的便看到夏慊站在家门口,手上还拿着什么。夏子橙在夏慊面前下了马,这才看清夏慊手上拿着一块诱人的蛋糕,但他却没有想吃的**。.
“怎么空着肚子便去骑马?来这”夏慊自然而然的拉着夏子橙的手腕,就走到旁边的桌子前坐下。
“吃吧,先垫垫肚子,我让管家重新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夏慊将蛋糕推向夏子橙
夏子橙沉默的挖起一勺蛋糕,嘴里的甜腻慢慢的融进心里。对于之前的疑问,他突然有了答案。
绝望让人隐忍,希望让人焦躁。离洐给他的都是绝望,而夏慊总是给他,他以为的希望。
由于珍妮要留宿夏家,夏子橙沉默的吃过晚饭便回了房间。没有开灯,屋里黑黢黢的一片,他躺着柔软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都是夏慊,还有珍妮在夏慊的脸上留下的晚安吻。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已经是半夜了。
夏子橙坐了起来,揉揉太阳穴,又有些失神。他从未这样,发了疯的去嫉妒一个人。
他起了床,小心翼翼的开了夏慊的卧室走了进去。夏慊喜欢拉一半的窗帘,喜欢月光洒进房间……和自己一样。夏慊的睡颜,在月光下显得安静柔和,紧抿着的薄唇愈发的诱人。
夏子橙的眼底闪过一抹哀伤的神色,然后他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触碰上了夏慊的唇。他的唇冰冰亮亮的,像是炎热的夏季里咬上的第一口冰镇西瓜,让人无法自拔,但他不敢乱动,只是贪恋的贴着,感受这冰凉渐渐的染上自己温热。
夏子橙想要抬头离去,后脑勺上却多出了一只手。夏慊手掌按着夏子橙后脑勺,将他带向自己。夏子橙对上夏慊的视线,一阵发慌,刚张口喊了一句“哥,……”就被堵住了唇,长驱直入,直抵舌根。
这和以往的每次意外都不同。猛烈地像是要将人吃掉一般……就像是渴了几天的人喝到了清泉一样,那样的急切,那样的不满足。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几乎窒息,直到腮帮子都酸涩不堪,夏慊终于退了出来,拉出一缕银丝,在月光下晶亮又**。.夏慊又覆了上去,在红肿的唇上温柔的舔吻,良久,才满足似的将夏子橙按在自己的怀里说“珍妮,睡吧”
轰隆一声,夏子橙如遭雷劈。
想问出口的那句“哥哥,你也喜欢我吗?”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卡得几乎让他窒息。
夏子橙自嘲的勾起嘴角,身边传来的热度,像寒冰一般刺骨。
在夏慊的怀里,呆了好久好久,久久不能动弹。直到月亮下了山,昏暗渐渐被曙光穿透,夏子橙才小心的拨开夏慊的手臂,带着冻僵了的躯体回到了自己昏暗的房间。而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夏慊张开了眼。
第二天管家发现院子里没有传出夏子橙练剑的声音,也没有起床吃饭。夏慊一脸疲倦,在饭桌前食不下咽。
“少爷,你脸色有些难看,生病了吗?要不要找个医生来看看?”
夏慊摇摇头,苦笑一声。若这是病,只怕已经无药可治。
“今天好奇怪,二少爷今天居然没起床练剑”听习惯了练剑的声音之后,这样的安静真的是让人……微微的惶恐。
“他昨天没睡好,别去闹他。”
正说着,梳洗打扮好的珍妮要坐上了桌“阿慊,你怎么都不等我吃早饭”
夏慊头也没抬,面无表情的说道“别过分了”
珍妮不满的撇撇嘴,不再说话。她很清楚自己职责是什么,但她就是忍不住逗一逗他。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夏慊出门了夏子橙还没起床,夏慊回家时,夏子橙已经入睡。两人几乎见不到面。倒是管家咕哝几句夏子橙便的十分安静,饭量小了,甚至已经许久不见他舞剑了。虽然看起来没有不正常,但管家还是十分担心。
“一周的时间就做出这种报表?重做!”夏慊将报表丢了回去,那人见总裁脸色十分的难看,立刻拿了报表便跑出去。不仅仅是他,这一周,因为夏慊整个公司都人心惶惶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杀鸡儆猴了。
夏慊揉了揉太阳穴,眼下一圈乌青显示着他的疲惫。突然铃声大作,拾起手机一看居然是管家。
“是我”
“少爷啊,你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管家有些焦急的问道
“什么事?”夏慊急忙问道,心知管家要是没有急事也不会找他。
果然,管家道“二少爷发烧了,窝在马棚里,怎么也不愿意去看医生”
“我马上回来”夏慊挂了电话,丢下一堆文件,立即赶了回去。昨晚睡前他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管家见夏慊从车里下来,像见了救星一般迎了上去。
“他在哪?”
“还在马厩里”
“去把医生叫来。”
夏慊吩咐完毕,便朝着马厩走去,却在马棚不远处停了下来。
夏子橙曲着双腿,缩在马怀里。缩成一团的他,似乎还在瑟瑟发抖。夏慊的心里似灌了铅般沉重,想起上一回,夏子橙枕着小烈的肚子擦着剑的场景,那么的自由和意气风发。
怎么才短短的几天,就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欠了谁,又是谁中了谁的毒?难道因为他们是兄弟,就该这般折磨到死?
也许,子橙只是太寂寞了。
也许,让他接触了这个世界的精彩,认识了更多更好的人,男人,女人,他就会明白现在对自己的感情,是多么的不值和可笑了吧?
夏慊走了过去,将子橙横抱在怀里。夏子橙微微睁开眼睛,见是夏慊轻声喊了一句哥哥,便放下心似的沉睡了过去。
夏子橙的脸因为发烧而变得通红通红,嘴唇却有些发白,看起来像脆弱的洋娃娃。
家庭医生很快便来了,给夏子橙吊了水。夏慊守在床边,看着夏子橙脸上的红慢慢的消退了下去,才终于有一些安定。
“少爷,吃点东西吧”管家端进来一碗香喷喷的汤,夏慊却没胃口,摇摇头。管家无奈,只好将其放在一边。
“小橙身体素质挺好的,怎么突然发烧了?”夏慊问道,声音里有些疲惫,有些心疼。
“这个……昨晚二少爷好像睡在马棚……这天气太凉了,所以……”
“怎么会,昨晚我回来之后还去看过他”夏慊微微有些惊讶
“可能是那之后吧。”
最近夏子橙一直都没有和夏慊一块吃早餐,因此今天没见到夏子橙也没什么奇怪,但是当管家去喂马的时候看到马棚里都烧糊涂的夏子橙吓了一大跳。他上前想叫醒子橙,却被他一脚给踢翻了。诶,真是可怜了管家这把老骨头了。
夏慊苦笑一声点点头。挥挥手,让管家出去。所以昨晚自己去看望夏子橙的时候他都还没睡着。是他又刺激了子橙,对么?
一手握紧夏子橙的手,另一只手轻抚上他的脸庞。
那天的潜泳之后,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居然对自己的亲弟弟怀了这样的念头。
他以为自己在夏子橙的心里只是哥哥,于是拼命的压下这个念头,于是答应了珍妮的请求……但没想到的是,珍妮的出现,居然让他发现了小橙竟然也对他怀着同样的心思。
那个夜晚的亲吻,他发了疯似的想要占有。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
他们,是兄弟啊。
在这衬谬的暗恋里,无论是否心意相通,他们都是不可能的。与其甜蜜之后的悲痛,还不如一开始便斩断情丝。
他宁愿相信,子橙对自己的感情,不过是因为太寂寞了,又或者是一个弟弟对哥哥的占有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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