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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官兵列队,等着官船靠岸。沿河边上聚着许多小商贩,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官船共三艘,并排靠岸,岸边的官兵严阵以待。各官船负责人登岸,向渡口的一个将军致敬。那将军是负责接送秀女的,叫云飞,虎背熊腰,极具大将风范。选秀的负责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太监,人称洪公公。洪公公吩咐各官船负责人把秀女带上岸。秀女便依次登岸,排成三列等待。云飞将军招呼四辆马车过来,十五名秀女平均坐其中的三辆马车,另一辆马车给选秀负责人洪公公等人。
马车在官兵的护送下驰向驿馆。一路经热闹的市集,车速放慢下来。秀女们掀开车帘欣赏路边风景,有秀女见到自己喜欢的小吃便欢呼起来,也有秀女见到漂亮饰物欢叫不已,因为他们大多数是来自偏远的村寨,繁荣的闹市对她们而言很有吸引力。紫英靠着窗檐,想着此行会发生什么事。不经意间,她的目光落在前方人群中,她大喝一声‘贼人!’,突然跳下马车,朝人群中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子跑去。官兵见她跳下马车,立即拥上去拦住她,紫英指着前面喊:“有小偷!”
云飞将军闻讯骑马赶来,问明情况,顺着紫英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真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
“不关你的事,回去!”云飞将军喝了一声,官兵将紫英带上马车。云飞回头看一眼那小偷,冷笑道:“等着瞧,我会收拾你!”
队伍来到驿馆。紫英在颠簸的马车上熟睡,只听得旁边一个姐姐喊她:“紫英,到了。”
“杨姐姐,我们到哪儿了?”紫英睡眼微张,马车上只剩她和杨柳。
“不知道。我们快下车吧,公公等急了。”杨柳道。紫英和杨柳将下车,马儿突然暴跳起来,拖着马车乱跑,马车颠簸厉害,就要翻倒。那些秀女在驿馆门口幸灾乐祸地看着马车横冲直撞。公公急了,以为秀女要逃跑,便请云飞将军拦截住马车。云飞朝马车跑去,紫英也跻身出马车,想勒住发狂的马儿。两人不约而同地跳上马背。紫英抓着马绳勒马,云飞坐在她后面急道:“把绳子给我!”紫英把绳子给他,但绳子太短,云飞够不着,便往前倾接住绳子,紫英被他往前压险些落马。云飞一手勒住她的腰,一手勒马绳,马儿很快便停下来,马车也停稳。云飞才意识到自己抱着秀女,忙带紫英跳下马。紫英一下马,便横他一眼,道:“我最讨厌人家碰我!”
“姑娘,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情急,并非有意冒犯。”云飞抱拳道歉。
“算了,我还得谢谢你救了我们。”紫英道,“我们互不相欠。”
“将军,您没事吧?”洪公公跑来问。紫英才知道这个人是将军,心道:“将军又怎样,能随便冒犯姑娘吗!”
“我没事。倒是这两位姑娘,她们受了惊吓。”云飞指了指杨柳与紫英。
“多谢将军搭救。”杨柳躬身作揖。
“惊吓倒没有,被人欺负倒是真的!”紫英道。洪公公见紫英居然口无遮拦,生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姚紫英是也!”紫英道。
“丫头欠打!”洪公公抡手便要大紫英,云飞一把拦下。
“这是秀女,打不得,公公三思。”云飞道。
“是,是。”洪公公立即温和道,“姚紫英,快跟上队伍。”
队伍行进驿馆,后面紧跟着官兵。云飞将军压后。紫英在秀女队伍的最后一个,见云飞就在旁边护送,便低声道:“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的,连个小偷都不敢抓_!”
“等一下你就知道。”云飞微微一笑,笑完就摆出军威。
夜晚。秀女睡在一间房子,地上摆着十五张床铺,洪公公带她们进屋,告诉她们明天就到达京都,让她们早点休息。秀女们一听明天就倒京都,各有感触,希望有朝一日当凤凰的秀女兴奋地盘算自己的前途。恋家的秀女回到自己的床铺抱着枕头哭。屋外是森严的官兵,他们机警地盯着周围的一切。云飞来回巡逻,确保秀女万无一失。
吃过晚饭,紫英不想就寝,便走出房子,见花圃后面的假山旁有几个人窃窃私语,其中一个便是云飞。她一时好奇,想知道堂堂一个将军为何还鬼鬼祟祟,便悄悄地走近。
“谁?”云飞喝了一声,人已飞过来,飞脚一踢,才看清来者是紫英,于是收腿落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路是你的?”紫英道,“我饭后散步也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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