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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慵懒的早晨,晨光透过纸窗洒在阿鹿白皙的脸上,微动的睫毛显示出主人的不安,忽的坐起,一夜终究是又过了。
洗漱完毕,阿鹿推开房门,拿起院中桌上的小泥人发着呆。只见一个黑影呼地飞至眼前一把将小泥人夺走。阿鹿肃地起身,沉着张脸,指花一闪并听见那人嗷叫一声,紧接着便是他调侃的声音响起:“阿鹿,你这是要谋杀亲夫的节奏啊!”说着停下脚步嗷嗷地走到阿鹿面前说:“小妮子可真下的了狠手呢!”
他穿着粗布衣裳,浓眉大眼,发髻歪斜着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英气蓬发,他就是暗夜的四大高手之一“楷”。
“来干什么!”阿鹿见是他,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楷拿着手中的小泥人,老实的放在桌上,嘴巴微微努着,似生着闷气把手拿到阿鹿面前说:“你看我这手,还留着血呢,你这妮子,迟早老子要把你收拾住了!”
还没说完,只见阿鹿又是准备一扬手,楷急忙跳的老远,气着说道:“你可别乱来了,主上有新任务,不然你以为我到你这来就喜欢吃暗器!”
阿鹿的手缓缓放下,说道:“这次是什么任务?”
楷见她神情严肃,方放下心来,坐在桌边的石凳上端起一茶杯一饮而尽:“主上说,这次你想办法去宣王府当差。”
“目的?”
“主上没有交代,只说待到宣王府自有安排。”
“知道了。”
“还是阿鹿这里的茶水有滋味!”楷说完又要去倒茶,被阿鹿一把擒住,“干嘛!”楷被擒得哇哇直叫。
“帮我!”斜睨着他,秀眉稍稍挑起。
每当这时候,楷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干什么!”
“做个采花大盗不是挺适合你吗?”说完唇角一勾,神色晦暗莫深。
“不行,这有损我杀手的身份!”说完又是“嗷”的一声,“姑奶奶,我告诉你啊,就这一次!再又一次我就是疼死也不帮!”
黑沉沉的夜里,一名背着包袱,撑着纸伞的姑娘正匆匆忙忙经过一条暗黑的小巷,眼看着岔路口就要出现了,突然一名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落在姑娘面前。
“你,你干什么?”姑娘柔弱的声音响起,似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显得很紧张和害怕。
“哈哈哈,姑娘,夜黑风高,如此良辰美景何不与本郎君快活一下啊!”戏谑的声音响起,话语中浪荡调戏之意明显。
姑娘声音颤抖,红晕爬上脸颊:“登徒子!”
蒙面人呲笑一声,欺身向前,说着就开始扯着姑娘的衣裳。
“救命啊!救命!”哭喊声穿透黑夜,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姑娘的外衫被撕扯成碎片,就在蒙面人准备进一步伸出狼手的时候,一个紫衣公子飞身而来,还没来得及眨眼之间便将蒙面人一脚踢开。
“妈的,谁他妈破坏我的好事!”蒙面人被踢到在地,狠狠的问道。
“还不快滚!宣王的名字没听说过吗?”紫衣公子旁一名白衣小厮吼道。
“啊,宣王?”那蒙面之人一听说宣王的名号,战战兢兢地爬起来,似未做一刻停留便飞身离去。
“哼,公子,这点胆量也敢来当采花贼呢!”白衣小厮讽刺地说道。
那紫衣公子淡笑着摇头,看向一旁瑟瑟发抖,掩着脸哭泣的女子。
宣王,当今圣上第三子,乃姚将军之女姚妃所出。
京城之中名声最响的非宣王莫属,不仅容颜过人,品行皆优,如今却也流传着皇上有意将太子改换成宣王之说,京城贵女莫不将其当做自己的如意郎君的最佳人选。
“姑娘,现下如何?”那声音犹如淙淙清泉,拂过心田。
那姑娘怯怯地抬起头来,那人身着紫衣,在暗黑的夜中也遮盖不了华贵之气,眼眸深邃如苍茫的海洋,此时剑眉微蹙,似正担心的看着她。
姑娘一双美眸噙着泪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看着他,双臂环抱,又气又恼。
“咳咳,”宣王清了清嗓音,解开自己的外衫递给那姑娘说道:“姑娘若是不嫌弃,请先用本王的衣衫遮挡一下。”
姑娘颤着手接过他的衣衫,匆忙的披上,宣王微微侧过脸去。
“多谢公子急手。”姑娘穿上他的衣衫,显然有些大过头,更显得她弱柳之姿。
“姑娘为何在如此深夜赶路?莫不怕再遭流匪?”宣王轻问道。
那姑娘迟迟不语,再抬头却见泪落连珠子:“公子不知,奴家本在青州居住,家母早逝,却不想家父年初也因病撒手而去,叔叔霸占了唯一的家产,奴家只想着来京城自谋出路,不然却要被叔叔卖给一个老翁做妾室了。”
“没想到姑娘身世如此凄惨,本王府中碰巧还差几名婢女,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清淡的话语传来,可那姑娘貌似看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再一晃眼,又是一副诚挚的神态。
“如此,奴家就谢过王爷收留之恩。”低头,露出一抹浅笑。
是夜,宣王收留一名来路不明的女子,还披着王爷的外衣,顿时在王府炸开了锅。
今夜之后,可能阿鹿也没想到心海有了怎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