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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易!”她轻呼。
那人却眉头紧锁,似没有力气般的垂下双手,气若游丝的说道:“嫣然,这胸口好像有些痛了。”说罢,原本晶亮的眼眸一垂,连轻颤的羽睫都没有了动静。
“赵子易!”她轻轻晃着他的身子,他却一丝反应都没有,阿鹿不禁身子发起抖来,目光空洞,一片空空荡荡,连泪珠都没了踪影。
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赵子易,连你也要走了!你们这样残忍,一个个都离我去了!剩我一个人在这里作什么。”
“嫣然!”游远之和赵沐轩同时开口,声音让阿鹿一惊,她抬首看着他们,神色没有一丝起伏。
“嫣然,你别这样。”游远之蹲下,双手覆上她的肩头,语中带着一丝内疚。
她搂了楼怀中的人,语气清冷:“游远之,你听到了,我不同你走了,以后也不要再提。”
游远之心头一沉,不禁一阵苦笑,他,始终不曾在她心上一角。
赵沐轩轻叹一口气,蹲在赵子易身侧,伸手一探,眉宇微凝,凝眸看着阿鹿认真的说道:“还有脉搏,我们还是早些将他送回府中,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阿鹿眸光一亮,唇边浮起欣喜的笑意,看着赵沐轩说道:“他一定会活过来,一定没事!”
赵沐轩被她一脸欣喜所撼,压下心中不忍,轻轻点头应道:“四弟他一定没事。”
几人合力将赵子易抬下香山,入夜,睿王府中,忽然多了数个侍婢,医官进进出出,皆是赵沐轩请了命从宫中抽调过来。
一盆盆血水不断从屋里端出,烛光之下,只看到赵子易紧闭的双眸和苍白的脸色,而床头上坐着目光空洞的阿鹿和一脸担忧的赵叔。
连续两日,阿鹿守在赵子易身旁未曾合眼,赵沐轩期间来看望过一次,而游远之在第二日返回北齐去了。
两日前,医官们都告诉阿鹿已无力回天,可她偏偏不信,赵叔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偏方,那夜将药灌下之后,第二日夜半之时,赵子易便有了起色。虽然还是一直昏迷,可身子却有了动静,额头不断冒出冷汗,身子轻颤,口中也不断喃喃。
“赵子易!”她秀眉一顿,轻呼出声。
可床上之人似未回过意识,双眸紧闭,只有修长的手指不断轻颤。
阿鹿一把握住他的手,发现他力气似大的惊人,像要把她的骨节捏碎。她先要挣脱他的禁锢,没想到被越拽越紧。
“赵子易,”她在他耳边轻声喊道,“你弄疼我了。”
语音一落,床上之人似有感应,手中力度似有消散,可仍然难以挣脱。
“水,水。”他薄唇颤声,低哑的出声。
阿鹿一惊,欣喜之情跃然脸上,他终于开口了,可见身子正在好转。
水?他想要喝水?阿鹿环视屋中,桌上放着一个紫砂茶壶,她费力的挣脱他禁锢的手,匆忙倒上一杯,便递至他的唇角。
可他似乎意识涣散,连喝水都不知道如何吞咽,茶水顺着唇角便淌进颈间,不由让阿鹿微微蹙眉,不知如何是好。
“水,水。”他声音越发嘶哑,接近透明的唇上泛起白色的裂痕。
阿鹿看着他低吟的檀口,心下一突,一丝莫名的粉雾浮上面颊。只见她仰头将杯中茶水含入口中,俯下身子,菱花般的粉唇便覆上他干裂的唇间。灵巧的小舌抵住他的舌尖,原本冷掉的凉茶在她渡口之中变得温热,缓缓流进赵子易喉间。
而那饮水之人似久逢甘露,找到了寻之已久的泉眼,大口吞咽起来,将阿鹿的唇舌大行肆虐,绞尽口中芳甜。
好不容易挣脱出来,阿鹿猛一起身,大口喘息,若不是赵子易如今昏迷不醒,她肯定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病人!
脸颊烫的厉害,她看着床上之人似意犹未尽,薄唇啧啧几声,似还未尽兴,阿鹿摸了摸红霞般的脸蛋,眼中透过一丝无奈,提起茶碗又含上一口,低俯下去。
蜡烛逐渐燃尽,一夜终于过去,赵子易额上的汗珠如今渗的越来越少,身上的温度也逐渐恢复如常,不由让阿鹿心中心头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