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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被安宜武的伤势吓了一跳,露骨头的就五处,还不算更多没露骨头的伤,他就是肩头上伤了一点都疼的受不了,安宜武他们都伤得这么重,这些天是怎么挺过来的?
赶忙道:“宜武听话,先躺着别动,等明日我回城派了人来接你。.”
安宜武问:“王爷,我大哥大嫂他们还好吗?”
平王点头,“都好好的,这回除了我受了一点轻伤,大家都平安无事。”
跟他们这些人的伤比起来,平王自认他的伤还真只能算是轻伤,不过,那日要不是大家最后都警觉了,又有安宜新带着护卫们英勇杀敌,他就不只是受轻伤这么简单了。
安宜武整个人都放轻松下来,也不再挣扎着要起来,这几日受了很重的伤,又流血过多,若不是一口劲憋着,他早就倒下了,虽然还能坚持着想要回城去报仇,那也是那口气撑着,如今知道知道大家都平安无事,他也放心了,撑着的一口气也就放下,人也没了精神,不多时就呼呼地睡了,连绑在身上的绳子都没精力去计较了。
庆丫头去外面煎药,她虽然没跟老大夫说是谁受的伤,但也很准备地描述了他们的伤情,之前一次抓了药,他们今天白天刚好喝完,晚上再抓的这些现在煎了睡前喝正好。
庆丫头到外面去煎药,屋子里的几个人就围着平王问他们发生的事情,还有城里的情况。平王挑着能说的说了,却隐瞒下老王妃和平王妃他们都被他气得搬到通判府一事,就怕说出来他们会气他护犊子护的不是地方,再跟他翻脸。
虽然李航的脸毁了,快刀洪也没了一条胳膊,但看他们两个谈笑风生的样子,还真没放心上的样子,就是腿不利索的洪余也架着拐在屋子里跳来跳去,不时耍耍宝的术子,都是没把自己的伤当回事儿似的。.
平王就觉得这才是真的男子汉啊,不像他,伤了肩头就大呼小叫的,想想就觉得丢人。
正说着,就听外面一阵杂乱的声音,还有马蹄声响起,平王心里一惊,不知是不是有人来对付安宜武这些人的。之前他没跟来时都好好的,他跟来就来敌人了,让他怎么能过意得去?
赶紧跑出门去,就看到安宜阳带着安宜新和安宜泽正从马上下来,看到平王时都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大踏步地进了屋子。
在他们的马后,还跟着几辆很是豪华的马车,一看便知是来接人的。
见到世子兄弟几个过来,李航等人都面露惊喜,虽然平王说他们没事儿,可没亲眼见着人总是放心不下,李航等人过来见礼,尤其是洪余还想扔了拐,被安宜阳一把拦住,“你们身上都有伤,无需多礼,快快坐下。”
几人答应着坐好,平王心里想的却是,他来时这些人一见面就问他没死啊,却都没想着给他见礼,是惊喜的忘了?还是说在他们眼里只有世子?
虽然心里有点酸,平王还是笑呵呵地跟在安宜阳的身后,他们一直挂心的就是安宜武等人的下落,而他却想放过害安宜武等人失踪的刑向明,所以才会不想搭理他。
如今安宜武等人都好好的,安宜阳应该能够消气了吧?
安宜阳也知道平王一直跟在他的身旁,却真不想理他,刑向明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他都可以不与他计较,可这次刑向明不但要害他全家,连他的弟弟妹妹也不放过,真是触了他的底线,若是这次都不严逞,将来刑向明还不得变本加厉?
虽说那是平王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可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刑向明这次真不能饶,尤其是安宜阳虽然嘴上说着不想与刑向明计较,也不在乎平王更疼谁,可若不是当年范姨娘的陷害他也不至于跟亲人离散。.虽然这些年在安家过得很好,也有敬他重他的弟弟妹妹,但无论怎样都不能掩盖范姨娘母子做过的事情,安宜阳这次是真想要范姨娘母子的性命!
看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安宜武,安宜阳、安宜泽、安宜新都围着安宜武,见他居然都没醒的意思,竟然心疼起来。
从前安宜武睡的是香,可也不至于被人围着看都不醒,显然这是伤的重了,从他苍白的脸色上就能看出他受了多少苦,他们怎么忍心吵醒他呢?
而平王瞧着他们三人围着安宜武,脸上都是心疼,平王就觉得这时候他最好还是不要上前了,不然难保安宜阳不会把错都怪他身上。
平王默默地出了东屋,跟快刀洪几人坐在一处,低声地说着闲话。
庆丫头把药煎好了端进来,几人都是外伤,喝的药也是一样的,除了汤药还有涂在伤口上的外用药,上药的事情就不用庆丫头动手了,他们几个男人互相帮着上药就好。
给几人倒了汤药后,庆丫头又端了一碗晾的差不多的药进东屋给安宜武喝,他的伤看似没缺胳膊少腿,但伤口最深,伤得最多,庆丫头刚把人救回来时都没想过他能被救回,好在他的求生意识很强,喝了几剂汤药后就活了过来。
端药进屋,因为安宜阳等人都在这屋,庆丫头也不好在屋里多待,只是将药递给离她最近的安宜新后就要出去,却听安宜新‘咦’了声,庆丫头也没在意,继续往外屋退。
安宜新道:“这丫头瞧着眼熟,你抬头我看看。”
庆丫头身子顿了下抬头,与安宜新四目相对,庆丫头惊喜道:“你是四爷?”
安宜新也一脸惊喜,“你是喜庆?”
安宜阳看过来,听着喜庆的名字有点熟,安宜新对安宜阳道:“大哥,这是田喜庆,大嫂的妹子。当初我随大嫂回过一次娘家,所以认得。”
安宜阳本来是面无表情,听安宜新一说,笑道:“你就是喜庆?我听你大姐说过,你怎么到余奚的?是来找你大姐的吗?”
田喜庆听了眼含雾气,摇头道:“我怎么会知道大姐在余奚?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幸好路上遇到我师傅,不然早就饿死了。”
“为何要逃出来?”安宜阳不解,虽然他对田喜乐的娘家没多少了解,可当初他要娶田喜乐时可是给了不少的聘礼,这些年日子再难过也不至于过不下去,能让田喜庆逃出来,难道是家里遭了饥荒?
田喜庆听完眼泪就要流出来,被她倔强地又给收回去,田喜庆道:“当初大姐回娘时,被爹娘弄的寒心了,她离开时跟我说了,往后过不下去可以去找她。可没想到大姐后来跟着姐夫走了,我想去找人也找不到,只能趁着天黑时逃了出来。本来是想去找大姐的,可是天下之大,我也不知要去哪里找大姐。”
安宜阳问道:“你到底遇到什么事儿?竟然要逃出来?”
田喜庆这回眼泪就再也憋不住了,“村子里有个赵大贵,姐夫知道吗?”
安宜阳听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赵大贵他当然知道,当初跟田喜乐还有过婚约,结果被他横刀夺爱了,虽然那人最后挺不是东西,可也与他当初的横刀夺爱有些关系。
对着田喜庆点了点头,“知道,他怎么了?”
田喜庆道:“自大姐嫁给姐夫之后,赵大贵就一直怀恨在心,只是后来在大姐那里吃了几回亏,就不敢再有别的心思。后来大姐跟姐夫搬走了,他也没了能报复的人,倒是消停了两年,可后来,我越长越大,也越来越像姐姐,他竟然又动了坏心思,跟爹娘说让我给他做妾,给的聘礼还不少,爹娘就答应了。当时我去找姐姐却找不到人,为了不给赵大贵做妾,我就连夜逃了出来。”
安宜新道:“你就这么逃出来?身上恐怕也没带什么银子吧?”
田喜庆道:“银子还是有点的,那日姐姐回娘家给了我一块银子,我就用那块银子一直撑了很久,银子快花光时又遇到了师傅,师傅教我唱曲,我们就一跳唱着曲来到了余奚。”
安宜新笑,“人家唱曲都往繁华的大城跑,你们倒好,竟然跑到余奚这种地方,也不怕没人听曲饿着?”
田喜庆苦着脸,“我和师傅也不想啊,可走在路上听人说皇上派世子来开发余奚,之前也听过世子的威名,我们就想着,与其过颠沛流离的日子,还不如到余奚来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弄块土地种种,到时也不用再卖唱看人脸色了。结果去年来的晚了,土地也不能再往,就在城里租了间房子暂时住下,后来就遇上通判大人了,当时还受过通判大人的恩惠,不然就年前那场病都能要了我的命了。只是当时不知通判就是三爷,不然我早就去找姐姐了。”
安宜阳笑道:“这样都能碰上,那也是缘分了,你这就跟我们回城,你大姐见了你一准高兴。”
田喜庆也点头,“姐夫,你真是世子啊?我之前怎么也没能往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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