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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早有准备，但莫蓝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方景书捉紫约的手还是抖了一下。
“你知道我不想。”
……
“景书，如果要去，如果是为了钱，我几年前就去了。”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他似乎很累，从沙发上站起来朝房间里走。语气更是平静下来“算了，忙了一天了，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景书觉得茫然，她对莫蓝的反应一时理解不过来。俩人在一起的这几年，无论大小事她都起主导作用，他会总有自己的意见，认同的时候只黏在她旁边赶都赶不走，排斥的时候仍在她旁边各种撒泼打滚。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给她一个背影。
她甚至都想好了，他不管怎么生气，闹别扭，哪怕是冷战，她都依着他，反正他一定会好的，这几年除了他上大学那一年，他们再了没有吵过架了。她想过他的各种反应，但没想过他会是这样的结果。这让她不知道怎么反应，她下意识想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来阻拦。
“莫蓝”
“你站住！”
莫蓝停在房间门口。
方景书也站起来。“不高兴你说出来。算了是什么意思？”
莫蓝不吭声。
方景书声音里有微微的失控情绪“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你从前并没有说这样不好！”
一起生活这么久，莫蓝的任何一件事，好的不好的，高兴的不高兴的，哪怕偶尔有些小小的意见，但无论如何，方景书都是参与的。但她知道，那是因为他乐意甚至是喜欢她参与。
前面的背影始终没有反应，方景书紧紧捏着手里的东西，第一次知道，原来两个人中间，当他拒绝她时，她才是无计可施的那一个。
她瞬间被这个想法击中。然而就在这时莫蓝回头了。
他站在原处看方景书，她直直的站在那儿手里还紧紧抓紫约，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击倒她。
莫蓝突然几步过来抱着方景书，把她的脸藏在他看不见的胸膛里，怀里的身体全身发僵。
“景书，我不要你露出这种表情。”
“……”
“我是不高兴了。但我更不想吵架。我不喜欢吵架，你知道的，我害怕这个。”
方景书还陷在情绪里“可你不高兴却不愿意跟我说。”她仰起头，脸上有非问出答案的固执和她自己都听不出来的委屈“你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我真不喜欢签约。”他手松了松低头眼睛盯着方景书。
“你让我签了五年。这五年，你是真的觉得没有关系吗？”莫蓝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他完全松开她。
“你瞧，一开始，人家就说了给我配经纪人，你再不是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
方景书的嘴在颤抖。
“我从前觉得哪怕是我一直在家不工作，可是只要你高兴，我就值。我们没有钱，可以去挣，你忙公司的事觉得累了，我可以换工作，换工资高的，累点我也不怕。只要有一个人在家等着另一个人回家。我不是不努力，只是我所有的努力只是想我和你在一起。”
他的表情让方景书有些恍惚，她恍惚想起了那时他在咖啡厅外跟尾巴似的跟着她“我喜欢你，我想跟你一起住。”
几年下来，方景书发现他竞然一点儿没变，所有的真心都种在原地。
她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己变了，充满了算计。
可这样充满算计的她被他重新抱在怀里“景书，我是不高兴，但你相信你。所以我才说算了。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们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