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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寒江地处楚国西北部,是楚、赵两国地理上的天然分界线。乌林渡口位于北寒江南岸,上下游千里之内只有这么一个渡口。此时,数百里外正有一男一女向这里急速赶来。
两人均是步行,但是速度却远远快于常人,瞬息间便是走出去二三里地。其中大约二十左右年龄的女子开口说道:“公子,前面便是乌林渡口。渡口边有间客栈名为‘笑凡尘’,那里面鱼龙混杂,咱们可要小心不要露了马脚才是。”
被称作公子的男子年龄稍大几岁,长短不齐的胡子甚是扎眼。听到旁边女子的话语,他略显不耐烦地说:“哎呀,知道了槐花大妈!”
“嘻嘻,公子若烦,奴婢不再说话了便是!”女子一脸笑容地说。
“别,有好多问题闹不明白,我还得请教你呢。”男子赶忙说道。
“公子千万别这么说,当年若不是公子路过,此时槐花还不知魂在何处呢。”
“哎呀,早就说没什么了,以后就别提了啊。”
“呵呵,知道了公子。”
……
此二人正是古漠和当年古漠偶遇到的槐树精。半个月前古漠赶到法严寺后,将来龙去脉告知槐树精。槐树精二话不说便与古漠一起出发向乌林渡口赶来。槐树精改名槐花,与古漠主仆相称。一路上二人并没有御剑飞行,毕竟槐花是妖类,被人类修士撞见又是一场麻烦。二人白天休息,夜间选择僻静小道赶路,一路风餐露宿,终于在半个月后赶到了乌林渡口。
路上槐花也给古漠介绍了这个笑凡尘客栈。因为地理位置特殊,这里各方关系又是错综复杂,是被人妖两道默许的楚国西北部唯一一个人妖共处的客栈。为了行事方便,古漠也隐去身上修士的气息,也化作一名妖修与槐花一同来到笑凡尘客栈。(下文为了尊重古漠同志的感受,没有特殊说明,妖族同胞统称为妖修。)
笑凡尘客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总共就两层,一楼吃饭,二楼住宿,但是笑凡尘的大门却是关着的。槐花解释说,因为有些妖类不太喜欢阳光, 所以这里的大门永远都是关着的,站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古漠二人推门进到客栈内,便发现里面一片喧嚷之声,一楼大堂内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还有妖,当然这些妖类都已幻化成人形。这些妖类有的幻化成一妖艳的女子,有的装扮成一青年书生,甚至还有三五个胆大的与人类修士一桌高谈阔论着什么,时不时还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对于进来的古漠二人,只有少数人瞅了一眼,其余人依旧吃喝说笑,毫无反应。毕竟这里每天都有很多陌生的人和妖进出,谁也不会关心这么两个小妖(古漠修为属于三阶妖兽,槐花凝丹失败后也就是四阶水平)。
两人找了处僻静的角落坐下,立刻就有伙计上来招呼,一边给二人沏茶,一边殷勤地问道:“二位道友,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打尖。伙计,你这有什么好吃的?”槐花开口问道。
“呵呵,二位道友是第一次来我们笑凡尘客栈吧。我给二位上两道招牌菜,你们先尝尝。我们这还有上好的果子酒,二位也来一壶?”
“行,伙计你看着上。”古漠顺手扔给伙计一块灵石。
“好嘞,二位稍等啊,酒菜马上来。”说着,伙计揣好灵石,笑眯眯地转身离去。
酒菜上齐,二人品尝后果然不错,尤其是果子酒更是沁人心脾。古漠更是连喝了三杯,脸上已然泛上红晕。槐花用密语传音对古漠说:“公子,别喝了。小心误了正事!”
古漠猛然惊醒,吓出一声冷汗。心道:多亏槐花提醒,否则露出马脚,此行必定凶险。槐花看到古漠清醒过来,心里一块石头也是落了下来。又用密语提醒道:“公子,此间高人甚多,切不要放出神识探查,更不要使用天眼神通查看,只要慢慢留心就好。”古漠听后连连点头称是。要论经验和阅历,古漠自然比不过已经修行五百年的槐花,当下只是佯装吃菜,留心观察周围情况。
两人坐了半天根本没有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想想也是,谁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机密之事,就在二人毫无头绪之时,笑凡尘客栈的大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魁梧的长脸大汉,肩上扛着一把巨斧。从身上散发出的气味来看,竟然也是一位妖修。这个大汉进来后,放眼看去整个大厅都坐满了人。只有古漠这桌就两个人,而且还是同类。大汉几步便窜到二人近前,一屁股坐下,然后抱拳施礼道:“二位道友,在下可否坐在此处稍作休息?”
古漠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你都坐下了还问。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次一举吗!”心里这样想,嘴上还得好好说:“这位道兄说哪里话,此间客栈又不是我开的,道友请坐。”
长脸大汉豪爽地笑着说:“呵呵,我一看这位道友就投缘,不知道友贵姓,家孜处啊?”
“在下姓古,云雾山黑水岭人氏,家中排行最末,家里人都喊我古幺。”古漠又指着旁边坐着的槐花说:“这是我的侍女槐花。不知道兄如何称呼?”
“我叫马云,西凉河山梁谷人氏。”马云看着旁边修为比古漠还要高的槐花,露出略感惊奇的神色,但也是很快恢复了常态。
“哦,原来是马兄。”古漠喊伙计拿来一副碗筷,酒杯,顺手给马云斟上,两人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古漠放下杯子好似随意地问道:“看马兄风尘仆仆的样子,是不是有何急事啊?如果有需要小弟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呃,这个嘛……”马云听后看看左右,挠挠头思索了一会说:“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我就说与二位听吧。”接着,马云就用密语告诉古漠,他来这里是参加万妖大会的。
“万妖大会?”古漠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看槐花,槐花也摇摇头。古漠又看向马云说道:“不知这万妖大会是怎么一回事,可否请马兄详细告知。”
“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只是前些日子收到万妖门发来的讯息,邀请我来此地参加万妖大会。邀请上说的明白,楚国境内的妖修都会收到邀请,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马云面露猜疑地问道。
“我们家公子这半年来一直在外修行,尚未回到家中。许是邀请已经送到,我们不知而已。”槐花赶忙如此解释。
“正是如此,本来准备明天就回去的,现在既然知道有这么一个万妖大会,自然不能错过。马兄,不知这万妖大会具体在何地何时举行,参加大会又有什么条件没有?”古漠一脸诚恳地问道。
马云恍然大悟似的说:“原来如此啊,呵呵。这个万妖大会就在离此间不远的乌木林中举行,时间就是今晚子夜时分。至于参加的条件嘛……请柬上只是说只要是妖修就行。”
“那就好,不知今晚我主仆二人可否和马兄同行啊?”
马云大喜道:“当然可以,为兄求之不得啊!”
“好,小弟在此先谢过马兄,来,干!”
“干”……
古漠举起酒杯的时候,用眼睛余光瞟了一眼槐花,槐花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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