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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拉扯着她,她开始感到害怕。
在她的记忆里,她就是江荻,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拿出了一系列证据来摆在她面前,告诉她,你记忆里的近三十年的岁月不过都是一场虚假,你其实是叫简单,是那个叫顾希城的男人的妻子。
可是……她的记忆里根本就不存在一个叫顾希城的人。
这一切,太荒谬。
她必须要离这个男人,离和他有关的一切,都远一些。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么我也可以走了。”她醒来后之所以没有立即离开,除了因为他说的那些事情令她太过震撼外,还因为他说他有事要出去一趟,不方便带上小睿,让她帮忙照看一下。
而现在,她不想再去探索些什么了。
顾希城看出了她眼底的逃离,刚想不顾一切地阻拦,哪怕是打断她的双腿,可就在他脑子里刚刚冒出如此决绝残忍的念头时,他想起白天Mark介绍的心理医生林医生说的一些话,于是立即将之掐断。
“昨天是我不对,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为表歉意,可否请你吃顿饭?”
“不用……”
“只是一顿饭而已,顺便也想谢谢你白天帮我照看小睿,这孩子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没有,小睿其实很乖。”
“这些年我一直惦记着找我妻子,对他疏于照顾了,当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变得不大爱说话。”
“现在注意也不晚,有些耐性多交流沟通就好。”
“但愿。”顾希城说完,在走廊上轻轻地喊了一声,“小睿。”
立即,房门打开,顾正睿穿着一条牛仔七分裤,一件简单POLO衫,看样子是等待了许久,但眼里却满是喜悦。
“好了?”
“嗯。”顾正睿点了点头,见顾希城伸手,就自然而然地过去牵住,顺便,自然而然地朝Jane也伸出了手。
Jane愣了一下,顾正睿的眼里顿时产生了疑惑,白天的时候不是也这样牵着他的吗?为什么现在不愿意了?是不是他又做错了什么事?
孩子的眼里有着明显的歉疚和失落。
Jane还是将手递了出去。
顾正睿立即眼角笑得弯弯,左边是爸爸,右边是妈妈。
顾希城只是唇角微扬,时不时地提醒着顾正睿小心脚下,时不时地又问着他一会儿晚餐想吃什么,顾正睿低低地说了一句,“麦当劳。”,说完又用那种‘可以吗?’的眼神瞥着顾希城和Jane。
顾希城笑了笑,Jane是无法拒绝一个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孩子的,尤其……她深刻地知道麦当劳对孩子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团团两岁的时候也曾经像顾正睿一样在路边经过麦当劳时看着里面欢笑的孩子们露出那样的神情,他们根本就不在乎麦当劳的食物是不是垃圾,他们只知道一家三口坐在桌子旁吃着全家桶时有多开心,只知道在游乐区里的孩子们玩得多尽兴,时不时地冲他们的父母招手微笑。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Jane才意识到自己必须快点好起来,这样才可以带着团团去吃麦当劳。
所以,面对顾正睿的希翼,Jane当然地点了头,“当然可以。”
顾正睿立即眉开眼笑了。
路上,顾希城鲜少和Jane再说些什么,只是和顾正睿说话间偶尔地顺带着问她一句。
Jane觉得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是哪里,直到坐在麦当劳里,看着隔壁桌的一家三口坐拥着一大桶的全家福套餐,再看看面前的几分钟前顾正睿小朋友手指一点,端上来的和隔壁桌一模一样的套餐,一下子恍悟,但同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顾正睿已经盯着隔壁桌的小男孩看了足足五分钟有余,那个小男孩正在滋滋有味地吃着他妈妈给他一会儿给他递着鸡翅,叮嘱他慢点儿吃,小心弄到衣服上,一边有拿着餐巾纸帮他擦着嘴角,而男孩对面,他的爸爸已经端好了可乐,只待儿子一个眼神,就随时递过去。
顾正睿再看了看面前这一大桶鸡翅鸡腿的,小脸光彩暗了暗,虽然他如愿地来到了麦当劳,还点了全家桶,可是……
“不是饿了吗?”Jane捻起一根鸡翅把它掰成两截,先递了一截过去。
顾正睿眼里顿时氤氲起来。
Jane觉得心里一阵潮湿,视线刻意地偏了偏,却敲瞥见顾希城那眼里柔柔的笑意,一怔,接着一眼瞪过去——笑,笑个毛的笑,还好意思了,看着自己儿子这样,也不检讨一下自己,怎么当爹的?!
顾希城立即知错就改地学起隔壁桌的爸爸,端起了可乐,同时一手拿起了一只鸡腿朝Jane递着。
Jane一愣,顾希城笑得很纯洁,毫无杂念的模样,眼神向她示意了一下——要像隔壁桌的学习!
这不,隔壁桌的爸爸正在喂着妈妈啃鸡腿儿呢!
“吃。”
就在Jane想要拒绝时,顾正睿一只小手帮了顾希城一把,拽着顾希城的手往她嘴边一递,结果她一闪,刚好鸡腿戳在了她的鼻尖上。
“对、对不……”顾正睿一脸紧张,她刚想告诉他没关系,就见对面顾希城已经笑盈盈地拿着餐巾纸朝她鼻尖上一抹。
他的指尖似乎有什么魔法一般,她顿时觉得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忘记了流动,只见对面他一脸粲然,目光柔得像是可以融化这天地万物的一切。
她觉得周围空气有些热,于是倏地快速低下了头,而这时……
“好红。”顾正睿将好一脸惊讶地指着她的脸,说道。
她快速抬头将这对父子扫了一眼,而后目光垂下,似模似样地伸手随便端起一杯可乐,叼着吸管,一副淡然自若的姿态,可偏偏这时……
“爸爸的。”顾正睿很好心地纠正道。
Jane:“……”
她立即看着手中的可乐,再看看自己左手边的那杯,上面的吸管头已经被咬得一个又一个牙齿印,这是她的习惯,喝东西喜欢咬习惯。
所以……左手边那杯才是她的,而手里这杯……
“我再叫一杯新的吧!”说着,她把手里自己拿错的这杯往边上一放,刚准备起身,就听他说道:“没关系。”
接着,她目光一抬,就见他已经把她喝错的那杯长手捞了过去,很自然而然地咬上了吸管。
顿时,她觉得自己脑子里一阵噼里啪啦作响,像是在劈着天雷,身体里一阵酥酥麻麻的,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着一样。
先是他喝过的可乐,她喝了,而后他又拿回去继续喝着,他们反复地咬过同一根吸管,这……是间接性接吻吗?
而想到间接性接吻,她又不禁想到昨天下午在咖啡馆里那个缠绵、霸道、绝望、愤怒的吻,当时只觉得头疼欲裂,而现在再回想,竟开始觉得脸颊明显地滚荡起来。
可是,下一秒,她又狠狠地对自己说着——又不是少女怀春,滚荡什么?还是当了妈的人了。
于是,她决定忽略掉他们咬了同一根吸管的这件事。
然而……就在她刚刚纠结出来时……
“这么一大杯浪费掉了可惜。”顾希城说道。
这不禁令Jane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刚才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
顾希城倒一派坦然,一边给顾正睿擦着嘴,一边眉眼不抬,慢条斯理地说着:“现在是经济节约型社会,要给孩子做好榜样。”
是这样吗?
Jane仍旧保持怀疑,而一旁,顾正睿却笑得十分的开心,因为爸爸在给他擦嘴。
*** ***
吃完麦当劳后,在Jane的鼓励下,顾正睿又在二楼的小游乐园里玩了一会儿,一开始他有些拘谨、怯懦,尤其是跟那么多小朋友一起,他们来来往往地争相着要再滑滑梯上上上下下,顾正睿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一直在排队,总也排不上对,轮不上他,他的年纪不是那些孩子中最大的,可是个子却是最高的,站在那儿,左右手两根手指绕来绕去,十分突兀格格不入,他自己也察觉到了,想要退缩,可这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牵着他跟周围的小朋友主动打起了招呼,从自我介绍开始,慢慢的,尽管顾正睿依旧不怎么开口说话,但是周围的那些孩子已经开始接纳他了,尤其是一个戴着蝴蝶结发夹的小美眉,一口一个小哥哥地喊着,还主动地拉着他去玩滑滑梯,没多久,就可以听到顾正睿小朋友那肆无忌惮开心的笑声了。
一旁,Jane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小朋友手拉手的模样,开玩笑地说了句:“小睿满喜欢那个小姑娘的,干脆去打听打听是谁家的,定个娃娃亲。”
“你决定就好。”顾希城习惯地脱口而出。
Jane神情滞了滞,“我开玩笑的。”
顾希城唇角一扬,带着一种真挚,“我也是。”
是吗?
开玩笑会是这种神情?
“谢谢你了,我很久没有看到小睿这么开心过了。”顾希城又道。
看他一副慈爱的模样,Jane突然想到白天时小睿说的一句话,“小睿不是你妻子生的?白天他告诉我的,他说他偷听到的。”
怕他再误会什么她想起来之类的,于是她又多说了一句。
可是……
顾希城一脸平静,“我没有误会。”
Jane有些懊恼,“你读心术啊你!”
顾希城笑了,当她充满防备时,像一只刺猬,竖起全身的尖刺,禁止任何人靠近和窥视,而当她卸下防备时,就如同一个天真的孩子,什么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爱一个人就是让她快乐,如果她忘记了从前,却过得很快乐,那为什么你还要去强迫她去想起来?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她那样的幸运的,很多人一辈子都被过去所困扰着,到死都得不到解脱,你们的过去太不愉快了,对她而言太过痛苦了,或许,忘记,是上帝对她的一种恩赐,不要去剥夺上帝的赐予,顺其自然,你关过她一次,结果是个悲剧,不要再试图囚禁。
这是白天那个年轻的心理医生林医生对他说的话。
现在想想,或许,是对的。
从前,也只有那么一小段时间里,她的喜怒哀乐都会写在脸上,令她一目了然,那个时候,他刚把她从秀水镇带回来,刚刚挨了爷爷的军棍,他在床上养着伤,她成天在家里变着法儿地‘折磨’着他,那个时候,没有吴若彤,没有简森,没有简瞳,没有顾佺,只有他们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个时候的时光很美好,虽然很短暂。
而现在,虽然她看起来的确比从前快乐得多,戒备也没有那么深,可是……他却无法真正地为她感到欢喜,因为……她的欢乐,与他无关。
思绪转到难过之处,有些憋闷时,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你就不会让它变得有关吗?不要再去关着她,她的决绝你已经见识过了,不要再来第二次,那结果你承受不起,人生不能再多来几个这样的六年,条条大路通罗马……
而至于是改走哪一条路,他念头一转,已经有了主意。
于是,心里顿时一派宽敞明朗,眉宇舒展,唇角轻笑,说道:“在户籍上,小睿就是我和我妻子亲生的孩子。”
言下之意,其实不是亲生的,对吧!
“那个时候她们要把他送到孤儿院去,让我去改户籍,我没同意,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她离开江山如画的那天还抱着小睿对保姆说希望这个孩子平安健康,让好好照顾,她大部分时候看起来像一块石头,又冷又硬,不通情理,可是心里却很柔软,善良,可她鲜少流露出来,就连张妈要走的那次,她明明想留下她,却拐着弯的说了一堆,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留字,可她的意思,我比谁都还明白,我也应该比谁都还明白,她并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她其实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很简单,可……”
说到这里,顾希城眉宇间涌现出了一丝明显的痛苦,似不想再提,顿了顿,继续道:“她不希望她离开以后,这个孩子会命运颠沛,既然相遇,就是一种缘分,她希望我能好好待他。可是这些年,我除了让小睿吃饱睡好以外,似乎没做其他,经常把他丢给佣人照顾,十天半个月回去一次,最长的时候甚至是大半年,每次回去都是带着一种沮丧,因为没有找到她,自然心情也不好,对他爱理不理的,有时候他犯了一点儿小错,还会吼他,有时忙得都忘记给他找佣人,结果这孩子就一天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次数多了,他也会自己照顾自己了,变得很乖巧,懂事,也很胆小,自闭,甚至因为一些闲言碎语,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近两天的不吃不喝,他认为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妈妈消失不见了,所以我才对他不理不睬,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一个不该存活在世的罪人,你可以想象吗,那个时候他刚五岁,最后饿晕了,在医院打营养针,我拿着她的照片一遍又一遍地跟他保证着,我不想骗他,小睿比同龄的孩子还要懂得多,我告诉他即便不是亲生的,我们也一样会爱他,我告诉他,妈妈只是生气跑了出去又迷了路,所以需要我们出去找她,等她回来了,她会笑着告诉他,她有多爱他,会告诉他,一切都不是他的错,犯错的人是爸爸,因为爸爸犯了错,所以妈妈离开了。”
顾希城说了很多,Jane听着只觉得心里一阵又一阵地揪着疼。
她难以想象像顾正睿这样的孩子这六年里过着的是怎样的一种日子,妈不在,爹不管,佣人还时不时地暗地里说他不是亲生的,对他不冷不热,难怪这个孩子不爱说话,有些怯懦,十分小心翼翼,充满警惕,总是怕犯错,时刻地准备着对人说‘对不起’,而相比之下,她的团团过得简直就是惺帝的日子,虽然她这个亲妈不怎么靠谱,可是幸运的是他有几个靠谱的干爹干妈,还有一个靠谱的PaPa。
而这时……
“我为我昨天的行为正式地向你道歉,不管你到底是谁,我不该那么冲动。”顾希城突然又道。
Jane一怔,他突然这个态度,有些令她不知所措,同时,心里的那种抵触感,也开始慢慢撤退。
“说实话,虽然我不记得你这张脸,但你的声音近一年里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还有DNA结果,以及其他一些诡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
“你一时难以接受,对吧!”顾希城接道。
Jane点了点头,犹豫了下,还是道:“是的,太突然了,我承认我有两年生了病,糊里糊涂的,整夜整夜地做噩梦,睡不好,有时像个疯子,情绪失控,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裁了以后,记忆里就开始有一些事断断续续接连不上,譬如我记得我去过瑞士,可是我去瑞士干了什么?我却毫无印象,直到有一年我在一个酒会上遇到一个男人兴致勃勃地跟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地话,还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去瑞士滑雪,说上回他输给了我一瓶82年的酒,这回要赢回来,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他翻出手机里那年在瑞士拍的照片,不但有我,还有我的朋友们,事后,他们才告诉了我确是是有那么一回事,那瓶红酒还在柜子里摆着呢,但我却一直以为它是他们谁买回来的,呵呵,我也才知道,原来我还会滑雪。”
当她描述那两年的生病症状时,顾希城目光暗淡了下去,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和他有关,早在他把她关起来的时候,白天保镖就曾打电话来汇报过,说她经常睡着睡着,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
“Well,我也是才知道,你会滑雪,有时间一起去?要不要和我比一下,赌注是一瓶78年的酒,我一直藏着没舍得开。”
顾希城为了掩饰情绪,故意说得很俏皮。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于是Jane一个放松,张口就道:“算了,Jersey不会同意的,上回滑雪为了赢瓶酒,我差点没了半条命,所以他们才在我裁了只字不提,我知道了有那么一回事后,他们还勒令我不要再搭理那个家伙,说他是一个私生活乱得一塌糊涂的混球,呵呵,其实这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对他藏的酒有兴趣而已。”
她说起‘Jersey’这个名字时眼睛明显地亮堂了许多。
Jersey……
真是听起来有些耳熟的名字啊!
稍稍想了想,原来是这样……
那一年,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从她的朋友夏尔口中,事后,他问过,可是却被她给晃了过去,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他也忘记了这一茬了。
“你朋友是对的。”顾希城说着,压抑住心里那股不舒服,让自己暂时地忽略掉这个名字,虽然他心里隐约已经有些大概,或许……她要结婚的对象就是那个Jersey,但……不急,知己知彼,让徐其查一查到底是何方神圣。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酒店。”
“我打的就可以。”
“这条路现在正在施工修建新的地铁线路,很堵,不好打的,我和小睿也要回江山如画,也就是绕一下而已,十分钟而已,算得上顺路,你也累了,需要早点回去休息。”
他如果说‘顺路’,她反而会继续拒绝,可是……他说得如此诚恳,坦然,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何况,不好打的的话,那么他说的不失为最好的选择,她的确是累了,想回去泡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一觉睡到自然醒。
于是,她没再拒绝,说了句,“那麻烦你了。”
“不客气。”
顾正睿在麦当劳里玩得很开心,开心地一上车没多久就在后排座上头枕着Jane的大腿睡着了。
酒店楼下,顾希城一边小心地将顾正睿抱起来,一边对她说了句抱歉,她学着他先前,回了句没关系,说完,拖着发麻的双腿正要下车,就听他突然低低地说道:“如果这对你造成困扰,令你觉得不开心的话,就都忘了吧,把所有令你不开心的事都忘了,不需要有太大的负担,继续过你的生活,晚安,好梦。”
她愣了愣,回到,“你也是,不开心的,忘了好,晚安。”
*** ***
回到酒店后,收拾完毕,Jersey也终于打来电话,解释了一下没有接她电话的原因,他和Aaron受邀一起飞了一趟C国,参观了一个工厂,属于C国政府秘密投资的,里面不能带手机,也屏蔽了通讯信号,直到忙完出来,才看到她的短信留言,说有事要问他,让他忙完一定立即回电话。
西雅图和北京时间有大概十五个小时的时差。
她打电话那会儿,西雅图应该是晚上七点过,那个时候去搞什么参观,看来项目是非一般的机密,她也没有再问,近几年Jersey的投资大多是和C国政府合作。
Jersey说:“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在白天的时候,她还有些惊魂未定,是一定会把一切都说出来,问个清楚的。
可是……现在她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她想……暂时还是不要说了,Jersey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累,他的身体本就不大好,最近的事情又很多,还是不要影响他的情绪,等他忙完过来,而她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梳理一下,脑子里到现在都还是一团乱麻。
于是,她回道:“想问你一下娴姐都喜欢什么,努力地在你回来之前,把未来和谐的婆媳关系基础给打好了,虽然以后不住在一起,但她毕竟是你母亲,我想让她多喜欢我一些。”
“好难得……”电话那边,Jersey一阵打趣后,开始如数家珍一样说了起来。
Jane很努力地记下后,又和Jersey说了一会儿,电话接着转进了一个小祖宗的手里,一开口,就是跟她算账,哄了他好半天,这小家伙才罢休,最后华丽丽地撂下来了一句,“你要是欠账不还的话,我就就跟着夏尔混去!”
当即,把她吓得立即,她对着手机炸毛了,吼道:“你有点儿出息成不?就算你要搞基,也别跟夏尔那个没出息的当受啊!”
结果,她家小祖宗几日不见,进步神速,居然给她来了这么一句。
“我要是受,那也是万年总受!怎么样,我够霸气侧漏吧!”
这话听起来的确霸气……侧漏了,可是……
“儿子,万年总攻不是更霸气吗?”
这一夜,她无语,脑子里乱上加乱了。
挂了电话后,独自躺在床上,想着顾希城,想着顾正睿,想着简单,想着Jersey,还想着她的宝贝儿子霸气侧漏地说要当万年总受……
顿时,犹如几万只草泥马在她心里奔腾着,一夜,无眠。
而此时此刻西雅图,还是阳光明媚的早上。
医院里,Jersey挂了电话以后,护士这才把药盘端了过去,熟练地吞着药片。
一旁,Aaron看他这副样子,说了句,“你就作吧!”
多发性骨髓瘤的大多患者都是在四十岁以上,而他呢,年纪轻轻,二十几岁就患上了这个病,都是自己作的,昨天还把自己第N次地又作进了急诊室里去,抢救了一晚上,今早一醒来,就忽悠着团团自己只是感冒发烧了而已,搞定孝子后就立即打着电话,顺溜地编着谎话说什么参观工厂,特么的P个工厂9有团团这个小东西,还演得蛮像那么回事儿!
“定下个星期三的机票!”
“那么急?”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啊N况,这边的事还没完结,他身体这样了,就十天的时间,肯定不够。
“娶老婆怎么能不急?”Jersey却说道。
团团在一旁一阵欢呼,大赞他的PaPa。可Aaron却从Jersey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个讯息——她肯定已经见到他了,且知道了一些事。
如果身体允许,他还想更早一些飞过去,十天,还是太长了。
*** ***
在江都市,接下来的三天里,Jane一边欣赏着这座城市,一边画着她的设计稿,过得很安静,期间,那个叫顾希城的男人一直没有出现,这不禁地令她有时候会想,是梦吧!那个叫顾希城的男人其实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对的吧?或许他已经找到了新的证据,证据她其实根本就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所以他才没有来继续打扰,当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有着莫名的几分失落,但转念一想,这也好,她可以不用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只需要等着Jersey他们过来,然后办完婚礼,带着团团度个蜜月,回西雅图,继续过她的日子。
可就当她开始这样想着时,某一个清晨,她打开酒店房门,突然看到从隔壁走出熟悉的一大一小。
她怔然,就见顾希城礼貌性地微笑点头道:“好巧,是你,早上好。”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隔壁?
“家里的电路老化了,正在检修。”顾希城如是回答。
所以就跑出来住酒店?就算他在江都市只有江山如画那一处房产吧,可江都市的酒店有很多啊,为什么偏偏是她住的这一家,还偏偏是她的隔壁?
“如果我说是巧合,你信吗?这是江都市最好的酒店,昨晚我们来的时候只剩下一间房了,你可以问服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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