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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池一直很嫌弃酒阙瞳当初设这个结界的时候为什么不顺道在这里放几个小仙娥,现在这里与世隔绝,整个结界就只有他们两个,就连采药熬药也全都她一个人代劳,虽然从前在乌止山也曾经做过这事,但是她毕竟已经太久没有亲自去做一件事了,在煎药的时候差点把陨荆神殿的厨房给烧了,连身上的红色羽毛也烧了好几根,心疼死她了。
最后,终于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到酒阙瞳面前的时候,酒阙瞳疑惑地看了看,笑了出来,但是因为伤口太疼没有笑得太过厉害,夏池却记得从前他因为她讲的话太好笑而不顾性命地笑了出来,忽然不高兴了起来,道:
“不想喝就算了,我拿去倒掉!”
她被他一手拉住,猛的转回头差点把药汤给洒了,还好将最后一点稳住。酒阙瞳说:“我没说不喝呀!可是你看我现在被你那一剑刺穿了胸膛,也牵连到了四肢,一动就会把伤口给弄开,你看,要不,你喂我吧!”
他一定是故意的!夏池低头瞪了他一眼,正瞧着他那张装无辜的脸蛋,便没有再朝他发火,坐在床沿边,手里化出一条勺子,舀了一勺凑到他嘴边。
酒阙瞳坏坏地笑了一下,没有张开嘴,说:“烫!”
“……”夏池磨了磨牙,真想一口朝着他咬下去,但是她慢慢忍住了,将药凑近了嘴边,故作温柔地吹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便凑到他嘴边喂了一口,看到了酒阙瞳得逞的笑脸,笑得特别灿烂。
本以为她还会继续吹凉了喂他,却没想到她一手端着碗就运功,不多一会儿,手上的药便凉了大半,这就方便多了,这会子,酒阙瞳看到了她得逞地笑了一下,然后又变回了冰冰冷冷的面容,舀起来喂他,因为太过粗鲁的关系,将一点药洒在了他身上,他便不喝了,指着自己的嘴巴道:
“洒了!”
夏池又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抬起双手,用自己的袖子在他嘴角蹭了蹭,将他嘴角上的药渍给蹭去了。
又让他得逞了,从未见过他如此孩子气,吃个药还撒娇,吃了那么久,夏池在心里已经想把他拍在墙上撕不下来,当然,只是想想,现在还是想着他怎么能快点好起来,或者哄哄他,让他将自己带出结界。
喝完了药,夏池将碗放在旁边,道:“你这样子要到什么时候?真要让我伺候着你么?从未有人敢这样使唤我!”
酒阙瞳说:“你哄我开心了,我就给你变出几个仙娥来伺候你!”
“哄你开心?”夏池凑到面前来,道:“做梦吧你!”然后又一把将他推回了床上,看样子伤口又裂开了,照这个阵势下去,别说伤口好起来了,不恶化已经是万福了,所以将他推倒的那一刻夏池又后悔了,急忙上前扶住,却忽然被他搂在了怀里,抬头见他一脸坏笑。
夏池挣开了几下,恐吓道:“放手!”
“不放!”酒阙瞳现在,像极了一个登徒子,不由得说,他耍起无赖来,一点也不讨厌。
夏池说:“你到底要怎样?”
酒阙瞳道:“你亲我一口!”
痴心妄想!夏池脸上阴阴的笑了一声:“不放开是吧?”得到了酒阙瞳的肯定,她淡定地伸出手,在他的伤口上轻轻一摁,力道刚好能让酒阙瞳疼得放开她。他不甘心道:
“夏池,你还是那么卑鄙,喜欢戳别人的痛处!”
“谢上神夸赞!”她拍拍衣袖,拿着药碗就出去了,之所以还留着这只药碗,是因为她的陨荆神殿的碗本来就不多,她今天已经摔坏了好几个,再不节省着点用就只能用碎碗了,然后顺带往街头一蹲,保准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因为这里是一处结界,所以这里的陨荆神殿外面,不似以前一般是茫茫的云海,后面也不是天君住的地方,显得更加清静得多,这里的陨荆神殿东边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曼珠沙华花海,西边是一片原始深林,陨荆神殿平时没有储藏药,所以夏池给酒阙瞳熬的药全是去那里采的,其实在酒阙瞳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腕上全是伤,被荆棘丛划破的小伤口。
这个结界如此真实,如果将浊然也造出来,是不是也如此真实呢?
她随便揉了一些草药缚在伤口上抹了抹,便又用长袖盖回来遮掩住,拖着长长的裙摆又走进了那片丛林,丛林里飘着深深地迷雾,走进去就不见了踪影,却也不怕迷路,因为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酒阙瞳总能把她找出来,走到里面,只是想散散心而已。
不知道酒阙瞳是怎么造出这个结界的,当初他肯定是花了不少心思的,这里种的这些花花草草都是凡间移植过来的,原始的森林都是用仙术供着,她在森林的深处找到了一棵枝叶茂盛的菩提树,树根已经跟整个结界的大地相连,四周的平地上种着密密麻麻的佛兰花,整个树林都是这样的味道。
以前她就曾问过酒阙瞳,为什么他身上会挂着佛兰花的香味?他说佛兰花是一种高洁的花,佩戴之人能神色清醒志趣高尚时而能警醒自己,做一个品格高尚之人。
她走到花海中间,挑了几朵新开的佛兰采在手心,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又多采了几朵,回去的时候,手里其实已经因为贪心塞了满满一兜都是,有些放不下了。
回到陨荆神殿,她在自己的寝殿插了满满一个花瓶,剩下的那些,她顺手又变了一个花瓶出来将花插了进去,用神池的水供着,在寝殿里寻思了半天找不到一个可以存放的地方,便推开了酒阙瞳的门,悄悄地走了进去。
她捧着花走到他面前,发现他已经熟睡,便不再理他,在房子里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妥当的地方摆了过去,却又忽然发现,这个地方太靠窗了,离床离得太远,还被几根支撑着房子的柱子挡着,万一他没看见或者没闻到,那岂不是白费心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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