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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干什么？我已经投降了。”
两人已经迅速将他反绑了起来。
“哼哼！”蔚光廷蔑一声，“你投降和绑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蔚光廷走向抱头蹲在地下的降兵们。
“伏牛寨的弟兄们，大家不要害怕。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咱们这个家不分先来后到，既然有缘在一起，那都是亲兄弟。”蔚光廷表现得相当的和蔼可亲。忽然语气一转。
“只是你们这个首领，指使你们抢我们的东西。还曾经杀过无辜百姓，前几日又掳掠良家女子，并杀其家人。实在是罪大恶极，该当砍头。不过嘛，本头领刚才说过，已经当大家是亲兄弟。因此，杀不杀他，还要听大家的。如果有十个人以上为他说情，他自可勉死。”
听他这一说，有许多降兵立刻张口欲言。蔚光廷急忙双手摆了摆。
“对了，还有一句话须事先说明。我们寨向来有一条规矩，为犯错之人说情，须也要领罚。却也不重，凡是为他求情的，要剁掉一根手指。”
这句话说完，蔚光廷心中也没了底。如果这些人真如那十三个乞丐对自己一样忠心无二，都任可剁掉一根手指站出来说情，他立时骑虎难下。但不用这种方法挖出这首领的死党，不分化他们的关系，自己这几十人又怎能控制得住这三百余人。
果然有一人立时站了起来。
“我们当家的并不象你说的那样，他对我们很好。我的手指头你来剁好了。”
又有一人站了起来。
“是啊，要说杀人抢女人，凡是占山落草的，哪个不干？这又算得了什么？剁手指头算我一个。”
“我也给当家的求情。”
“还有我。”
不一会，站起来五个人。第一个站起来的那个人向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将目光定在一个人的脸上，说道：“吴隆奇，当家的平日对你如何？难道今日他有难你连一根手指都舍不出来吗？”
那吴隆奇看了看他的首领，又看了看蔚光廷，终于站了起来。
“我，我也给当家的求情。”
“还有没有人求情？”蔚光廷喊了一嗓子。但没人再站出来。
蔚光廷向自己人一点头。短尾猴，郑大牛，李二尿等立刻过来六个人，将刀压在那六个人脖子上，揪了出来。
“既然他们为他们当家的求情，就按咱们的规矩办吧。”蔚光廷平淡的说。
“好嘞！”短尾猴等六个人答应一声，齐刷刷举起刀，向那六个人砍去。但是砍的位置却不是手指，而是六个人的脖子。立时场中血溅有声，头颅滚得满地。李二尿见一人的身躯虽然没了头颅，四肢仍在地下乱扒乱刨。双手执刀上去又一顿乱砍，直到那身躯也不再动弹。
伏牛寨的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咦？”蔚光廷装出吃惊的样子，“按照规定，只砍他们手指就可以了，你们怎么这么狠，连头都砍下来了？”
“老大。”短尾猴拢刀抱拳，“您刚才讲咱们的规定，落下了一条。”
“是吗？”蔚光廷好象挺惊讶，“落下一条吗，哪一条啊？”
“回老大，咱们那规定是，如果求情人数够十个人以上，每人都剁下一根手指，如果这人数不够十个人，就要砍人头了。”
“哎呀，怨我，粗心，实在是粗心。”他朝短尾猴笑了一笑，以示褒奖。这小子演戏配合得真不错。
伏牛寨降兵见了杀人的场面，人人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那个首领也没了风度，此时被按在那里，脸如土灰。蔚光廷笑吟吟的走近他，看着他，却不说话。
那首领仰天长叹一声：“罢了，算不如人，命该如此。只是你动手之前，容在下向祖宗叩个头，这点要求不过份吧。”
蔚光廷点点头：“人人都有祖宗先人，那是应该的。”
那首领面向北方，慢慢脆了下去。
“主人家，王某没能完成您的嘱托，愧对您啊，愧对列祖列宗啊。现在我要去了，愿上天保佑您，保佑这个大家安然无恙吧。”说罢连叩了十来个头，这才站起身来，将脸一扬。
“动手吧。”
蔚光廷笑嘻嘻的说了四个字：“我不杀你。”
手一摆：“将他押到前面去！”
这时，立在崖上的军师夏学端喊了起来。
“公子！闯军离得近了，我们须立即撤离！”
蔚光廷走向了高处，两手叉在腰间。
“伏牛寨的弟兄们，刚才杀那六个人是有些原因的，现在不便明说。但我讲过，从今天起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我也向你们保证，从现在起，我蔚光廷一定对你们一视同仁，绝不再乱杀一个兄弟，也绝不丢弃一个兄弟。今后大家有饭一起吃，有酒一起喝。现在，让我们一起杀出去吧！”
他又吩咐将伏牛寨的兵器捆起来，搬到运粮的车上。将被解徐武装的伏牛寨众人编入队伍中去。
山崖上的两座柴堆向下面倒落下来，将山路堵成了一座柴墙。十多支火把又纷纷扔了下来。干柴迅速燃烧起来。
队伍出发了，最前面押着伏牛寨的首领。然后是运载物资的车辆，后面是野猫子短尾猴带领的前队。再后面是伏牛寨降过来的三百人。最后是夏学端带领的后队。蔚光廷吹着口哨优哉游哉的走在最后。这样一来，伏牛寨的降兵同首领被远远隔开，即使他们想反，也不能立时救下首领。由于投鼠忌器他们也就不会轻易反了。其实蔚光廷只是防备万一。那个时代当兵的除了没地方吃饭的，就是被抓来的。少数忠于首领的一被杀，其余的人只不过为了吃一口饭，还管谁是首领？
后边山路上的大火越烧越猛，这附近又没有水源。估计闯军只好等个把时辰火自行灭了才能通过。但等火灭以后，这茫茫群山之中又到哪里去寻找这些“山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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