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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恋尘独自在房中吃了早饭,想去看看凌冉,又不愿意先低头。
于是找小月,小月趴到方恋尘耳边悄声道:“我刚刚从书房外面经过,看见两人挨得可近了。”方恋尘心里的气一阵一阵地向上涌。
小月挤眉弄眼地笑,“小姐,我们巫月教都善于下蛊,有一种蛊叫‘情蛊’,下了以后,那个人就对你一心一意,至死不渝,不管你有多少男人。”
方恋尘摇头,“那不是真心的,我不要。”还是坐不住,“我气闷,出去溜达溜达,你找妖妖和唐球玩吧。”
说是溜达,可不知怎么地就溜达到了书房前面。
书房前面是一个楔园,有一个小小的莲池,里面的水面刚刚抽出嫩叶,卷曲着,水底有小鱼在游。
莲池边上栽了几棵玉兰花,打着花骨朵。
方恋尘从小径转过来,能够看见书房宽大的窗户。
凌冉果然和殷眉挨得很近,何止是很近啊,简直就是很紧。
殷眉眉眼如画,站在书桌前,捉着袖子,在写什么,而凌冉就站在殷眉身后,手撑在书桌上,低头看,唇角带笑。
过了一会儿,殷眉放下手中的笔,转身,这一转身,就是在凌冉的怀里,而凌冉手收拢,搁在殷眉的腰上。
方恋尘的那个叫气啊,这简直就是没有把老娘放在眼里,方恋尘左瞄瞄又看看,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使劲砸在窗户上,将窗户砸破,凌冉带着殷眉腰一转,避开石块。
殷眉从凌冉怀里退出来,凌冉打开窗户,看着方恋尘,开心地笑。
方恋尘现在恨不得将凌冉的笑从脸上扒下来,再踩到脚底,踏上一万万次。
凌冉笑得桃花朵朵开,“方小土,你觉得初六日子好么?”
“好!”方恋尘咬牙切齿道。
后天就是二月初六。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两人穿了红衣服,方恋尘盖了盖头,高堂的座位上是空的,妖妖上蹿下跳的,充当了司仪。
喊到夫妻对拜的时候,小院的门被推开。
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中年人,五官平淡,身材消瘦,坦然站在门口,“我找方恋尘。”
妖妖上前拦住,“我家夫人不见客。”
中年人身形一晃,竟然绕过了妖妖,高声道:“方恋尘,你还记得柳夜吗?”
方恋尘正弯腰要与凌冉对拜,听得此言,直起腰,凌冉拽着方恋尘手不让她起身,“方小土!”
那中年人又高声道:“柳夜有临终遗言要讲。”
方恋尘猛地挣开凌冉手,取下盖头,奔过去,“柳夜怎么了?”
中年人上下打量方恋尘,道:“原来小姐正在成亲,还是等成完亲再说,柳公子还有一口气。”
方恋尘想着柳夜那时候就受了重伤,又是伤心而去,会不会是伤势恶化,一病不起了,瞬间,脑子全是不好的想法,“你快说,柳夜怎么了?”
“柳公子自从与你们一别,由于伤势过重,缠绵病榻,经多方良医救治,可是丝毫没有起色,反而越发的重,经常昏迷,只是叫着尘尘,尘尘。”中年人将一朵珠花放在方恋尘手上,珠花上面有暗红的血迹,那是于谨安的烛花。
“柳公子托在下转告方小姐,自己大限将至,是不能帮于公子完成心愿了,所以这朵珠花还是还给方小姐。”
中年人说完,转身就走,方恋尘跟着,“柳夜到底怎样?”心里大乱,凌冉在后面喊了两声,方恋尘都没有听见。
中年人脚下飞快,“若是方小姐现在动身,说不定还能见上最后一面,说上一句话。”
方恋尘一片混乱,这时候眼里心里都是柳夜,柳夜的笑,柳夜的恼。
殷眉笑得千娇百媚,“夫人要走了,主人还不去追。”
凌冉脸色苍白,眼神冷冽,飞身而出,挡着方恋尘,“方小土,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
方恋尘哀求地看着凌冉,“柳夜要死了,我就去看一眼。”
“他死与你何干?你忘了吗?你选了我。”凌冉冷笑。
“凌冉,求你,即使柳夜就势一个朋友,这时候,我也要去看看他。”方恋尘满脸都是泪。
凌冉哈哈大笑,“朋友?那么现在你是选你的朋友还是选我。”
“我,我,凌冉,求你,求你。”方恋尘六神无主。
凌冉让开,“方小土,你若是踏出这个院门半步,从此以后,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不要这样,凌冉,不要这样。”方恋尘拽着凌冉的衣袖哀求着,凌冉手指如刀,硬生生地割去方恋尘拽的那片衣袖。
那中年人也不多说,一拱手,“方小姐,告辞。”
方恋尘深深地看凌冉一眼,然后跟上去,“凌冉,对不起。”
在方恋尘脚就要跨出院门时候,凌冉袍袖微动,杀意倾泻而出,唐球冲出,弯刀一挥,在方恋尘背后猛地一斩,将浓烈的杀气斩断。
方恋尘朝前踉跄了一步,胸口血气翻涌,但是没有回头,脚跨出。
唐球挡在方恋尘身后,跟着。
小月经过凌冉身边时候,骂道:“坏人,小气鬼。我们巫月教的圣女就应该有很多相公的,凭什么就你一个人霸占着小姐,你的爱叫爱,别人的爱就是粪土吗?自私鬼。”
方出尘眼睛在个人脸上转了一圈,迟疑着,还是跟了上去。
院子外面停着马车,中年人驾车,方恋尘等人上了马车,马车狂奔而出。
行了两日,奔着京都的方向,一路上方恋尘不吃不喝,心如刀割,紧紧握着珠花,珠花花瓣的尖角刺入掌心,也不觉得痛。
行至一个叫锁镇的地方,锁镇天下闻名,能人巧匠遍地都是,上至皇宫内苑,下至平头百姓,全国大多数的锁都出于锁镇。
马车拐进一条幽静的巷子,来到一座宅院门前,中年人跳下,开了院门,“方小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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