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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了一场大雨的东方寒,所幸只是体力透支晕了过去,腹部的伤口也没有复发。.醒来时,她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里,睡在自己的床上,而卓林则是靠在床边的椅子上睡了一晚。手里还牢牢攥着,她的手。
东方寒回想起来,自己昨晚跑步的途中突然晕倒。而之后的事,她却再也没有意识。
是他照顾她一晚的吗,下意识又回头看了身旁的卓林一眼。
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时,却不小心惊醒了卓林。
他马上睁开眼睛抬起头,紧张的望着她。脸上的担心丝毫没有因为她醒来而减少:“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
东方寒慢慢坐了起来,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
卓林一愣,随即不以为然的浅笑,“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为什么不问我昨晚到底去了哪里。”
东方寒不解的看着他,甚至希望卓林能像往常一样狠狠骂她一顿。但是没有。
“我不想束缚你,而且你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我只希望你在外面玩够了,就不要忘记回家。”
“你没有必要这样……”东方寒的声音突然哽咽住,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面对这样一个人。
卓林上前,轻轻抱住她。抬起一只手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轻声说着: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即便被别人误会,你也从来不为自己解释。.让旭王鹰那样责罚你,我知道你只是想让他好受一点,毕竟那个男人是你在世上最亲的亲人。”
“卓林……为什么你还要对一个让你差点失去双腿的人这么好?张子楚为了我失去了一切,而蒋俊熙为了我误入歧途,甚至他的父亲因为我至今还未清醒的躺在病床上。我是个灾星,这样说一点都没错。”东方寒埋首在他的肩膀上,闻着那熟悉的味道,那让她安心又迷醉的味道,有种又想哭出来的冲动。
她太累太累了,累得想要躲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狠狠地、大声地,用尽全力地大哭一场。
但是理智告诉自己,她不能。因为作为强者,就绝对不能在人面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那样,她就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然而这时,卓林捧起她的脸,专注的看着,“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为你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知道张子楚他们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情。东方寒,你曾经就告诉我,人绝对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的记忆中,那样会很痛苦。我已经从过去中走出来了,为什么你就不可以。你可以重新开始,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即便放下复仇,没有人会怪你,我认为旭王鹰也是这样想,如果他因为自己姐姐的事而恨你,那么他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我不认同他平日的作风,还有那样的对你。但是我却不得不坦白一件事,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你、保护你,就如我一样。”
“我曾经答应爱老师的,一定要好好守护鹰他们。但是我却没能做到,让剩下的战友因我而死去,如今只剩下鹰一人了,我不希望他和我一样,等发现自己双手沾满洗不却的血腥后,就难以回头了。我已经违背了爱老师的遗愿,所以我不希望鹰也走上我和她姐姐一样的道路,那样就真的难以回头了。”
“不会的,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你不必担心。”卓林又一次把她抱紧在怀里,在她耳边安抚的轻声道:“你还能回头的,东方寒,只要你愿意。”
房里的两人结束了谈话后,他们一直没有发现门外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很早就一直站在那里,始终没有敲下门的旭王鹰。
听完东方寒那一番话后。
他的心情怅然,因为东方寒的事也弄得他一晚没睡。面对高远的指责和责骂,他也曾后悔过。但是谁又能知道他的心情呢,其实他也很想问问老天,他应该要怎么办,又该怎么做。只是理智丧失了主权,交由给感情让他做出定夺。
或许东方寒走到现在这一步,真的是命。
这一天旭王鹰突然消失了,而高远打电话给他得到的答案,说是要去一个重要的地方。
乘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旭王鹰终于回到了他离开十几年不曾回过一次的家。
这里依旧没有没变,只是曾经那小小的道馆如今已经矿建庞大了起来,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从里面传来那熟悉的口号声,以及木剑挥舞在空气中划出的厉响。
这里向来是开放自由的,所以旭王鹰没有任何的阻碍从大门走了进来,行走在院子里,眼前这些一如既往从未改变的布置让他不由回想起过去自己和姐姐常在这里玩耍的画面,以及父亲站在走廊上那张威严的脸,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过。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来报名的吗?”一个年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当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穿着和服的老人看清旭王鹰这张脸后,他瞬间瞪大了双眼,激动的眼眶不由湿润起来,“少……少爷是你吗?”
是山本,旭家的管家。十几年不见他已经苍老的如此之多,旭王鹰不禁想起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和山本一样呢。
“山本,父亲在吗?”
“在,在!我这就是去通知老爷!”山本激动的马上转身往训练场的方向跑去。
之后令人意外的是,父亲竟然没有拒绝见他。但是旭王鹰也没有马上去见他,而是让管家带他先去给几年前已经病逝的母亲烧一炷香后,然后才去客厅。
一进门,站在大厅中仰望挂在墙壁上一张画像的男人便转过身来。他就是旭田东一,这家剑道馆的主人,也是旭王鹰和旭王爱的父亲。
曾经一头黑发如今焕白,黝黑的脸上也多了很多岁月的皱纹,只是他的目光依然凌厉如冰,看着旭王鹰依旧是严肃的脸色。只是意想不到的是,他见到多年不见的儿子并没有任何责骂,他让他坐到榻榻米上后。
见到眼前刚烧好的茶,旭王鹰下意识拿起茶壶,为父亲倒上一杯茶,就和以前一样。
“父亲,您过得还好吗?母亲的葬礼我没有来参加,很抱歉!”语气带着多年不变的毕恭毕敬,即便面前这个男人曾经扬言要和自己断了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