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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花弄影屏退了采菲采薇二人,她独自思忖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猛地站起身子,她撞到了床前的瓷瓶,嘎吱一声,装满青瓷的架子一转动,一扇门赫然现于眼前!
密道!她房间里有密道?上一世她没有发现这个秘密,所以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密道里又微弱的昏黄的光传来,定然有人,花弄影身着寝衣,头发随意飘散着,她将一把匕首藏在袖子里,又带上迷香,一个人往密道走去。
密道迂回曲折,数不清辗转来回多少次,终于,花弄影走到了密道尽头,四处都是冰冷的石壁,镶嵌的火光透亮,却找不到出口。
忽然,花弄影看见脚下的类似八卦的石砖,只是有些许石砖摆错了位置,出手一碰,那些错位的青砖竟然可以撬动!
她不慌不忙将错位的青砖移动,还原一个完整的八卦,嘎吱一声闷响,一扇大门打开,直通一个房间!
四下无声,花弄影走至那个房间里,她走了进去,是个卧室,看样子,还是一个男子的卧室。
幽幽檀香飘散,花弄影的喉咙死死被一只大手扼制,力道一点点加大,她的脚尖离开了地面!
“是你!”是江无痕!
花弄影被放下,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猛地咽了好几口唾沫,她抬眼看着江无痕,眼神里都是捉摸不透的森冷阴暗!
“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花弄影毫不客气,这密道直通自己房间,那这么说来,她的任何事都瞒不了江无痕!
或者说,他一直在监视她!
“这密道是我挖的,但不是为了监视你!”简单直接,甚至说有些理直气壮。
花弄影不由得恼怒起来,他以为他打着保护自己的名义就可以蒙混过关么?休想!
“我以为与你之间可以免俗,倒算个知心人,没想到你只是一个暗听墙角的龌蹉小人!”花弄影有些讥讽,眼里的不屑越来越深。
江无痕看见她那副模样,竟然满眼血丝,早已失去了理智,他冲过来死死禁锢着花弄影的肩膀,力道越来越大!
“我是小人?!哈哈哈哈,那你呢?你又有多磊落?你昨夜宿在皇宫里不归,这也是你身不由己?还是说你已经想介入夺嫡之争欲飞上枝头当凤凰!”江无痕倏地放开她,大掌紧握成拳,“咚”拳头落在墙壁上,血顺着墙面流下来。
花弄影身子一晃,她努力站直身子,定定看着江无痕:他喜欢她!
可是望着他痛极的眼神,她满腹的伦理道德竟然毫无作用,她重活一世如此艰难,前途未知,她就是一个异世的冤魂,有什么资格责怪他?
他为了她,前一世可是送了命!
心里一紧,她慢慢走到江无痕面前,看着他。
“那你又想干什么?暗中收买军中官员,又暗自勾结朝臣。奕之,你不是性本爱丘山永不入仕的吗?”花弄影越来越觉得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他似乎并不是无欲无求,他只是在等待!
江无痕看见她眼里的疼惜,心中一软,他慢慢放大瞳孔,里面映出花弄影倾城美丽的妖艳面容。
斯人如梦,梦里不知天上人间!
“你眼前的奕之,并不是仅仅是无生门门主,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会爱会恨会痛,世间所有的情痴嗔怨,他都能体会地到,他不想做一个冷冰冰的行尸走肉!”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一抹自嘲扬起,花弄影心里一抽痛。
竟是如此!堂堂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无生门门主,原以为他是世间最自在之人,却不想还是和她一样!
一阵风呼啸而过,江无痕迅速将花弄影塞进密道里,再关上门。
她知道定是有人来了,便自觉回到自己房间里。
望着那个瓷瓶开关,花弄影眼神飘忽不定,思绪也远去。
过了好几日,元宵佳节至,万家灯火如流荧,唱尽人间繁华。
月正圆,花开得刚好,屋檐上,一个人影白衣胜雪,在春风里衣袂飘扬,绝尘惊世!
花弄影抬眸微笑:“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那人身子轻轻一跃,脚尖发力,带着酒香来到花弄影跟前。
花弄影闭眼深呼吸,再缓缓睁开眼:“美人醉。”
银色面具下的双眸含笑,那人把酒坛子递给花弄影,花弄影接过来,二话不说喝了好几口。
花弄影看着那张银色面具,伸手抚摸,却触到一片冰凉:“身手矫健挺拔,是个难得的高手。你究竟是谁?”
“寒止。”淡淡的话语间,不含一丝温度。
花弄影轻轻摩挲着这张面具,心想着这面具底下是何等的英姿俊朗。下一秒,她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寒止的声音沉如流水,长流不惊。
花弄影摇摇头:“你若想让我知道,就不会带着面具出现。我何必自讨没趣?”
寒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久久不移,他朗声而笑:“我带你去看灯海!”
还未等花弄影反应过来,寒止握着她的手顺势一带,他轻轻托住她的柔腰,足尖一点,二人凌空而跃!
月朗风清处,闹市高楼上,花弄影和寒止肩并肩而立。底下,是一片灯海通明透亮。耳边有清风拂过,花弄影粲然而歌:“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火阑珊处。”
再回首,她对上寒止不明意味的目光,淡淡一笑。
他有些迟疑,过了一会子,才道:“你可想去游湖?”
花弄影不曾见过这样的光景,哪怕是心硬如石坚冷如铁的人,都抵不过万盏明灯的环绕与曛暖。
她点点头。
不久,花弄影随着寒止引领,来到一艘木舟上,河面上是荷花灯的世界,点点映着她眉目如画。
寒止拾起木船上的荷花灯,轻轻点燃,递给她,花弄影轻轻在纸上写下心愿置于灯内,将花灯轻放河面,素手一拨,花灯越行越远。
他看不清寒止的样子,亦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似乎也很开心。
就这样平静相处,不知过了多久,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散去,花弄影起身道:“回去吧。”
寒止没有出声,他兀自抱起她,凌空一跃,不久,他们落在相府屋檐上。
“若是别人知道堂堂的解忧郡君元宵夜会陌生男子,会如何?”那双眼凌厉而寒冷。
花弄影不屑一笑:“那又如何?”
如何?她的美丽才情名动京城,自然有人感兴趣!
寒止轻笑一声,将她轻轻放在地上,之后消失在夜空之中。
花弄影转身一笑,她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来:羽毛。
那根羽毛是从寒止身上的大氅翎毛取下的,如此洁白,它似乎停落在她心间,不痛微痒,想要伸手去抓去挠,却不知从何下手。
她对寒止,很感兴趣!
日子流逝如水,这些日子以来,柳晴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相府中江氏在操持着准备带领女眷前往岳山打醮祈福。
这是相府的传统,每年正月十六就要上山祈福,今年柳晴受了伤,才延迟至今。
不过也好,如今春日正浓,天儿也渐渐变暖,手脚解开束缚也灵活许多,做起许多事来,也利索(弄影看着春日的阳光,直直看着不眯眼,她似乎要将所有的阳光融化在眼底。也只有如此,才可以给她心里一点暖!
“小姐,大家都准备好了,正准备出府前往岳山灵禅寺祈福呢,就差小姐了。”采薇抹抹额上的汗珠子,有些焦急道。
“走!”花弄影眼神一凛,她快步越过采薇采菲身旁,其余二人也紧跟着她走出了院子。
相府门口,早已车马备齐,花弄影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柳晴,她有些意外。柳晴看起来消瘦许多,眼神却异常有神。
刚靠近她们,柳晴身上一股馨香传来,花弄影微微一笑:“姨娘也出来了。”
“祈福是大事,我不敢贪懒,眼看着身子好全了,我也得走走散散病气。”柳晴看花弄影的眼神,不再像以前一样刻意伪装,看来,她是要准备翻脸了。
柳素衣在一旁,她径自过来搀扶着柳晴:“姨娘身子才好,快上马车吧,别吹风着了凉。”
花弄影点点头,微微一笑看着她不言语,这段日子以来,柳素衣和柳晴可谓赚尽人心得意!
花弄影与江氏同乘一辆马车,才上马车出行一二里,外头一个老奴才就过来道:“夫人,柳姨娘那边忘了带软枕了,老爷吩咐过要不惜一切照顾她,这……”
花弄影死死盯着那个老奴才,像要吃人一般,她赶紧闭了嘴,这时候江氏却将自己身后的软枕取出,花弄影有些错愕。
“给妹妹送去吧,她身子骨弱。”
刚放下车帘,花弄影静静看着眼前的江氏,她眼里有些晦暗,像是被浇却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