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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皇陵之处大致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太后虽已是垂暮之年,倒是颇有几分老当益壮之风。君绾儿心里暗忖,莫不是这平日里拜佛拜多了,神佛眷顾?反观是后面妃嫔,一片哭声截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哀怨声。想这些位主子平日里无一不是山珍海味伺候,玲珑马车在身,如今徒步如此之久,有些埋怨倒是在所难免。
“母后,儿臣好累。”声音颇为虚软无力,鄄硫卿刚一说完,整个身子便如柳絮半靠在君绾儿身上。
君绾儿只感觉肩上一重,随之看去,便见这太子半磕眼眸,慵懒至极。看了看周围,见无人发现,伸手便将其轻推开。怎知,这鄄硫卿闭着眼睛都能够走两步路,身子一个斜靠,再次依靠在她肩上。
最终君绾儿无奈,也只能任由鄄硫卿靠在肩上。然而,却无人注意到,那半依半靠之人,嘴角处一抹笑意。妖冶至极,邪惑众生。
终于,出殡队伍停下。面前,便是皇陵。皇陵以山为阙,气势宏伟。周围,险峻高峰不断,绿叶盎然生机,呈茂盛繁荣,生生不息之态。仅这平原,便是辽阔至极,墓碑甚多,占地甚广。墓碑之上,刻着鄄辰历代始皇,很是繁多,更显其鄄辰历史久远,更古长存。墓碑呈四方形状,顶端两处微圆,中间刻有正楷,无丝毫凸出。且墓碑周围,无任何枯黄杂草灰尘,必是长期经人打理。
杠夫将这木棺抬至新土之处,在太后率先跪下后,众臣也纷纷跪下。君绾儿趁机推开这草包儿子,也亏得她方才母性大发,让他靠着这般之久。尽管她不想跪,但如此诚,也不容的她任性而为。
鄄硫卿突然失去支撑,甚是不满,眼神状似哀怨看了君绾儿一眼。只这一眼,便纯净无邪,流光溢彩,仿若君绾儿做了罪大恶极之事一般。
君绾儿未回头,这草包儿子,就会找事儿,倒不如不理会。
白色纸钱纷飞,随风飘扬。太后看着这棺木慢慢放入新土之处,叹息连连,想她竟是白发送黑发,心里郁结难消,却也无可奈何。
而随着棺木置好,这陪葬之物自然也是繁多。奇珍异宝,比比皆是。这时,只听身后传来这女子挣扎声。
“父亲,救救女儿,女儿不想陪葬啊。”
“父亲——”
女子领头,众妃嫔也是泪眼朦胧,纷纷看向家眷。在场数百名妃嫔,大多是权臣之女。这般豆蔻年华,却要殉葬,难免不甘。历来组制如此,朝纲如此,任这群臣如何不舍,又有何办法?
太后脸色凛重,在一旁嬷嬷搀扶下慢慢起身,看着这在场妃嫔。低语吩咐了声身旁嬷嬷,嬷嬷便走至一旁宝公公身前。
“公公,可以开始了。”
宝公公得令,转身走开,召来身边几分太监上前。
太后看了一眼宝公公,见其点头,方知已准备妥当,这才开口道:
“赐酒。”语气平和威严,不容抗拒。
“遵旨。”宝公公转身,仅一个抬手,这端着盘子的太监纷纷站成一列。宫婢纷纷各领一杯,站置妃嫔身前。
“各位娘娘,上路吧。”
熹妃目视这毒酒,心有不甘,衣袖下,白净手指骤然收紧,流下血珠点点。入眼之处,便是这妃嫔们饮酒倒下的倩影。想她进宫之久,却未能有一子。手,慢慢将宫婢手中酒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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