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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那碗还带着热气的，油淋淋，甜腻腻的东西，连带那个瓷白碗，全劈头盖脸砸来。
饶是司马黛反应快，往后一跃，头侥幸逃过，但身上，自前胸到腰下，整套制服全被浇了个透。
喤当！
碗跌落地上，粉碎。
那道肘子显然一直热着，所以到现在，即使隔着厚重的衣服，也还是感觉胸前烫得一痛。然后，便是黏糊糊的一团濡湿油腻。
司马黛没再动，也没说话，冷眼旁观。只不知皇上皇后这唱的哪出。
“哎呀！冰侍卫长，对不起。奴婢以为，您已经接过了呢。”听得缚云假装的惊呼，表情也很生动，甚至不顾地上的油水跪下。
“贱人！”一声怒骂，啪，缚云被重重打了一掌。“不中用的蹄子，连汤都端不稳！”
司马黛抬头，正好看到，皇后看着她，美丽的丹凤眼里的幸灾乐祸和嘲讽。
司马黛一怔。
“冰，你没事吧？”姬光脸上的神情，倒还算关怀。
皇后换了一副面容，低头。“臣妾惶恐，缚云不知轻重……”
姬光只是看着司马黛。油水顺着胸前往下淌，衣服贴在身上，少年低着头，衣领后的颈子露出来，白皙的一片……这样的场景，姬光心里忽的一动，慢慢的开口：“嗯，你这个侍女，手脚如此不利索，定然伺候不好。”
“皇上饶命，皇后饶命…”缚云浑身在发抖。皇上一直喜怒无常，前段时间，连最受宠爱的苏贵妃，都被他杀死在床上。一想起，就不寒而栗。
“皇上，缚云虽说不好，但也伺候臣妾多年，也用惯了。再换一个，恐怕一时不习惯……”皇后道。
姬光走上前，拉起跪在那里的司马黛，手不经意的触摸到对方的手，一片冰凉。想是汤已经冷了，这样冷天，自然不好受。手一触即分，姬光低垂眼帘，看不出神色，半晌，淡然道：“既然这样，那么，就留缚云一命。”
匍匐在地上的缚云，不由一松。然而，皇帝接下来的话，却令她脸上血色全无。
“死罪虽可免，但她竟然敢如此侮辱我姬光的人，朕让她砍下这双不中用的手赔罪。”。
缚云身体一抖。“皇上饶命，皇后饶命……”她死死扯着皇垂在地上的，后华贵精致的衣摆，眼露哀求。断了这双手，即便留着命，她今后也算是完了。
而皇后只是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挣脱开。
“来人，拖出去。”姬光淡淡道。
司马黛看了缚云一眼，上前跪下，道：“皇上，且慢！”
姬光看向他，眼中浮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仿佛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一对上姬光的眼神，司马黛微微一怔，难道，这也是他设的一个套？她叹了口气，道：“皇上，请饶了缚云吧。”
“哦？为何？”
“缚云只是失手而为，罪不至此。”
一时，大厅内静若无人。半晌，皇上发话了。“好，朕听你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惊。对上皇后无比怨毒的眼神，司马黛心里一沉。
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姬光啊姬光，到底你要利用我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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