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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怎么会舍得破坏这个世界
雷之守护者决斗结束之后已经接近深夜一点了，里包恩便提出让郑直和泉此夜泽田家多住一晚再另做打算,郑直痛快地应了下来。因为担心九代目的情况,里包恩整个晚上都不见踪影,所以泽田纲吉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泽田纲吉和郑直两个。
泽田纲吉和郑直并肩躺那张窄小的单床上,泽田纲吉睡里面,郑直外面,肩头靠着肩头感觉有些拥挤。泽田纲吉连续多天接受高负荷的强化训练,明明精神和身体都已经疲惫到了极限,可是他却怎么都无法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一方面的压力来自于今天蓝波命悬一线的决斗,赢不了就全员一起死的威胁紧紧扼着喉咙,但泽田纲吉心中更多地压力是来自躺他身边的,皆川正直。
泽田纲吉的情绪表波动现得太过明显，他微小的动作和不稳的呼吸影响到了郑直，郑直干脆翻个身面对着泽田纲吉，被影响睡眠质量的低气压魔王声音阴沉沉地说道：“泽田纲吉，就不能好好睡觉？”
“嗯，完全不能好好睡觉，倒是皆川，为什么能这么安心地睡觉！”泽田纲吉干脆坐起身来，他双腿盘坐，扯下几乎把郑直整张脸给挡住的被子，“为什么要那么做，全是为了泉此夜的母亲么？”
郑直被泽田纲吉没头没尾的质问弄得满头雾水，他承认自己是对泽田纲吉做过很过分的事，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和早就死翘翘的系统精灵54号牵扯上了？泽田纲吉的情绪非常激动，他继续说道：“觉得骗不好的，所以此夜搬到们家来的时候，就向她坦白了，其实和并不是情侣。”
郑直的睡意都被泽田纲吉这么一句话给拍得烟消云散了，他也坐起身来，沉默地等待着泽田纲吉继续说下去，他大意了，原本以为泽田纲吉那懦弱好拿捏的性格，已成定局的谎言绝对不会再去争辩的。看来里包恩的教育非常成功啊，即使里包恩每天都虐待泽田纲吉，却也不会打压他意志和信念这方面的成长。
“此夜刚知道们欺骗她的时候，她真的非常生气……”想起那天需要用到死气弹爆衫才勉强成功阻止暴怒的泉此夜，泽田纲吉就觉得那天被泉此夜用鞭子抽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不过最后她还是原谅了们。”
“她都没有跟提起过这件事。”郑直挠了挠被发丝蹭得微痒的脸颊，他那段时间和泉此夜通电话的时候，甚至没有感觉到她的情绪和之前有什么区别，这是郑直第一次没有准确掌握玩家的心理状况，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有点奇妙。
“此夜很厉害的，”泽田纲吉叹了口气，“不是每个月都会汇给此夜十万元做零花钱么，她把自己所有的存款和零花都付给里包恩来交换东京的情报。们明明每天都会通话的，所以最初不太明白她这么浪费钱的理由，不过到后来大概也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总是对们说谎。东京发生的事情，们全部都知道了。”
郑直轻轻笑一声，他和泉此夜通话从来是报喜不报忧，比较血腥黑暗的东西向来是能省略就省略的，不能省略的就含糊地蒙混过去。他直接对上泽田纲吉的视线：“看看，因为而死掉的……”郑直一手撑膝盖上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掰着算数，五指合拢张开再合拢，许久之后他才叹息出声，“算上被卷进斗争的其他帮派，应该有一百四十左右吧。所以呢，觉得很可怕么？”
“当然会觉得可怕，那个时候看到的照片，总觉得们是不同世界的，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废材中学生而已，虽然最近和普通这个词也越走越远……”泽田纲吉也有些语无伦次了，“不过那不是重点，大概两个月之前，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么？”
“两个月前啊，让想想。”感觉到有些冷的郑直拉起被子披肩头，“因为计算失误屠龙帮陷入了团灭的危机，后来用了奇招才挽回了颓势，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泽田纲吉冷着脸，奇异地让感觉到一种威严感：“那是什么样的奇招，皆川，可以详细说一下么？”
郑直低垂着头，手中把玩着被子的一角：“们佯装投降向青龙帮提出和谈的请求，屠龙帮的和谈组成员有和其他四名干部，这次和谈是一次声东击西的诱饵，青龙帮把大部分战力投入到和谈的时候，们对青龙帮的奇袭成功了，三岁孝都能想明白的很简单的手段。”
泽田纲吉单脚踩柔软的被单上，用单膝跪被单上的姿势逼近郑直，他扯开郑直手中把玩的被子，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腕：“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和那四名干部遭到了损失惨重的青龙帮怎么样的对待。四名干部被分尸，只有成功逃脱，可是身中四发子弹，前胸两道刀伤，一度到了病危的地步。最奇妙的是，呆重症室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还是保持每隔一天和此夜联系，后来经过里包恩的证实，那段时间和此夜通电话的不是本而是录音。如果醒不来的话，那些录音就会演到死亡的那一天吧。”
郑直有种他考试拿了100分却被家长嫌弃太完美，为什么不考低分一点的坑爹感，呸呸，谁是家长了。“那有什么不对么？混黑道本来就是很危险的，已经做好随时死去的觉悟了，想如果们不请里包恩调查的话，要是哪天真的死掉了，用录音的方式逐渐和此夜告别，肯定比们突然得知的死讯容易接受吧。”
“啊，用录音慢慢告别的方式的确会让更容易，不过是不是有些太小看了。从接近开始，这一年半以来，做的每件事情都是算计好的。此夜说是她遇到过的性格最腹黑的，虽然她觉得的行为很偏激，但是却不会讨厌。和她的看法不一样，和相处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个性很鲜明，不过觉得这与其说是一种个性，还不如说是一种保护色，根本没有个性。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保护此夜，除此以外，感觉不到存这个世界上的意义。现也稍微能明白为什么十年后的会想把关地下的棺材里五分钟的理由了……”
郑直没想到泽田纲吉也有这么文艺的时候，居然会说道什么存的价值啊、生命的意义之类的话题。他呵呵地笑起来，伸出双手揉乱了泽田纲吉的头发：“怪不得会牵扯上此夜的母亲，觉得因为从小被此夜的母亲当做狗来养，把所有的忠诚都献给此夜的母亲，所以才会她死了之后拼上性命也要保护此夜。担心为了目的不折手段，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么？泽田真可爱。”
“知道就好了，别说出来！”泽田纲吉的耳朵烧得红彤彤的，他都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大胆得有点不像平常的自己，被郑直的一句‘可爱’给打回了原形。
“此夜和是血缘上的亲姐弟，作为弟弟，有保护此夜的责任，不过严密的说，其实保护此夜是的工作任务，这项工作是有报酬的，所以即使没有姐弟这重关系，也会尽心力去保护她。不过此夜似乎没看出来，所以这件事就当做是们的秘密吧，要是敢再把这个秘密给捅出去的话，就把的嘴给缝起来！”郑直看着打理着被他揉乱的头发的泽田纲吉，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至于说没自己的个性，这可是个天大的误会，如果真的没有个性的话，就不会遭遇被挖坟这种破事了。”郑直简略地告诉了泽田纲吉到十年后的遭遇，着重色彩描述白兰让他选择用哪种方式毁灭世界的那段。
泽田纲吉抽了抽嘴角：“如果不去加入这种像邪教一样的论坛，就不会遇到那个变态了。”
“这是的兴趣嘛，偶然遇到变态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没和他达成合作理由不是因为他是个变态，是因为们毁灭世界的风格不一样。他喜欢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大反派，这种方式太低端了。比起毁灭世界，更喜欢世界大毁灭之后，成为英雄式的物率领大家艰险的环境中存活下去，最后获得胜利的时候再大逆转成为反派，给世界上仅存的类最后致命一击什么的。这可是一生的梦想啊……”
泽田纲吉被郑直轻松却又认真的语气吓得直发抖，他内牛满面：“错了，不该怀疑没有个性的。皆川，请务必一生都不要实现这么恐怖的梦想。”再一次面对郑直说出以前说过的台词，泽田纲吉没想到自己的心境居然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开玩笑的，泽田和此夜生活的这个世界，怎么会舍得破坏掉？”郑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了，就算再想和继续谈心也到明天早上再说吧。”说着他便抱着被子倒了床上，把被子全部卷到自己身上，从泽田纲吉的角度只能看到些许毛茸茸的黑发露外头。
“就让最后再说一句吧，”泽田纲吉现完全没有睡意，“现和大家都彼此称呼名字，为什么只有们两个要称呼对方的姓氏。”
“刚才那个大胆发言的泽田纲吉去哪里了，现扭捏得跟个小姑娘一样。”郑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叫郑直吧，纲，晚安。”
“嗯，正直，晚安！”泽田纲吉平稳的心跳缓慢地开始加速，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咦？只是被叫了名字而已，为什么心跳会这么快，当初他被京子称呼为纲君的时候都没有这种体验。泽田纲吉胡思乱想着躺了下来，呆呆地躺了很久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被子可盖了，被子全部都被郑直给卷走了，他委委屈屈地说道：“正直，至少分一点被子给吧。”
“切，真是麻烦的小鬼。”
黑暗中，与一方温暖的被子一起凑过来的还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泽田纲吉闭上双眼，和郑直抵着脑袋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