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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的往事被重新打开,一直淡然的明雪鸢终于承受不住地顿了顿,然在下一瞬间恢复如故:“当我得知他的死讯后,痛不欲生,可我,终究还是活下来了,还成了皇家舞团的一员,然后呢,国家打了败仗,要挑选一名舞女进贡,她们都怕被挑中,我却主动报了名。”
彼时,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云层,天际云霭沉沉,天地间弥漫着一缕压抑之气,仿佛也被这哀伤的故事所打动。
窦涟漪惊异至极,不知道她何以能如此淡定地讲述完这个令闻者都唏嘘的悲剧故事。
或许,那是悲伤到极致后的平静吧。
“不是所有的爱都有结果,也不是所有的有情人可以相守,皇后,请珍惜!”说完这句,明雪鸢退后两步,端端正正地行了礼,“奴婢叨扰多时,这就告退。”
窦涟漪回味着这番话,一直到女人姣好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蓦然迈开步子,急匆匆地往前走,害得稍后才反应过来的秀珠一边赶一边问:“娘娘,您这是要去哪,慢一点,小心跌倒。”
她不听,只是急急地前行,路上不时有宫女太监问安,她充耳未闻一般,自顾往前急急地走着。
老远,李莲成便看见皇后娘娘急匆匆地走来,忙迎上去打了一个千儿:“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身子可大好了。”
“皇上在吗,请公公通传一声。”窦涟漪答非所问,因为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心只想见到一个人。
皇上待皇后不比旁人,宫里人有目共赌,只是这份眷顾能存多久,没有人知道,之前李莲成也认为皇上的情未必能长久,自打昨日起,他算是明白了,皇上是真爱着皇后。
是爱,而不只是宠。
“娘娘来了还须通传,奴才想皇上一定很高兴见到皇后。”用欣喜若狂四个字来形容皇帝蓦然见到皇后的表情应该不为过吧,他想。
窦涟漪便解下披风递与他,独自走了进去。
殿内很安静,东西两边墙各一排及顶的书柜,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玄寂离悬笔凝眸,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奏折,竟令他久久不下笔,坐在那儿兀自发怔。
她忽然起了玩闹之心,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他只顾盯着面前的一方宣纸出神,竟一点察觉都没有,窦涟漪诡笑着绕到他身后,双手从后面蒙住了他的眼睛。
一双温软的手搭在双眼上,掌心微湿,想是方才走得急出了汗,微微的暖意顺着这只手直达心底,他甚至不用想便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唇边绽开一抹笑容,渐至扩大,方才还清冷一片的的脸,如沐春风一般。
“皇上,猜猜我是谁?”
许是大病初愈,她的声音有些软,却比往常多了几分魅惑,令他心神一荡,唇边笑意不禁又深了些许:“媚嫔?”
“不对,再猜。”她似乎嘟了唇,口气微含了嗔意。
他喜欢她吃醋的样子,唇启,再猜:“不是媚嫔,那是云儿?”
哈,连云儿这样亲密的称呼都出来了,她的心里泛起了酸意,拖长的一声唤愈发娇嗔极了:“皇上——”
他抓住蒙在双眼上的那双手,牵着它轻轻一带便将她转到身前,下一瞬间,她便跌坐在他的腿上,蓦然跌进一双笑意盈盈的双眸里,她忽然明白过来。
“皇上好坏,居然骗我。”
她的脸上香汗细细,摸上去却凉凉的,显见得身子还没大好,以至虚汗淋漓,令他的抚摸越发充满了怜惜,“怎的不叫寂离?”
窦涟漪左右瞄了一下,虽是没有旁人,可是皇帝处理政事的地方,那气象极具威严,便吐了吐舌头:“这里是皇上办公的地方,臣妾不敢放肆。”
彼时,她从仰视的角度看过去,许是早上走得急忘了剃须,他的下巴微微泛出了青意,便伸手摸了上去,糙糙的,极浅的胡须茬儿看是看不出来,触着却极有手感。
“嗯?你的手都摸向老虎须了,还说不敢放肆。”他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明明是诘问的话,听上去却充满了纵容与溺宠的意味。
窦涟漪倏地缩回手,嘟着唇,说不出的娇柔:“皇上不准,臣妾不摸就是了。”
“皇上不准,寂离却喜欢。”唇勾出一抹混合着霸道与宠溺的弧度,他抓起她的手,复放在自己的下巴上,她的手温温凉凉的,在肌肤上轻轻地抚来抚去的,像羽毛轻扶,舒服极了。
她情不自禁地欠起上身,凑近他的耳?,吐气如兰:“寂离。”
温热的气息随着她的轻语呢喃洒在皮肤上,轻痒,微酥,不可抑制地将脸贴向她的脸,轻轻地摩挲着。
格格格……
胡须茬儿蹭在脸上,怪痒的,夹杂着微微的痛感,她特怕痒,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来,后来更是四肢缩成一团,一边抵御着那份痒感,一边吃吃地笑,时不时地唉哟一声,终如一摊泥软倒在他的怀中。
他早已被她天真无邪又娇软无依的模样弄得心旌神摇,眸色薄绯,眸底流光溢彩,最后化成一旺深情,“四儿,你是上苍送给寂离的一份大礼。”
十岁便开始在权利的璇窝中挣扎,他的生活看似富贵不可言,其实又有多少乐趣可享,只有她,带给他一种全新的感觉,这样的小儿女私情,也许在普通人家司空见惯,对于帝王来说,却是可遇不可求。
所幸,他遇到了。
“寂离,对不起,前两天我还在怨你,现在我才知道,如果这一生错过了你,我的人生会多么的黯淡无光,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了你。”她痴痴地看着他,言由心生,不及细想便喃喃而出。
玄寂离的眸沉了沉,唇勾,微启:“你放心,这样的事寂离决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眸底狠厉的光芒一闪而逝,玄月皇朝的主人,若是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岂不知,这番话触动了她心底的伤,眼神黯了黯,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从他的身上下来,云袖轻舒,便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