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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地叹了口气,初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她想懦弱,可现实不允许她懦弱,也很明白,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问题越来越严重。
“赵初雪,你给我站住。”一个尖锐的声音喊道,接着又是辱骂丫鬟的声音。“不长眼的贱婢,你们连本郡主都敢阻拦,不想活了吗?”
如此嚣张的叫骂,除了赵凝雪,没别人,初雪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她身后的软玉和小一也停步,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门口的方向,赵凝雪被守门的粗使丫头拦住,正怒不可遏的骂两个守门的丫头,软玉和小一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蹙起眉头。
“软玉,你去迎嫡郡主进来。”初雪对软玉吩咐,之所以没叫小一去,因为小一不会武功,容易受冤枉气。
初雪站在原地,等着赵凝雪走近。
“祖母支开我以后,都跟你说了什么?”来到初雪面前,赵凝雪劈头就问。
她被祖母支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又不敢亲自问祖母,只好问初雪,本来她是在花园里等她的,谁知道,她竟然走了别的路回来,害得她还要跑一趟。
“进屋里再说。”话落,初雪率先朝正厅走去。
赵凝雪只迟疑了一下,立马决定跟着去,今天她不问道自己想知道的,绝不会轻易回去。
赵凝雪带来的两名丫头,跟在赵凝雪身后,走进正厅,初雪吩咐软玉和小一去端水果来招待嫡郡主。
招待赵凝雪是借口,她想吃才是真,刚刚在祖母的福寿阁里已经吃过点心,她现在比较想吃水果。
“祖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落座后,赵凝雪失去耐心的又问了一次,还附带了警告。“你别想给我蒙混过去。”
她若想蒙混过去,以嫡郡主的本事,只怕也看不出来,听不出来,初雪理了理自己左手宽大的袖子,淡然反问:“很多,你想听哪一句?”
“我都想听。”赵凝雪说完,赶忙又补上一句。“你最好一五一十的给我从实招来,不然,闹到我母妃哪里,绝对没有你好果子吃。”
句句话都带着警告,生怕别人不怕她似得,初雪摇摇头。
“这里不是公堂,你也不是审问我的法官,不过,你不威胁我,我也会如实告诉你。”初雪说道:“我跟祖母说,我不想入宫,希望她能帮帮我,祖母说……”
“你跟祖母说你不想入宫?”赵凝雪打断初雪的话,不敢置信的问,见初雪点头,她简直瞪圆了眼睛,提出疑问:“以前你不是想尽办法的跟祖母进宫去看姑母,我也想去,祖母却不带我去,每次都是带你去,这会儿你可以入宫陪姑母,怎么又不想入宫了?”
“你以为祖母所说的入宫,只是去陪姑母那么简单。”初雪看着赵凝雪纯真的脸,真不知道该说她太天真,还是笨,竟然能把入宫二字曲解为,是入宫去陪姑母,她有些佩服赵凝雪的智商了。
“难道不是?”赵凝雪问,美丽的眼眸里满是疑惑。
“好好想一想你离开前,祖母对我们两个人说的话。”初雪提醒。
“祖母说了那么多,我哪里记得住。”赵凝雪不悦的蹙起眉头,话虽这样说,她脑海里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祖母好像说过什么要她帮衬哥哥的话,对了,祖母还说了,让初雪入宫后,要提携提携哥哥,还说了什么娘家,后面还说了什么,她是真的记不得了。
提携提携哥哥,还有娘家,这些字眼似乎只有在一个时候能用,那就是……
“你入宫不是陪姑母。”而是皇上,这话赵凝雪没有说出口。
初雪满意的笑了,毕竟是王府长大的孩子,再单纯,又能真正的单纯到哪儿去。
“没错。”初雪坦然承认。“我入宫不是陪姑母,而是皇上,根据父王的说法是,皇上看中了我,想招我入宫伺候,好像还有封妃什么的。”
“你想当妃子?”赵凝雪面色很古怪,她只要一想到皇帝的年纪,就不寒而栗,心中对初雪生出了一股同情,初雪的年纪与她大不了多少,却要去伺候一个比父王年纪还大的人,真心可怜。
“我若想当妃子,就不会去求祖母,请她帮帮我了。”初雪眸光看向别处,神色间透着无可奈何。
赵凝雪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必多此一举的问,祖母同意没有,光看初雪会有这样的表情,就足以说明祖母没有同意。
软玉和小一一人端了一盘水果进来,切成块的苹果和青枣,赵凝雪看着果盘里的青枣,惊讶的问:“你哪儿来的青枣?”
“朋友送的。”初雪回答,伸手将装有青枣的果盘推向赵凝雪。“别客气,吃吧!”
“我都吃了你可别后悔。”与赵凝雪的话背道而驰的是她的动作,直接拿起果盘,拿出一颗青枣,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初雪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想笑,拿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口,突然想到软玉和小一还站在自己身后,初雪对两人说道:“软玉,小一,过来吃。”
软玉和小一对踌躇了下,乖乖的走到小桌子边,一人拿了一块苹果,退到一边去吃,赵凝雪的两个丫鬟羡慕的不行。
初雪没有错过两个丫头羡慕的眼神,她也吃独食的习惯,招呼两个丫头也来吃苹果,两人一起看向自家主子,赵凝雪正吃的欢,没空理会两个丫头,两个丫头一起摇头,站在赵凝雪背后,动也不敢动一下。
没有吃独食的习惯,也没有勉强的人的习惯,人家不吃,初雪也不勉强,吃完了一垮又拿起一块吃。
很快的,赵凝雪一盘青枣下肚,她心满意足的放下空盘子,一脸满足。
“你喜欢吃青枣?”初雪一边擦手,一边问。
“喜欢啊!”赵凝雪说道:“不过,青枣很难买的到,听说从西北运到帝都,多半都已经坏了,所以没有商人愿意贩卖青枣,你朋友是在哪儿买的,改天我也要买些回来,吃个够。”
赵凝雪在说吃个够的时候,表情十分认真且严肃,初雪失笑。
“你笑什么?”赵凝雪不解的问。
“笑你说的话。”微笑地凝着找凝雪,初雪说道:“你想吃个够是不可能了,不过,如果你还想吃的话,一会儿我让软玉给你装一些,你带回去吃。”
“真的?”双眼晶亮,赵凝雪不敢相信初雪有那么大方。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气。”初雪白了赵凝雪一眼。
赵凝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若是以前,她一定会不以为然,但是今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初雪,她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评价初雪,而是初雪做的那些事,比她还小气。
赵凝雪想,如果初雪不与她抢三表哥,她或许能与她做好姐妹。
“你还可以再大方一点。”赵凝雪抬眸看着对面的初雪。
“你所谓的大方,是希望我不要与你抢三皇子。”初雪也看着赵凝雪,眸光里有着洞察一切的睿智。
“你会答应吗?”没有正面承认,赵凝雪只问答案。
“你想我答应吗?”初雪反问。
“想。”这次,赵凝雪表现的十分坦然。“我爱三表哥,三表哥也爱我,他不会喜欢你,更加不会爱你,你再执着也没有用,最后只会伤人伤己,初雪,你很聪明,比我聪明,喜欢你的人也很多,我却只有三表哥,你别跟我挣,好不好?”
为了三表哥,她愿意放下高傲,去请求她最讨厌的初雪……不,现在她已经不讨厌初雪了,因为她感觉,现在的初雪和以前的初雪不一样了。
“凝雪。”初雪语重心长的说:“别太爱一个人,这样容易失去自我,没有了自我,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对他太百依百顺,他不会珍惜你,只会看不起你和利用你。”
初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赵凝雪说这些,听着她说她对梁亦珉的执着,她很自然的就想劝劝她,不希望她走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她就是血淋淋的例子,爱的没有自我,爱的百依百顺,换来的不是珍惜,而是看不起和利用,最后落得凄惨。
“我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赵凝雪起身走到初雪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放下高傲来请求你,不要与我挣三表哥,是因为你今天的做法,让我觉得你已经改变,没有以前那么坏,你答应,我很高兴,不答应,也没有关系,我相信,我与三表哥的爱没有人能介入,最后嫁给三表哥的人只会是我赵凝雪。”
话落,不等初雪说什么,赵凝雪转身朝门口走去。
看着赵凝雪的背影,初雪久久没有说话,赵凝雪最后对她说的那段话,算是口下留情了,不然,她可以直接用她就要入宫来攻击她,她毫无还击的能力,因为,那是事实。
“郡主。”软玉轻唤。
初雪回神看着软玉,软玉说道:“嫡郡主已经走了,你要不要回房去,温香还在等着。”
“好吧X房间。”淡淡一笑,初雪起身时拍了拍软玉的肩膀,这个单纯的丫头,时时刻刻为温香着想,不知道温香是不是给予同等对之。
软玉和小一跟在初雪身后,临出门前,初雪回头吩咐软玉。“你去拿些青枣,跟在嫡郡主身后,一定要等到她回到西苑后,再将青枣给她。”
“一定要等到嫡郡主回到西苑,才能给吗?”软玉皱眉问。
初雪点头。“一定要等到嫡郡主回到西苑,才能给,快去吧。”
软玉领命去了,初雪带着小一回自己房间,在门口处,她又把小一留下,独自一人走进房间。
“郡主。”温香迎向初雪,求证道:“奴婢一回来,小一就说郡主让奴婢在房里等郡主,不知郡主找奴婢有什么事情?”
“小一说的没错,是我吩咐她,看见你回来就告诉你,在我房里等我。”初雪点了点头,越过她走到软塌边坐下,见温香站在原地,初雪拍了拍身边的软塌,说道:“过来坐。”
温香迈步走到初雪面前,不敢与她同坐。
“王妃想明日送我入宫,我担心我一走,你的事情就黄了,于是,作为交换条件,我请王妃明日把你和嫡世子的事一起办了。”初雪直接切入主题。
她曾经把温香看成自己人,对自己人,她做不到迂回那一套。
“奴婢与嫡世子没有事情。”温香声音干涩,仿佛压抑着什么。
“怎么没有。”初雪误解了温香的意思,以为她不承认,是怕赵王妃,劝她说:“如果你是担心我们目前的处境,没必要,父王和母亲过世了,却不影响我们,况且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嫡世子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负责的最好方法就是娶你为妻,这样对你,对整个赵王府,都不是坏事。”
“郡主。”温香看着初雪,唇瓣蠕动了几下,最后却是无声。
“郡主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有什么就直说。”初雪说道。
直说,真的能直说吗?温香满嘴苦涩,有些事情,她是不能说的,说了将会有什么后果,她不敢想,若是自己一人,她不怕,可是还有她……
“郡主,奴婢不要嫡世子负责,请郡主成全。”说完,温香亦然绝然的跪在初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