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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庄知远又来了。
玉人堂的生意还不算特别好,但人来人往都是女眷,饶是庄知远坐的地方不显眼,但他一个大男人仍然十分扎眼,他这人又长得好看,但凡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林婉柔本来就不爽他在这碍眼,再看到有人跟他抛媚眼,真恨不得把他藏起来。
林婉柔很恼火,“你到底想怎样?”再这样下去,全京城的人没多久都会知道玉人堂是她林婉柔开的了,以前做得掩饰全都白做了。
庄知远很自觉,“那我再隐蔽一些?”
林婉柔真是没脾气了,“你没事做吗?”
“有啊。”庄知远笑得贤淑,“把郡王妃带回府。”
“那你去包间里坐,别在这儿碍眼。”
“不去。”
“这是我的地盘!”
“那我去门口坐着。”
“你X来!”
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在两人之间进行了很多次,庄知远倒是乐此不疲,似乎只要跟她说话就有趣,但林婉柔实在受不了了,最后只能听之任之,只要他不出来碍眼,她也不介意没事在他面前晃荡一下。
渐渐地,林婉柔也习惯了他出现在玉人堂,有时候拿着他送的小玩意儿觉得窝心,渐渐也有了期待,但也只是偶尔,前世的经历已经耗尽了她的热情,很难再彻彻底底地相信一个人,尤其是男人,尤其是对自己别有企图的男人。
她想大概是得不到才越发想得到,如果她像前世那般毫无保留的付出,庄知远还能像现在这样缠着吗?
从那日抱抱以后,林婉柔很坚决地防止他有进一步行动,庄知远似乎也很清楚她的底线,一直都浅尝则止,除了调戏调戏她,也真没有过分的举动,反而比以往更守礼一些,显得有些疏远,反而让林婉柔觉得有点落空,不由怀疑庄知远实际是个情场老手,知道如何拨弄女子心思。
她又哪里知道,男人不去碰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半点想法都没有,就是因为喜欢所以尊重她的想法。
这一日,林婉柔来得稍晚,以为进门就能看到庄知远,问了下坐堂的郎中,却都说没看到庄知远。
林婉柔忽然觉得有点无聊,想着有什么事做就好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林婉柔皱起眉,“怎么回事?”
两个壮汉抬着一个肥硕的男人冲进来,“郎中救命!”
玉人堂第一次接到急诊,林婉柔心底一沉,多了几分慎重。
那两个壮汉看到林婉柔走来,马上要搬动地上浑身抽搐的男人,林婉柔连忙喝止道:“别乱动布。”
壮汉愣了一下,没敢乱动,其中一人大步上前急吼吼想扯林婉柔,“郎中快救命!再迟点她就要没命了!”
林婉柔差点被那人撞到,连忙闪身避开,旁边的药童已经开口训斥:“你这人怎么回事?郎中来了你这是着急呢还是故意撞人呢?”
药童的话让林婉柔打了个激灵,她飞快打量了一下,看到两个壮汉满脸横肉,都说相由心生,虽不可以貌取人,但也**不离十。她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提防,但从开医馆第一天开始她就考虑过各种可能出现问题,所以也不至于却步畏惧。
本着治病救人的仁念,她不怕被人责难,但若是有人存心闹事,可别怪她不客气。
那壮汉很不满意,“我这不是着急吗?”
“着急你就能撞人吗?再说我们这里是女子医馆,专门给女子看病的,街上这么多医馆,你怎么就来我们这里了?”
壮汉大怒:“你们要见死不救!”
林婉柔抬手示意安静,快步走到那男人面前,凝神打量了一下,心里就有了论断。
壮汉见林婉柔碰都不碰那男人一下,很是不满:“你们怎么回事?见死不救就别开医馆!耽误人性命小心我告你们去!”
林婉柔笑笑,“谁说我没看?我已经有论断了。”
“你分明连脉都没摸!莫不是你这是女子医馆,就当真敢见死不救!”
林婉柔道:“你是郎中还是我是郎中?我说有论断就是有了论断,你若不服就给我把道理说清楚,我们来辩症。”
那壮汉说不出话,“那你说什么病?”
林婉柔笑笑,“这曹容易治。”
两个壮汉相视一看,有些拿不定主意,似乎不确定林婉柔是不是真的有办法治了,还是另有打算,最后其中一人说道:“那你说怎么治?”
林婉柔指着仍在抽搐的男人,“先把他抬起来。”
两壮汉迟疑地抬起布,接着林婉柔指着太阳火辣的外面道:“抬到阳光下。”
一人质疑道:“你这是什么办法?有你这么治病的吗?”
林婉柔摊手,“你懂你来治咯。”
两人被噎得说不出话,又担心林婉柔耍花招,于是放狠话,“你要是不治好我兄弟,别怪我们不客气!”
林婉柔笑着抱着双手,看着两壮汉把布抬到玉人堂前的空地上。
他们这奇异的组合很快引起了街上路人的注意,不少人驻足观望。
两壮汉本来很迟疑,但看到有人看热闹,心想这样也好,看热闹的人越多,闹起来也越大,到时候玉人堂受到的影响也越大,日后别想在京城开医馆了。
但他们回头一看,见林婉柔抱着双臂站在屋檐下躲太阳,脸上看不到丝毫急色,跟街上看热闹的人差不多,不由大怒,“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依你所言把人抬到太阳下,你还不给我兄弟看病!”
林婉柔不急不躁道,“急什么?你兄弟这病就得这烈日来治。”
两人沉下脸,“你这是什么道理?”
林婉柔道,“治病的道理,你们又不懂医理,跟你们说也没用。”
两壮汉想反驳,但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他们第一次发现跟郎中说话真困难,不管说什么,郎中一搬出医理,他们就无话可说。
烈日之下,两名壮汉很快就汗水淋漓,后背的衣服都浸湿了,地上的男子抽搐了一阵,似乎也没了力气,渐渐不动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两个壮汉心里也渐渐熬不住了,他们再迟钝也意识到林婉柔已经识破他们的用意。
一人先发制人:“你还不给我兄弟诊治!他都不动了!你这是要害人性命吗!”
林婉柔往四周看了看,看到街角停着一辆眼熟的马车,马车车窗掀起一角,有人从里面在观望街上的情形,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
当林婉柔的目光投来,那马车里的人似乎也看到了她,连忙放下车帘。
林婉柔收回目光,这才悠悠地走过来,看着地上浑身是汗的男人,也不由佩服他暴晒了这么久,还能装抽筋抖那么久,真是不容易。
林婉柔转了一圈,点点头,“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两壮汉大怒,“你治都没治!治不了早说,耽搁这么久分明是要害人性命!”
林婉柔一本正经道:“你兄弟这病,就两种治法,一种呢,是自己好,一种呢,是去衙门就会自己好,归根到底都是自己会好。”
“你耍我们!”壮汉大怒,一人哭天喊地,“我苦命的兄弟啊,玉人堂草菅人命又没有人管啊!”
“既然如此,我就免费给你兄弟下一剂药。”林婉柔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条,“我朝律法有云,欺诈图人利益者,视情节轻重,主犯杖一百,处徒刑一年半以上,从犯杖八十,处徒刑一年以上,若未遂,再视情节情节论罪定刑。我说你们兄弟好了就是好了,如果你们非说没好,那我只能请你们到衙门,最后若是证明你们胡说,那就是想欺诈闹事,那就是犯了律法,现在还是未遂,如果再继续下去,闹到衙门去,量刑就要两说了。”
老百姓出于无知,对律法和衙门有天然的畏惧,两壮汉一听林婉柔有模有样地搬出这么条律法来,很茫然,但不会觉得有诈,只觉得头皮发麻,感觉摊上大事了。
“怎么样?好了吗?”林婉柔盯着躺在地上的人,她倒是真有些担心人晒了这么久会中暑,到时候真让人揪着不放麻烦还挺大的。
地上的人一个激灵,浑身抖了一下,哼哼唧唧睁开眼,“我这是在哪?”
街上围观的人都算是看明白了,这三人就是来讹钱的,结果被玉人堂的郎中看破,反被整治了一番,顿时哄然大笑。
人都醒了,两壮汉哪里还敢继续演下去,怕林婉柔真的把他们请进衙门,到时候就有苦难言了,有钱还得有命花才是,不然就要得不偿失了,当即窜起来抬着他们所谓的兄弟,灰溜溜地跑了。
街角那辆马车没多久也悄悄开走,不见了踪影。
林婉柔微微一笑,冲看热闹的人群行了一礼,退回玉人堂中,只是没想到这一闹,使得玉人堂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打听下才知道原来京城开了这么一家专门为女子看病的医馆,而且东家跟医圣府有很大的关系。
这件事后,玉人堂的生意竟然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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