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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竟然如此没有安全感,突然间,栾北靳觉得亏欠女儿实在太多了。
笑着,小贝也搂住了栾北靳的脖子:“要是爹地可以分成两半就好了,我跟天宝一人一半,就不用再抢了…”
听着女儿的话,感受着小手的力道,栾北靳对女儿的懂事善良倍感心酸;同样的孩子,天宝比她,自私多了!
抚着女儿的头发,栾北靳嗓音又柔和了几分:
“小贝不用抢,爹地本来就是小贝一个人的爹地,天宝有她自己的爹地…爹地会照顾小贝、保护小贝,陪着小贝长大…走,爹地带你放风筝去!”
说着,栾北靳抱起了女儿。
“可是,不是没有风吗?”
“没有风,风筝也可以飞起来,走喽!”
不想把悲观的情绪带给小贝,抛扬地逗着女儿,栾北靳往屋外走去,随后,阵阵愉悦的笑声隔空而起——
这天,玩得很疯,晚上,早早地,小贝就睡下了。
房间里,冲了个澡出来,栾北靳一抬眸,却见池茉莉翻着本书,神游太虚。
“茉儿?”
“呃?你叫我吗?”
走上前,见池茉莉还有些迟钝,坐下,栾北靳拉过她,将她抱进了怀中:“你心也不安吗?”
从孙丽香来过后,他就见她笑过。原本很美好的一天,因为这点插曲,却全都变了味。
凝望着他,池茉莉莫名的有些患得患失。
以前未曾拥有,她什么也不奢望,而今在他怀中,她的确渴望这个怀抱。一直在国外飘着,因为女儿的关系,这些年,她都没能回过家,经济不宽裕,连电话她都不能经常打,只能赶着过年过节的时候家里有年轻人在,才能视频跟家里人见个面。
因为有孩子,她被迫加速成长,她什么都不可以怕,她要保护女儿,她也习惯了自己撑起一片天,可是跟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才惊觉自己还是个女人,被人疼宠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切,来的太快了!
他跟孙丽香有着多年的感情,而且,他也是个重情的男人,她感觉得出,她的出现,他不是没有动摇,恨的另一端不就是爱吗?偏偏,她的美色,在他面前,还加不了分!
池茉莉心里是没有底的!即便她知道男人多数接受不了绿帽子,但多年的感情想必也不是想收就能收的!
她只是觉得上天给他们的时间——太短了!
靠在栾北靳的肩头,伸手,池茉莉紧紧抱住了他:不想提那个女人,她却也不能当不存在!
生活,原本就是经历越多,情况越复杂!
脑子乱慥慥的,池茉莉在他怀中蹭着,什么都没说。
拥着她,栾北靳大概也能猜到她的心情,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了一吻:
“这么多年,养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了…如果不是有你跟小贝,我真的杀了她的心都有了!从陌生人到夫妻,五年的付出,五年的欺骗啊!正是因为我知道这五年的不易、不甘,我才更能明白你一个人呆着孩子多么辛苦!上天已经用另一种方式补偿了我,我有什么可抱怨的?我该用下半辈子好好疼爱补偿你!你跟小贝才是我今生的爱与责任!我是个凡人,也没那么伟大,做不到只付出不求回报,就算我的钱全部拿去捐了,人家起码还会念我一声好,孙家之于我,旧情、利益都没有!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不开心,嗯?”
如果没有天宝,这一家臭狗屎,他真恨不得能踹多远踹多远!离婚之初,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对他威逼利诱,现在还好意思来求他,真当他是傻子冤大头吗?
别说他不缺他们那点,就是真缺,也不可能连男人的脸面都不要了!
“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你不要多想,不管有没有小贝,茉儿,我现在想要的,都是你!”
抱紧她,栾北靳的话说给她听,也是给自己听。不管他跟孙丽香有多少旧情,她能背叛他、能逃避跑了,都让他想到了自己与人私奔的母亲,那种又爱又恨的感觉,从小就缠绕在他的心田,他更想珍惜自己拥有的,不想像父亲,因为一个女人停滞伤了大半辈子,至今一人!
思索着,池茉莉也点了点头。终归,有些事,她也是无奈!
***
隔天,栾北靳一到办公室,秦开也匆匆走了进来:“大哥,孙家内部好像出了问题,股票一开盘,就跌停了。”
“我知道!昨天孙丽香来找过我,我知会了,股票已经全抛了!”
“她还有脸来找你?幸好!照这个价,我们应该还能赚点!我听到风声,说是她遭遇诈骗,几个亿都被骗光了?连她名下的一幢豪宅都被卖了!听说她不肯让!现在买家还要跟她打官司!她脑子进水了吗?这么多钱,能一下子一毛不剩?早上孙家还打电话过来找你,我接了两个,给推了!”
“爱情里的男女都一样,智商…都是负的!”
调侃了一句,栾北靳自嘲地撇了撇嘴:
“我了解了下,已经报案了,人都跑到国外了,估计没戏!再说,她的钱,人家都是拿着卡拿着密码光明正大转走的!你见过一个在家玩的女人买保险买上亿的吗?她前脚买了,人家后脚就给她退了!钱只过了个场,连合同都没确认9有一部分,那个男的说是给她投资,带她去买商铺买啥的,也是,买是买了,人家转手接着卖了,给了她几百万的所谓的差价,全是骗她的!这才多久让人骗光所有…如果她还有钱,你说她会跑回来找我吗?这种女人!”
说着,栾北靳还有点恨得牙痒痒:“连女儿都不要X来却带着女儿来找我!可惜了天宝——”
“大哥,既然你都明白,可别搀和了。我知道你对天宝有感情,毕竟从小疼过来的!可是现在你再婚了,毕竟…她跟你没什么血缘!小贝可是你的亲骨肉!这处理不好,万一新嫂子想多了…对你也不好!”
望着他,秦开真是十分担心。若再来一次,只怕铁打的汉子,也要垮了!
“我知道!茉儿没说什么…小贝也很懂事!晚上,我约了霍谈合作,你把资料准备下,一起去!”
“好的!”
***
接连的几天,栾北靳都是早出晚归,非常忙碌,经常回来了,女儿都睡着了,他便去孩子房里看看,时不时地会给小贝买些玩具娃娃放在她的枕边。
这天晚上,到家已经十一点了,见孩子房间的灯还亮着,他便走了过去。
屋里,打着哈欠,小贝咕哝地道:“妈咪,爹地什么时候回来?”
“爹地工作很忙,很辛苦,小贝早点睡吧!你看,爹地没有忘记小贝,回来都会看小贝,经常给小贝带玩具的…等爹地忙完这阵子,小贝就可以看到爹地了…”
“我不困…不困,妈咪再讲个故事吧!”
“小贝,明天还要上学呢!听话…”
“爹地——”
一探头看到他,小贝直接坐了起来,翻看枕头,拿了一幅画就跳了下来。
伸手,栾北靳就抱住了她:“怎么不听妈咪的话,这么晚还不睡?熊猫眼,小贝就不漂亮了!”
说着,栾北靳将她抱回了床上。
池茉莉起身,给他让了个位子:“想你呢,就是不睡!你哄她睡吧,我帮你放洗澡水!”
“爹地!今天老师让我们画爹地,看我画的,老师说我有绘画天分,给我打了九十分,我们班一共两个小朋友九十分!”
看着她画的一个穿西装的高大的身影,身边还牵着一个小小的她,两人像是对望,是放风筝的一幕,大约能看出很幸福的样子,标题,是happy!看她很兴奋,栾北靳也奖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贝画得真好!为什么风筝画三个?”
“给妈咪留一个啊!老师说要画爹地最厉害,小朋友最开心的样子,画里有爹地,有我,有妈咪就更开心了!可是老师说不可以画妈咪,这副画要画爹地跟小朋友!所以,给妈咪留一个风筝,就当妈咪去倒茶了,还是一个不缺,很完美对不对?爹地,偷偷告诉你喔,以前我画画的时候,都是画三个!三个树叶,三朵花,三个山,三个尖尖的小房子…还有三只蝴蝶!都是一个爹地,一个妈咪,一个我,可是妈咪从来都没有发现呢…还是爹地聪明!爹地,送给你!老师说,这幅画,都是给爹地画的,都要亲手送给爹地!”
见她眨巴着眼睛,偶尔还会打个哈欠,接过,栾北靳挪了下枕头,圈着她道:
“爹地会裱起来,好好收藏!小贝该睡觉了,爹地帮你念故事?”
“嗯!妈咪给我讲孔融让…梨…这个…”
翻了翻书,点了下,小贝靠在了他怀中,栾北靳继续替她念着图画书,不一会儿,她便睡了过去。抱着女儿,栾北靳帮她整了整凌乱的发丝,将她放回了小床,望着那副歪扭的图画,看了许久许久。
回到房间,他把画放在了一边书桌的书垫下,想着改天一定要裱起来。
看他有些累,池茉莉帮他煮了点解酒解乏的汤,看他喝着,给他按摩地揉捏了下肩膀。
心暖暖地,眸光交汇间,栾北靳的大掌也覆住了她的小手。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做了一场美梦。
***
接连忙了很多天,终于把合同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一切尘埃落定,上了日程,栾北靳也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工作的缘故,池茉莉基本不会佩戴任何饰品,连戒指有时候都是不方便的,珠宝店里,栾北靳替她挑了一条项链,想着脖子上的,应该不怎么影响才是。
“就这款吧!麻烦,帮我包起来!”
走出珠宝店,他便给池茉莉打了个电话。
刚交完报告,就接到他的电话,池茉莉也非常高兴:“好啊!那七点,彩虹大酒店见!小贝那儿,你放心!我会安排好!嗯…”
挂了电话,见才四点,想着来得及,今天工作又完成了,交代了一声,她便提前下了班。
跟家里人沟通了一声,她便也跑了一趟学校,很快地便把女儿接回了家。安排好她的一切,便嘱托道:
“妈咪说的,都记住了吗?”
点头,小贝嘿嘿笑了两声:“妈咪,你跟爹地去约会吧!我会乖乖写完作业,早点睡的,林婶会照顾我,不用担心,不回来也没关系!小贝不怕!”
“小贝最乖了!周末有空,妈咪就带你去游乐场玩!”
安排好孩子,池茉莉还回房冲了个澡,难得地居然把衣柜翻了一个遍。来来回回试了几套衣服,最后还是选了款平时基本不会穿的亮红色的修身短裙,特意卷了两下头发,画了妆,更是把不习惯的高跟鞋都拎了出来。
估算着时间,也没来得及细挑,选了双九厘米的细高跟鞋,就仓促地赶紧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地点。
“好了,你回去吧!我坐少爷的车回去!”
“好的,少奶奶!”
看了下时间,还差五分钟,酒店门口处,深吸了口气,池茉莉又调整着检查了一番。
***
另一边,跟约定的客户谈完了事情,栾北靳就开始往酒店赶。
路上,接了个电话,又遇到修路,他不得不调转车头拐向了另外的路口,见一边,有新玩具店开张搞活动拉着横幅,门口放着的正是小贝很喜欢的一种关节体的娃娃,他便下车想着顺便拎个讨孩子欢心。
刚拎了一个玩具走出,突然两道追撵的身影直接撞了过来。
“抱歉!”
“你把东西还给我!”
“大姐,你自己卖给我的,还想要回去?你会不会做生意是不是想去警局?”
拾起娃娃,栾北靳一抬头,就见孙丽香跟撞他的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拽着包拉扯着。
“脱线!是你两千块卖给我的!我卖四千关你屁事!大姐,卖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ok?不会,别出来卖!”
一把推开她,女人甩手走了,一个踉跄,孙丽香差点蹲在地下,一见栾北靳,泪更是哗哗地,刚要说什么,一个侧目,就见几个人兜着她的东西直接走了,几个大步上去,孙丽香又哭嚎着拉扯了起来:
“你们干嘛拿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