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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张开腿、弯着腰,举起锄头就往地里挖了一耙子,正好把那刚长出来的青菜连根茎也给挖断了。.
语慈抬起眸子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青菜,差点没竖起大拇指跪在地上向他投降,上前就夺过他手里的锄头,不动声色的说道:“你身为东帝之首,这些粗活恐怕做不来,还是让我来吧。。。”
黑手拿纯净到特无辜的眸子瞅着语慈,见她低头翻着土,压根就没打算理会自己,不禁有些悻悻然,看来自己就是个帮倒忙的货,之前在五台山上挑挑水、做做饭、洗洗衣什么的,都能包揽,可就是没种过菜,这该死的菜!等哪天夜里,他定要用脚一一给扫平了!
良久,语慈把黑手赶到另外一块土地旁边,他只能眼巴巴的蹲在地上,一边用手虐待着刚发芽的菜苗一边看着她的背影喊道:“语慈。。。”
“嗯?”语慈头也不抬的轻轻应了一声。
“前几日本王看见简晨了。。。”
“恩。”
“她说想见见你。。。”
“不见。”
简单的两个字,让黑手刚想说出口的话又统统给咽了回去,缓缓站直了身子,抬起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拧着眉头琢磨了一下,才支支吾吾的道:“君上他。。。要立后妃了。。。他说。。。不等你了。。。”
语慈闻言握着锄头的手顿了顿,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用绝美的眸子看了看那被新翻出来的泥土,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之后再无异样,继续握紧锄头弯着腰翻土,似乎并不打算再回黑手的话。
“南诺明日要回西厦了,你也不打算见他了吗?”黑手瞅着语慈的背影,心下有些焦急,就将南诺给抬了出来。
“我这里离西厦近,随时可以去见他。。。”语慈将土全部翻了出来,又放下了锄头,弯腰去拔草,等拔干净了才站起身来,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焦急的问着黑手:“那北冥政雪怎么办?”
“当然是一起去了。。。”黑手思绪恍惚的接了这么一句。
语慈轻轻点了点头,接着翻土,有个人曾说过他也向往这种无拘无束、自力更生的生活,现在有田种、有花养、有草锄,不知道他在天上是否也能看得见?
“你真的不愿意再见君上吗?其实他挺在意你的。.。。”黑手绕了好几道弯子,才将重点说出来,见语慈几乎没有考虑就摇头,心下便有些无奈起来。
那日,情势太危急了,几乎是场乱战,不论是自己人还是南越人,拿着剑、持起抢、射着箭就乱砍乱杀,君上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将她给打昏。
等平复了南越若干残兵之后,君上曾独自一人去寻尉止君的尸首,可是那苍茫的大雪将南越的将士们迅速覆盖起来,根本就没有一点足迹可寻,最终只找到一把短笛,再无其他。
语慈处在昏迷之中并不知情,醒来后发现尉止君的尸首就此被长埋于地上,哭到晕厥,之后只要看见君上,就要拿剑杀了君上,可不知是伤心过了头还是怎样,当君上自愿被杀时,她却一改对象,将剑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是他头一次见君上慌了,慌到手足无措,拼命的对语慈说要杀就杀他。
那时起,他就知道北冥政文这个妖孽是动真情了,那份爱并不比尉止君少,可是语慈终究看不到。
后来君上忍痛放她离去,她便寻到这处山野,一呆就整整呆了三年之久,不曾离开过,今日,君上要他来接语慈,若是她还不愿离开的话,那他就即刻成婚,并要他告诉语慈,说不再等她。
见语慈这阵势,仿佛不会因君上成婚而动丝毫,那他再劝也并无作用。。。
日升中央,已到正午,语慈炒了几道小菜端到篱笆旁的石桌上,招呼着一直在研究锄头的黑手来吃饭,黑手面对美食美景一时来了兴致,非要几壶小酒,语慈嘴里斥他嘴馋,可还是转身回屋去拿酒了。
黑手搓着手拿起筷子打算吃菜,还没碰到碟子里的菜,整个石桌忽然被一个不明物体砸得乱七八糟,原先的美食也变成一片狼藉,黑手那叫一个怒火攻心啊,扔掉手里的筷子往石桌上狠狠一拍,猛的站直了身子,朝偷袭之人张嘴就骂:“是哪个混蛋!竟敢毁了本王一桌好菜!真是可恶至极!”
“那就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顾野青骑在白马上,手里正握着一柄剑,那剑身上的剑鞘正躺在石桌上,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怒火冲天的黑手,翻身下了马,径直越过黑手,朝屋里走去。
“顾野青!你怎么会在这里?”黑手两步移到顾野青的面前,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生怕他会对语慈不利。
“让开!”顾野青不耐烦的瞟了黑手一眼,握着剑的手早已蹿成拳。
“本王偏不让!”黑手亦是个执拗之人,越是有人用命令的口吻同他说话,他就越逆袭。
“师兄,你来了。。。”语慈刚出屋门就看见互不相让的两人,又瞟了一眼石桌上的菜,想必是已经动过口角之争了,忙上前打圆场:“黑手,师兄是来给我送新菜苗的。。。”
黑手闻言蹙了蹙好看的眉头,脸上显然有些不高兴,可语慈都那么说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悻悻然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宫中还有事,本王先告辞了。。。”
“可你还没吃饭呢。。。”语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菜都被某些禽兽给毁了,叫本王吃残渣吗?”黑手挑着眉头怒视着顾野青,怒发冲冠间还想挥起拳头揍他一拳似的,不是因为有仇,而是因为此人毁了他最爱的美食!
“不想吃就赶紧滚!”顾野青负着手昂着头用同样的眼神怒视着黑手,浑身上下全是寒冷,不是因为此人是可恨之人,而是因为此人根本就是他的仇人!
“师兄。。”语慈觉得顾野青有些过了,忙拉住他的手臂,转头看向黑手,用淡淡的声音说:“黑手,下次我给你做叫花鸡,还备上好酒款待你,可好?”
黑手拧着眉头瞪了顾野青一眼,朝语慈挥了挥手,说道:“本王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回来。。。”
说完他就甩袖离去,显然顾野青的到来破坏了他的好兴致,顿时就端起了帝王架子来,走到篱笆前的花地里,有些不甘心的顿了脚步,又匆匆走了回去,望着面露惊讶的语慈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去见君上,可三日后就是他的成婚大典,作为老友也没道理不去参加吧,毕竟这三年来,他已经在极力弥补了。。。”
顾野青闻言用疑惑的眸子扫视着语慈,见她脸上坦然一片,就将矛头转向黑手,举起剑指着他就骂:“告诉那个妖孽,想要我师妹去参加他的成婚大典,叫他提头来见!”
语慈急忙拖住顾野青拿剑的手,抬头朝立马要怒发冲冠的黑手说道:“言浩,你且先回去,告诉他,我语慈永远都会祝福他,还有,请你叫他不要再等我了,我不会再与他相见…”
黑手皱了皱眉头,望着语慈云淡风轻的脸,一时怔住,良久,他向语慈轻轻点了点头,认真道:“我会原话奉上,只是…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错过身边的真心人…”
这话多少有些规劝的意思,黑手并不是要帮北冥政文,他只是看见太多的人彼此错过,不忍再看下去,比如南诺和北冥政雪,非要一人成冰人,才知珍惜,又比如尉止君和语慈,非要一人死去,才知悔恨。
现下轮到北冥政文,他虽没有心,可自夺南越以来就将其它二国全数奉还,并未全权吞下,这就说明北冥政文是这个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妖孽,因为他虽无情却是最有情。
语慈听到黑手那句话,不禁暗了下神色,接着垂下眸子并未回话。
顾野青侧头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语慈,心下来了气,再次执起剑指着黑手拼命的吼:“你还不快走?是想吃我一剑吗?”
黑手拿眼扫了顾野青一眼,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火就不打一处来,刚想发作,又硬是忍了下去,觉得当着语慈的面与之较量不太好看,便朝顾野青重重哼了一声,甩开袖袍朝马儿行去,路过顾野青的坐骑,上前就对着马屁股狠狠抽了一鞭子,疼得马儿嗷嗷直叫,这才大笑着离去。
“可恶!”顾野青拿着剑差点仰天长啸,脸上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白,临了,还对着语慈咬牙切齿的说:“师妹,下次绝不要让这种人进门,我看着就憋屈!”
语慈看着黑手悠悠走远的背影,心下有些沉重,像是有一团乌云压在心口,久久不能释然,直到听见顾野青的唾骂声时,她才回了神,侧头去看顾野青,见他气得不轻,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一边抬脚朝屋里走一边斥着顾野青:“师兄,黑手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