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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女子,位份极低,却也是宫中老资格了,慕容辰逸登记那年,亲封的才人,闺名左佳人。
此女原是湖州县一商贾千金,只因到帝都游玩,无意间碰到慕容辰逸,才有幸入宫侍奉。
要说起来,初入皇宫,她备受恩宠,本是有机会晋升高阶妃位,可谁曾想,因为说错了话,最终还是在小小才人位上熬着。
若非是榜上袁素素这个贵妃,她如今又怎能有机会得见天容,在十五这日到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她入宫之际,家中人一再告诫,说话做事,需谨慎小心,方能得天独厚,她倒好,仗着慕容辰逸宠爱,恃宠而骄,落得如此下场。
“哼,本宫岂能与这等不知好歹之人置气,好了,今日本宫有些乏了,你们先去吧!”
袁素素不由冷哼一声,对跟着的几位低阶嫔妃挥挥手,示意她们各自回宫,便转了道,朝御花园走去。
这几日来,后宫就没消停过,宸妃受了风寒,她原以为是姜雅兰的手笔,本还在想着要不要适当出手,慕容辰逸却在此时又封了个梅妃。
眼看着大好的机会从手中溜走,她却无意中得知,这得病也可以是障眼法,所以,当今日这些事情发生后,她越来越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甚至,她有理由怀疑,慕容辰逸是真的想要对付姜家,故而,她真的很想看看,究竟是谁能够笑到最后。
话分两头,随着小太监去了御书房,还未进去,就听见慕容辰逸暴怒的声音,我不由挑了挑眉,停下脚步,示意小太监入内通报。
“启禀皇上,宸妃娘娘到了,皇上可要召见?”
小太监是穆公公的徒儿,人虽不大,却也懂得看主子脸色行事,为人倒也算是圆滑,就是有些呆板,总爱不苟言笑。
倒是慕容辰逸听了这话,深吸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似乎思考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那小太监明了,急忙退出前去相迎,穆公公见此,忙上前收拾案几,将慕容辰逸随意摔在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
“皇上不该如此震怒,事情已至此种地步,谁也无可挽回,何须为此而坏了身子。”
恰在此时,随着小太监,我到了内间,察觉气氛有些尴尬,忙上前行礼。
“臣妾见过皇上。”
“爱妃来了,此处没外人,无须多礼,起来吧!”
“谢皇上。”
话虽如此,可该尽的礼仪,还是得要到位,我点头谢过恩典,才敢起身,眼前正好瞧见一本散开的折子。
瞧见了,便随意捡起,波澜不惊的上前,放到了案几上,末了,还整理了案几。
“皇上为了何事发这么大的火?”
他看着我的动作,却未出声阻止,反倒是那小太监欲开口,却被穆公公摇头,挡了下来。
“你是不知,漠北那边,今年遭了灾,收成不好,闹得边疆不安生,这不,边疆来报,欲调兵镇压,朕为了这事,简直是头疼不已。”
他无奈,状若诉苦,一股脑将朝政之事说了出来,我闻之,不由莞尔。
“皇上,臣妾不懂政事,不过臣妾倒是懂得,如何调教不听话的野狗。”
“哦,爱妃倒是说看看,如何才能让野狗听你的话?”
慕容辰逸貌似对此来了兴致,示意穆公公沏了茶,又端来几碟茶点,做足了听故事的模样。
这突然之间吧,一个大活人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也还确实,有些令人难以反应,我压下心中的各类想法,呷了茶说到。
“其实,很简单,你既要让它尝到甜头,又要让它尝到打狗棒的厉害,让它对你又怕又想,这样,它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此言一出,慕容辰逸微微蹙起眉头,似乎陷入沉思当中。
而在他身后的穆公公,却是突然僵了僵身子,看向我的目光骤然一变,也不知是因为听了这话,忆起了往事?
“妙啊,此言甚妙,爱妃果然是朕的福星。”
便在这时,慕容辰逸突然击掌叫好,一张脸上春光明媚,好像打了胜仗,夺了敌军城池般,就连眼梢都带着笑意。
这番夸赞,反而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也来不及再去关注穆公公的神情,朝他点了点头。
事实上,无论是人,还是野狗,都一个样,只要有足够的甜头,纵然会挨揍,他都不会轻易离开给他甜头的人。
慕容辰逸十分聪明,就算没有今日这番言语,他也能寻到解决之途,可若是有人向他提及,那又是一番境遇了。
“皇上严重了,臣妾无非误打误撞,恰巧训过一只野狗,所以,才懂得些微末。”
话音刚落,外边便进来人传话,我故作悠闲的品着茶,心中却是留了意。
“启禀皇上,中书令奉旨求见,此时正在殿外。”
“知道了,叫他进来吧!”
这小太监说完,慕容辰逸想也没想,便命他传唤,穆公公看在眼里,嘴角动了动,始终没能开口。
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嫔妃无召不得见外臣,尤其是言官、政官,后宫是轻易见不得的。
这是古人传下来的规矩,也是故人对为君为帝者的告诫,慕容辰逸是君主,固然可以随心所欲,可底下人不得不记得规矩,时时纠正帝王的错误。
所以,穆公公自然会对我有所顾忌,而我虽然想要参政,可惜此时羽翼未丰,又受制于后宫众妃,唯恐添人口舌,在看懂他的用意后,还是选择了暂避锋芒。
“皇上,既有政务繁忙,臣妾也不便多留,若得空可多来臣妾的延禧宫坐坐。”
言毕,我起身欲离去,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却还是没能算到,慕容辰逸的下招。
他竟然不畏前人告诫,执意留我在御书房内,虽然是到内阁候着,可这对于后宫的妃子来说,莫过于最大的殊荣,或许这就是所谓专宠。
“臣,张晋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