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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靳脸色一沉,“你们两个警觉性越来越差了,是不是想再回暗卫营训练?”
周岭讨好地嘿嘿一笑,“是你越来越厉害了。”
周峻点头附和,“是啊,我们哪能与侍卫长相提并论?”
“虽在王府,但是侍候主子就该时时提高警觉。”
两人连忙恭敬地应道,“是。”
他们说了一会儿,周璇尹竟然毫无所觉,依然专注地挥笔,周靳稀奇地道:“主子从宫里回来后就在这儿作画吗?”
雨人很有默契地点头道:“主子今日心情特别好。”
周靳微微挑起眉,走到周璇尹身侧,看着案上的那幅画,唇角抽动了一下,第一次见到如此稀奇古怪的画,这是因为主子心情特别好?
“本王画得如何?”周璇尹也许没留意他们的窃窃私语,但是依然能感觉到周边气息的变化,多了人,少了人,他很快就能够察觉。
顿了一下,周靳避重就轻地道:“主子绝少以花入画。”
“人的兴趣会改变,你不会吗?”
“不会,卑职还是喜欢王爷的骏马图。”
遇到这个死脑筋的,周璇尹作画的心情荡然无存,索性摆了摆手,跳入主题,“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卑职并未在皇恩寺寻到李东的行迹,可是发现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周璇尹放下狼毫,接过总管张晏递来的热毛巾,拭净双手,扔还张晏,转身走到围栏旁眺望王府最大的荷花湖,周靳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什么样的地方?”
“皇恩寺有一座药园,种植相当多的草药,乃皇恩寺主要收入,这是众所周知,卑职因此不曾留意药园,可是那日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地从药园出来,便生出好奇,潜入药园查看,却意外发现药园的后方有一座吊桥。”
“吊桥?”周璇尹的眼神转为锐利,看得出来他的兴致来了。
“是啊,吊桥并不长,但是吊桥的旁边有一间茅草屋,屋里灯火通明,卑职担心曝露行踪,不敢再靠过去。”
“看得出来吊桥的另一边是什么地方吗?”
“夜色很深,很难看出来,而且皇恩寺附近全是深山峻岭,若不过桥查探,无法确定那是什么地方。”
“那儿肯定有问题。”
“卑职会试着过去一探究竟。”
周璇尹摇了摇头,“我们不清楚皇恩寺的水有多深,又不能确定吊桥的另一边通往何处,你贸然过桥,只会有去无回。”
“若是傅大公子的人真的见到李东从皇恩寺出来,而卑职在皇恩寺却找不到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李东在吊桥另一边,而皇恩寺不过是借他进出的门户。”
周璇尹略一思忖,点点头,“若是如此,皇恩寺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卑职也以为如此,吊桥或许早已存在,但是吊桥另一边若真的藏了惊人的秘密,皇恩寺不可能不知道。”
周璇尹冷冷一笑,“看样子,有人不甘心窝在皇恩寺,想进入宫里当国师了。”
“卑职想法子过桥一探吧。”
“不行,在不清楚桥的另一边坐落何处的情况下,没有万全准备,绝不能以身涉险。”
“不如卑职先找熟悉当地的人打探一下。”
“最清楚的莫过皇恩寺的人,难道你能够找他们打探吗?”
“皇恩寺的山脚下不是有好几个庄子吗?卑职可以从庄子上的人下手。”
“你是本王的侍卫长,朝中的大臣有一半以上识得你,你在皇恩寺山脚下四处打探消息,能够不惊动各方人马吗?这种事最好能够有个不起眼的老百姓出面,藉上山采药,或者打猎之名,偷偷进去。”他冒险让周靳潜入皇恩寺寻找李东的行踪,实非得已,一来周靳可以在一片漆黑中凭着灵敏的嗅觉行动,二来周靳擅于用毒、用暗器,遇到危险时,更有机会安全撤退。
“王爷要不要请傅大公子帮忙?傅大公子手上应该有适合探路的人。”
“他是商人,最好别将他扯进来。”
“正因为傅大公主子是商人,手上有商队,有车马行,难免遇到向人询问探路的状况,如何不动声色地向庄子上的老百姓打探消息,肯必比我们更擅长。”
周璇尹突然想到楚意宁说过术业有专攻,做不来的事,硬要去做,这不是有出息,而是不长脑子……沉吟一会,他才开口,“好吧,本王去找傅齐年。”
周璇尹的心情好,皇上的心情当然更好,因为,这表示他又可以取笑某人了。
“你不是宁可在校场上与铁骑军流汗,也不愿意去避暑行宫吗?”周璇灏可以说是最不爱避暑的皇帝,后宫的女人跑去避暑,他乐得待在宫里处理朝政大事,此时耳根子最清静了,没有人试图吹耳边风,也没有人哭诉告状,日子多惬意啊,至于炎热的问题,就在殿里多摆上几盆冰。总之,天气再热,也比一群吵吵闹闹的女人更教人受得了,而这一点,周璇尹与他心意相通。
周璇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若不是那个讨厌的女人让太后惦记着成国公府,他何必跟着一群吵吵闹闹的女人上芳满园避暑?
“朕哪儿惹到你了?”
“母后点名成国公府随行。”
愣怔了下,周璇灏倒也不觉得奇怪,“这不是应该的吗?虽然成国公府是三流勋贵,但是如今出了一个英亲王王妃,母后若不点名成国公府随行,京中权贵只怕有传言了——太后看不上成国公府的二姑娘,难道你觉得这样更好吗?”
是啊,这是母后的想法,而梁淑妃不过是利用这一点,“若非某人在母后面前提起,母后哪会记得这种事?”
周璇灏恍然明白了,“原来是梁淑妃促成的。”
“她不会无缘无故关照成国公府。”
“你确定是淑妃?不是皇后,或是因为朝阳喜欢楚二姑娘陪在身边,特意提醒母后别忘了成国公府?”
“臣弟有必要硬将此事栽赃给梁淑妃吗?”梁淑妃喜欢上太后那儿说三道四,这不是一两天的事,只是过去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说白了,他就是瞧不起她,再说,无论太后说什么,他向来左耳进右耳出,直到确定梁淑妃在他的亲事上掺了一脚,又因为定国公偷偷养死士,他对梁淑妃的一举一动才有了防备,还为此安排人留意太后那儿的消息。所以,即便楚意宁没有找他帮忙,他还是会得到消息。
周璇灏戏谑地挤眉弄眼,“担心淑妃欺负你未过门的妻子吗?”
“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令人省心的!”周璇尹真想大骂一顿,若非皇兄默许,那些女人敢作怪吗?
周璇灏无言地一瞪,“母后也是后宫的女人。”
“母后也是个不省心的,自个儿去避暑就好了,何必带上那么多人?”
这个小子真的很欠扁!“你以为母后是你吗?独自去避暑多无趣。”
唇角一抽,周璇尹嘲弄地点头道:“是啊,人一多,麻烦就来了,确实会有许多有趣的事发生。”
周璇灏张着嘴巴半晌,才安抚道:“皇后在,淑妃不敢乱来。”
哼了一声,周璇尹毫不隐藏对这位帝王的不屑,“皇兄知道皇后娘娘和梁淑妃最大的差别在哪儿吗?”
“在哪儿?”
“皇后娘娘出自家风严谨的文官之家,林家家规明订——媳妇未过三十无子,儿子不能纳妾,因此内宅清静简单;而梁淑妃出自釜奢靡的权贵之家,梁家从梁国公到长房嫡孙,各个都有美妾美婢侍候,内宅乱七八糟斗个不停。”一顿,周璇尹接着道:“这正是她们最大的差异,一个不擅长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一个深谙其中的肮脏污秽。”
“……没想到你对她们如此清楚。”这些他岂会不知?正因为她们出身不同,他才将她们放在不同的位置上。
“臣弟是担心皇兄被女人迷得不知是非。”
“你真的那么关心朕吗?”周璇灏欢喜地两眼闪闪发亮。
“……我是关心周氏江山。”周璇尹抿着嘴撇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