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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拿着小小的一瓶浓硫酸,苏三在先秦文学那个专柜那里看书,人比较稀少,所以浑然不觉有危险在靠近。。
就在那个男人靠近的瞬间,莫瑜从天而降,一把推开了那个男人,然后护住了苏三。
苏三闭上眼睛就能清晰地回忆起来当时浓硫酸泼在地上的声音,像是滚烫的开水一样冒着泡,还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更让她难过的是少量的浓硫酸溅到了莫瑜,虽然后来苏天明把莫瑜送去美国治疗,但是还是留下了两处伤疤。
莫瑜小心翼翼地用棉签帮苏三擦拭伤口,又帮她活动脚踝,松口气说问题不大,只需要静养就行。
张勋在门外等了几分钟,莫瑜拎着药箱拉开门,平静地下楼。
“三姑娘,少爷让我扶您下去。”
苏三揉了揉红肿的双眼,在张勋的帮助下起身,一瘸一拐下楼。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周漾胡乱地换台,显得尤为不耐烦。
莫瑜走过去,把苏三的情况一说,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说家里有事得赶回去。
周漾终于放下遥控板,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眼睛眯起来:“莫医生,你跟三三也好久不见了,她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以后你要多过来陪她。”
看见苏三走近,他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温柔地说:“你有没有告诉莫医生你的手机号,这样方便联系。”
莫瑜看了一眼苏三,温和地说:“周先生,我记得苏家每一个人的电话号码。我在本地也没有什么朋友,日后定会多来陪小姐。”
她自己开了车来,也不需要人送。别人都称呼周漾为少爷,她却一直称呼周先生,苏三觉得她还是那个刚正不阿为了她可以赴汤蹈火的莫瑜。
很快张勋也走了,苏三这才注意到周漾穿了睡袍,头发还在滴水。她看了看挂钟,十一点五十分。
周漾叉腰看着她,又看着沙发上的浴巾,锐利的眼神里是她看不透的内容。
随着他坐下来,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走过去拿起浴巾,跪在沙发上帮周漾擦头发。
其实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景,她帮他擦头发,不过不是跪着,而是站着。后来周漾就说她不专业没有职业素养,偏要她跪着。
为了这,两个人还吵了一架,结果当然是苏三输了。
在跪着帮周漾擦头之前,苏三生命里有过两次关于下跪的情景。
第一次,苏硕死了之后,她大病初愈回到学校去上课,某一天被司机绑回家。苏天明跪在她面前,语气里的绝望和哀戚是她现在想起来都会胆寒的:“三三,苏家现在只有你了,你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苏天明那一跪,跪碎了苏三所有的依靠和自以为是的幸福。
后来的一年,她不断想要回到之前那简单的生活,可是都是徒劳,苏天明手下有那么多人,都眼睁睁等着她养家糊口。
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哪知道什么帮派的事情,她连传承下来的中药店都保不住。苏天明出事后,那些手下有些想出来单干,年轻气盛在外面惹了麻烦,又来找她救火。
后来的后来,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孤身一人去找周漾,求他帮忙拯救一切。
周漾当时正和几个纨绔子弟在天外仙莺歌燕舞燕瘦环肥,斜眼看着苏三:“苏小姐啊,我听说你把苏天明留下来的事业搞砸了?以前我就说过了,你跟你那窝囊废的哥哥一样,什么也干不了。”
旁边的赵天泗看不下去了,就出来打圆场:“周漾,三三也是逼不得已,你就帮帮她吧?”
周漾的桃花眼斜过去:“你心疼她啊,那你来啊。”
苏三知道周漾是铁了心要让自己难堪,她倒是无所谓,反正这身皮囊她早就不想要了。
可是那些跟着苏天明现在又死心塌地跟着她的手下,她不能不管,他们为了苏家的利益抛头颅洒热血,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局。
她一横心,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跪了下去。
跪下去那一瞬间她才明白过来,那一天是苏硕去世一周年的忌日。
周漾用这样的方式,在她,在苏家人脸上打了狠狠一个耳光。
哪知道周漾依旧冷冷的,甚至嘲笑起来:“哟哟哟,苏小姐,您可别啊,您这是要折我的寿啊。那个谁,蟹,去去去去,去把我们的苏小姐扶起来。今天可是苏大少爷的忌日,我这么糟蹋他妹妹,他在地下会不开心的。”
那个叫做蟹的是当地有名的花魁,人漂亮身材好不说,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笑着走过来,扶起苏三的时候小声说:“周少生气了,你忍着点。”
苏三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走到周漾面前,又跪下去。
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像是有千军万马在里面打仗,她只觉得冷,觉得哀怨,最后觉得无所谓。
不知道跪了多久,只听见耳朵里是莺莺燕燕的声音,眼前是粉红色的票子在飞来飞去,终于听见周漾说:“起来吧,我就当收留几条可怜的流浪狗。”
回过神来周漾一把把苏三推倒在沙发上,高挺的鼻梁看起来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苏三别过脸,手里还举着毛巾,护在胸前保护着自己。
周漾呵呵笑着,把毛巾抢了丢开:“三三,这么久你都没去看看你爸,真是不孝。”
苏三一震,推开他站起来,不断往后退,撞在了客厅里那棵大得不像话的盆栽上,腰杆疼得不行。
可是她还不能叫出来,叫出来就是认输。
她可以死,但是不能输,因为她不是代表自己,她代表着整个苏家。
她只是指着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周漾:“我告诉过你,不要提我爸爸不要提我爸爸,你为什么还要提?你还害得他不够惨吗?你害了他,害了苏硕,现在又来害我,你还想怎么样?”
周漾走过来,二话不说拽着她上楼。苏三觉得手腕那里生生裂开,她知道他想干什么,就抓着栏杆不走,甚至把脚抬起来像铁链一样缠在栏杆上。
可是周漾打横将她抱起来,扛上了三楼,丢进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