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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阮软安顿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却被阮软一脚踹开。
阎宿脸色一凛,“别闹,你感冒了。”
阮软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脸埋怨的看着阎宿,“都怪你,经你这么一打岔都把我原本想说的话给忘了。”
阎宿双手抱胸,姿势说不出的潇洒,静待阮软下文。
“我还有东西忘在仓库了。”想起要送给阎宿的生日礼物还原封不动的呆在被绑架的仓库,阮软就一阵可惜。
那玩意可花了她不少时间和精力呢。
人物都是她一笔一笔画在纸上,然后再经过3D技术制成的,惟妙惟肖。
“你干嘛?”阮软扎咋咋呼呼的声音在室内响起,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阎宿怀里。
每次都搞突袭,一点准备都不给她,这样她的心脏迟早会吓出毛病来。
“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等你看了就知道了。”
楼下的大厅,正中央一尊水晶雕塑摆在那儿,挡住了前行的路,必须绕行才能上楼。
阮软一眼就看到了,惊喜万分的看着阎宿,“你把它搬回来了?”
阎宿勾了勾唇角不可置否。
“哎不对呀,你怎么知道它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阮软又觉得疑惑。
“就那画工,不用猜都知道出自你之手。”
“我画工怎么了?多形象呀。”阮软嘟囔着,让阎宿把她放下来。
待阮软站稳之后,阎宿才松开扣在阮软腰间的手。
围着看了一圈,阮软是越看越满意。
像,太像了。
水晶里面凶神恶煞的阎王爷,真人版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看阮软满脸毫不掩饰的欣喜,跟看宝贝似的,阎宿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
有什么好看的,跟他一点都不像,哪有他本人帅气。
恰巧张嫂从旁边经过,阮软一把拉住张嫂的胳膊,“张嫂,你觉得像吗?”
张嫂顿时乐了,看了眼阎宿,见阎宿没什么表情,便点了点头,“是挺像的。”
原谅她说出这么违心的话吧,谁叫阎宿好不容易和阮软和好如初了呢。
“哈哈,张嫂你真有欣赏眼光。”阮软冲着张嫂竖起大拇指,张嫂嘴角笑容更大了,偏偏旁边有人搜搜不断往外冒着寒气。
张嫂察觉出不对劲,忙开口,“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做,我去做事了。”
很快,又变成了二人世界,阮软看着张嫂消失的方向扁了扁嘴,跑那么快干嘛?
看着浑身冒寒气的阎宿,阮软笑的格外灿烂,“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随即有些小失落,“本来打算凌晨第一时间送给你的,可因为昨天出了事睡过头了,不过还不晚,今天还没过完呢。”
生日礼物?
阎宿一怔,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定定看着阮软,“你说要送的我的,是生日礼物?”
“对啊。”阮软点头,“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节日?总不会是结婚纪念礼物吧?”阮软开着玩笑。
阮软忽的不笑了,因为她看到阎宿有些不对劲。
他不喜欢这个生日礼物么?
不过话说也是,任谁也不能忍受把自己变成那个模样,更何况还是孤高自傲的阎宿。
生日这个词,对阎宿来说,遥远而又陌生。
有多久没有过过生日了,连阎宿自己都记不清楚。
他可以记得很多事,唯独自己的生日记不得。
思绪忽然回到很早很早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过过一次生日。
很热闹的派对,还有很多小朋友,热热闹闹的,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依旧是那么的美好。
然美好的记忆终会终结。
一想起那一幕,阎宿的心便会不自觉的颤抖着,痛着,恨着。
也是那次生日过后,在他的生涯中,再也没有生日这个词。
阎宿忽的想起,每年的这一天前后,苏岑灿都会找他来喝酒,想必就是这个缘故吧。
可苏岑灿不说,他也就没有想起。
可今年,苏岑灿没来。
今时今日,给她过生日的,竟然是阮软。
带着不情愿被迫留在他身边的阮软。
“喂,阎宿,你怎么了?”阮软晃了晃阎宿的胳膊。
阎宿那眼里极快闪过的痛色,那难过的表情,让阮软有一种错觉,他沉浸在痛苦的梦魇中无法自拔。
难道,这次给他过生日,是错的?
阮软一连喊了好几遍阎宿才回过神,那幽深如玉的眸子里却有几分水光,在灯光映衬下,晶莹剔透。
似哭非哭,阮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阎宿,悲伤地,痛苦的,难过的。
她印象里的阎宿,是可憎的,可恶的,高傲不可一世的,冰冷的,唯独不会是这种。
回过神来的阎宿,很快将过度外露的情绪收了回去,又恢复了那个冰冷不可一世的阎宿。
身上还散着淡淡的冷气,“没怎么,想起一些事情而已。”显然不愿意多说。
阮挼有些自责,“肯定是不好的事情吧,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阎宿神情变得温柔了许多,顺了顺阮软半长的发,“不用自责,这跟你没关系。”
顿了顿,继续开口,“还是很谢谢你陪我过生日。”见阮软神情还是有些失落,阎宿语气更加柔和,“礼物我收下了,还有别的惊喜吗?”
见阎宿言语间有着期盼,阮软心情也好了很多,点了点头,“当然。”眉眼间的神采飞扬有着无言的感染力。
拽着阎宿到了餐厅,张嫂缓缓将蛋糕推了出来。
一股奶油香味顿时在整个空间蔓延,阮软侧头看向阎宿,“怎么样,够surprise吧?”
一人多高的蛋糕,一层摞一层,上面雕满了精美的花纹,一些水果恰到好处的点缀其间,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
等了半天见阎宿没啥反应,阮软奇怪,“你不喜欢?”
“我在想,这个蛋糕要吃到什么时候?”阎宿说出心中疑惑。
“哈哈,原来你纠结的是这个啊,放心吧,这还难不倒我的。”
“你不是有那么多生日与共的兄弟吗,叫他们过来一起吃。”
阎宿眉心跳得厉害,叫他那些兄弟过来给他庆祝生日,这什么鬼点子。
“这个绝对不行。”阎宿想也不想的拒绝。
“为什么?”阮软充分发挥了什么叫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特长。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这里是我的家,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阮软……
“那好吧,那把林未叫上总可以吧,他又不是外人。”阎宿决定的事情不是她能够改变的,阮软只得放弃。
既然她被救回来了,那林未肯定也被救出来了。
阎宿神色顿时有些不对劲,阮软心细的察觉了,“林未他怎么了?”
“受了点伤,怕是过不来了。”
阮然顿时明白了什么。
林未的伤肯定很严重,不然怎么会在这个重要的日子不出现呢。
“我明天去看看他吧。”
阎宿点头,知道阮软在担心什么,“好,我陪你。”
见阮软在知道林未受伤后整个人都不在状态,阎宿显得有些吃味,“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说要陪我过,可你现在心里总闲着林未是个什么意思?”
阮软切了一声,“你跟一个病人叫什么劲。”
“那干脆把蛋糕挪到林未病房给他补身子算了。”说着就要行动。
阮软忙伸手拦住,“行了这么晚了还打扰林未多不好呀,我陪你过行了吧,真搞不懂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林未他是你的兄弟,好哥们,他受伤了你表现的也太淡然了吧。”
阎宿挑眉,“我着急他的伤就能马上好么?”
“是不能,可你好歹也应该表现一下关怀吧。”
见阎宿还要说话,阮软忙打断,“停,我们俩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再聊下去肯定会冷场,好好地生日冷场多不好呀。
“来,寿星,请吃蛋糕。”阮软亲手切了一块递给阎宿。
看着阎宿一脸受宠若惊的接过,阮软特别有成就感。
“吃呀。”见阎宿光看着,阮软催促道,满眼的期待。
阎宿瞥了她一眼,拿勺子挖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送进嘴里。
只是,那紧皱的眉头是怎么回事?
一口蛋糕含在嘴里,阎宿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吐吧,好歹是阮软亲手给他切得,咽吧,可这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
该死的,阮软专门给他挑了一块榴莲的。
明知道他有洁癖,对另类的口味适应不了,偏还逆着他来。
阮软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底早已笑开了花。
好歹她跟阎宿呆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对阎宿的口味还是了解一些的。
勉强将那口感到咽下去,手里盘子一丢直接进了卫生间。
阎宿一走,阮软顿时不再隐忍,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哈,她就知道,阎宿不爱这口味,可她觉得榴莲挺好吃的呀。
张嫂在厨房听见动静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见阮软笑的乐不可支的瘫在椅子上。
“一个人笑什么呢,少爷呢?”
阮软抽空朝着卫生间努了努嘴,继续偷乐,半晌才缓过劲来,“或许这蛋糕不合他口味吧?”
张嫂纳闷,“不会啊,我完全按照少爷口味定的。”
阮软神秘一笑,没再说话。
她才不会告诉张嫂,她事后有让蛋糕店老板加了榴莲进去,而且恰到好处的将其味道掩盖掉了。
张嫂一脸郁闷的回了房间,心想,难道阎宿的口味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