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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疑惑着,小厮低头鞠躬朝她行了一礼,说道:“奴才奉命前来给娘娘送笔墨纸砚及经书佛礼。”
说完,后面的两个小厮就捧着几摞子佛经走上前来,要说还是翎雪敬业,二话不说,直接接过那些佛经就放到了桌上,来回走了好几趟。
她只觉纳闷,这不是应该在佛堂抄吗?想是脸上表现得太明显了,只听小厮说道:“皇子妃娘娘,佛经祈福本是应在佛堂进行,但只是由于住持大师要在佛堂惩戒弟子,故只能委屈娘娘在厢房抄经祈福了。”
嘿!正中她意,当下就摆手道:“不委屈,不委屈。”
这在佛堂抄经祈福,难免会不自在,不如屋里来得舒服,有啥好委屈的?
小厮说完,复又恭敬道:“如果娘娘没有其他吩咐,那奴才告退了。”
待小厮退下了,房门又重新关上了,她这才望向眼前堆得如山般高的佛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翻翻这本经书,再瞧瞧那本经书。
果真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啊!
翎雪却是忙得很嗨皮,连忙将备好的笔纸端到案桌上摊开,然后又把书搬过去,最后把她拽了过去,按到了桌后,递过毛笔道:“小姐,抄佛经需……”
“诚心!”她打断翎雪的话,接过她递过来的毛笔,瞅了眼那密密麻麻的字,头疼到不行,只得抬头商量道:“要不这样吧,你先替我抄着,我一会子再抄。”
翎雪一听,惊愕得瞪大杏眼,拼命摇头道:“奴婢的字与小姐不同,若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她想想也是,左思量右考虑,还是说道:“别说了,让你抄就赶紧抄,至于他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翎雪被她逼得急了,顿时眼圈一红,泪水就下来了,边抹着眼泪边说道:“小姐啊,这抄经祈福需得诚心,哪能找奴婢代抄呢,您这不是叫奴婢糊弄神明嘛,这要叫神明知道了,必然会迁怒于奴婢的,奴婢小命不保啊!”
神明那么忙,哪有空管你这么芝麻绿豆点小事。
翎雪哭得梨花带雨,看着着实可怜,最主要是吼得她头疼,她也只得作罢。
叫花楹把泣不成声的翎雪扶了出去。
翎雪出门之际,回过身,泪眼盈盈地瞅着她,抽泣着说道:“小姐诚心必得神明庇护!”
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憋死过去,只想抓起本经书朝门口扔飞去!
她提着笔,又瞅了眼那经书,想了想,还是不甘心,便把主意打到了正在研墨的飞霜身上,飞霜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朝她望了过来,与她‘深情’的对视了几秒,扑通一声就给她跪下了。
惊得她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是咋的啦?
她这还没反应过来,飞霜已是又甩起了花腔哭诉道:“小姐啊,不是奴婢不帮您,只是这抄经祈福需得本人才灵验,若奴婢替小姐抄了这佛经,怕是会遭天谴的呀……”
她十分无奈,只得叫了青兰将快哭断肠的飞霜搀了出去。
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她仰天长叹,愤然激烈。
他奶奶的,难道想找个人抄佛经就这么难吗?
转头一看,嘿,还有个莲翘!她直勾勾的瞅着莲翘,嘴巴是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终是调了下面皮子,一脸期待的盯着莲翘,问道:“你晚饭吃了吗?”
莲翘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她点了点头,手里还提着笔,又满怀憧憬的望着莲翘,问道:“你……”话到嘴边了,愣是拐成了,“……能去帮我倒杯茶吗?”
莲翘再次愣了一下,又点点头,去帮她倒起茶来。
她叼着毛笔,瞅了眼莲翘的背影,叹了口气,这莲翘可是比翎雪和飞霜更注重祖制礼节,抄佛经这事指望她是更不可能了,索性就闭了嘴,自个抄起佛经来,可这字……全她娘的是繁体字啊!这写完一个得多久?
她手抓毛笔,待莲翘倒完茶过来,她已在纸上平整地写了几个字,莲翘转身又替她磨起墨来。
莲翘盯着纸上好半响,终于忍不住了,诧异的问道:“萧小姐这写的是什么字?为何奴婢从未见过?”
萧子衿低头一看,顿时一怔,一道霹雳从天而降……我擦啊,她居然很自觉的把那些繁体字全改成了简体字!
莲翘再仔细端详了一下,福了个身说道:“萧小姐切莫在写这样的字,叫人看见了不好。”
她秉着知错就改的绝佳品性,点了点头,是啊,这事就跟故意烧人民币是一样的,都是犯法的,于是接下来她一笔一划的写了一个繁体字,下一个字下意识地就又写成了简体字。
如此几次,莲翘也淡定不下去了,干脆也不研墨了,直接站到她身边亲自监督她。
她抓着毛笔立在那里,笔尖上的墨汁都快滴下来了,也没能写出一个字来。
身后传来莲翘的声音,问:“萧小姐怎么了?”
都快要入秋了,脑门子上硬是让她给挤出了点汗,吭哧半天,十分不好意思地答道:“不会写。”
莲翘十分疑惑纳闷,“萧小姐不会写什么?”
她摸了把汗,答:“那些字,没学过,不会。”
莲翘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她,张了个小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她又说道:“这不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莲翘看着她,顿时无语了。
就这样,莲翘站在一旁紧盯着她,她只要稍有一字写成简体字,莲翘立马喊卡!
于是乎,这佛经抄了她整整一夜一天,也只抄了小半本,可悲的是第三日,还得拜佛!
因而,一大早她便携了一堆老少在寒山寺打圈圈,翎雪还是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直在她耳边唠叨着‘诚心,诚心’,她好几次不耐烦了,是真想把翎雪拍晕了过去!
她觉得拜佛这件事吧,心诚不诚先放一边,总之得把礼数都做到咯。
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佛像就拜,生怕再把哪个菩萨给漏下了没拜到。
就这样见菩萨就拜,磕头磕到后面,她已是有些头晕脑胀起来,待拜完了文殊菩萨出来时,若不是翎雪同学从旁边拽了一把,她差点就要撞上了那殿门。
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只恨昨个朝拜时没多拿几块点心藏着。
没法子,她只能回身冲着徐昊这厮招了招手。
徐昊微微一怔,这才急忙跑上前来,低声问道:“叫我干嘛?”
她饿得头昏眼花,额头上都已经起了汗,急得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颤声问道:“有吃的吗?!”
徐昊许是被她吓着了,瞪着眼睛瞅了她好半天,才摸索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栗子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一时贪馋,就剩下这些了。”
有总比没有好,好歹也能充充饥。
她刚将这块栗子酥塞进嘴里,徐昊偏着头看着她问道:“饿了?”
瞧这问题问得!饿了?我他妈从两天前被人从被窝里提溜出来,就没吃过一顿饭,好不容易能捣鼓点果子,还是酸得倒牙的!这第一天大上午又是爬楼梯又是磕头,大下午不停的抄经抄到第二天夜里,今个一早又是磕头又是下跪,我能不饿吗?能不饿吗!
她是真想拽着徐昊这厮的衣襟……哭一句‘这位大爷,我是真饿了啊!麻烦你在从哪整点东西出来吧!’
她没回话,徐昊这厮却是低低地笑了起来,说道:“瞧娘娘这点出息,这才三天没吃,就成这样了,当年我随父亲在军中时,也曾三天粒米未进,也不像娘娘这般,说起来你还比我好些,至少那生娃娃的果子是随你吃的。”
她瞥了徐昊一眼,恨不得一巴掌盖他脸上,森然一笑,道:“那果子给你吃不吃啊?”
“别!别!可别!”徐昊吓得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几步就窜到了人群后,看得她忍不住感叹,简直堪比猴的化身……
她又回过头去招了招她后方的翎雪,问道:“明日该是没礼节了吧?”
翎雪点点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没有了,小姐可算熬出正果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诚心拜佛,接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的马车,只知从寒山寺回盛京的道上,她斜靠在豪华马车内,然后马车停在府门前,她被人抬回了屋里,然后就有人给她洗澡,再然后她就被送进了被子,期间好像老爷子问了她些许问题,看她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只得作罢。
最后她就昏睡了过去,睡前想到翎雪的话还高兴了好一会子。
可没想到第二日天还未亮,翎雪又将她从被窝里扒了出来,趁着她还迷瞪的功夫,就把她摁在梳妆台前,然后纤纤玉手一挥,身后呼啦就进来了一群嬷嬷婢女,上来就把她围住了。
由于昨个拜佛拜得头晕眼花,这会还未醒透,脑子转得比较慢,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这架势,她只是一怔,吓!难不成昨日她偷吃点心被发现了?
翎雪隐隐有些激动,弄得她也不安起来,余下几分睡意也噌地跑了个干净,余光瞥了眼翎雪,内心矛盾着,究竟要不要坦然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