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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种种,不断在他眼前浮现,曾经小院漫步的默契,曾经带她雨中漫步听她为孩子唱着清雅动人的曲调,曾经那样紧紧的拥住她,将她揽入怀中……
曾经天真的以为,那样的牵手就是一生一世,只是一切都远去了……
于是手才举起,秦未泽便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迅速的黯淡下来,手微微偏离一寸,像往日一般宠溺的覆上苏安容的发,轻轻的揉了揉,笑道,“我知道你有许多话要问我,不着急,等我救好了他,我会告诉你全部你想知道的。”
苏安容古潭般的眸子里隐约有泪花闪动,聪慧如玉的她怎么会没有看出方才秦未泽那细微的转变。
他们之间,终究是过去了,隔着太多太多的阻挠,太多太多的秘密,哪怕曾经有过执手相看的日子,也只能成为擦肩而过的过往云烟……
“安容,我要开始了,你别担心,姬静默他很快就会没事的。”终于,秦未泽的手缓缓从她的长发中收回,这样熟悉的温柔语气,这样宠溺温暖的神色如今却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落寞和伤感。
苏安容的心像是也被什么撕裂了一块,空荡荡的酸涩的难受。但是最终,她还是抿唇,不语,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化成一道淡淡的叹息,散在空气中。
秦未泽也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向姬静默,苍白的手指敏捷的将他太阳穴中的银针拔出,然后开始搜寻他身上被种下蛊虫的位置。
苏安容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便站起身走向密道的入口去把守,防止任何人来打扰秦未泽。
而且她的心很乱,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
虽然眼前的秦未泽让她心疼,可是苏安容明白此时他们已经是不可能了,而且司徒无邪现在还生死不明,她不能做出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这一番医治着实花费了秦未泽不少精力,很快他的额头便渗出了一层冷汗,脸色也更加难看。可是秦未泽为了不让苏安容担心,一直努力隐忍着,甚至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抽出了银针刺在自己的穴位上来止痛……
就在这个时候,苏安容忽然透过假山的缝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紫袍男子,却吃惊的发现这个紫袍男人竟然也变成了红眸!而且他此时还押着一个手戴镣铐的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凌国的皇帝姬和逾!
天!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紫袍男子也变成了蛊人,而且背叛了原本的主子姬和逾将他也抓了来吗!
就在苏安容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慑的时候,这边秦未泽也遇到了意外状况。
“安容,恐怕一时半会儿我无法将姬静默救回来了。他中的蛊毒和往常不一样,定然是我师父防备着我,所以,我们必须暂时放下姬静默先行离开,不然等他醒来,我们就难逃一劫了。”秦未泽眉心深锁,心中隐有不安的说道。
丢下姬静默,和秦未泽单独离开!苏安容心里猛地一紧,再看向地上仍然昏迷不醒的姬静默,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个办法。但是另外一方面,苏安容明白秦未泽的顾虑十分客观,如果留下那个血眸的姬静默,他们只会一同玉石俱焚。
理智和情感痛苦的挣扎着,苏安容的心在这一刻乱到了极点。
这时,原本昏迷在地的姬静默忽然睁开了一双眼睛,眼睛的颜色十分诡异,在黑色与红色之间不断转换。姬静默自己也发出痛苦的呜呜声,双手抱头,头痛欲裂!
假山周围本就无人寂静,姬静默这一出声音,便立刻引起了刚刚离开不远的紫夜的注意。红眸紫夜即刻停住脚步,紧勒住手中的镣铐转过头来,警惕的审视着假山处。
“不好!没有时间了,他很快就会醒来!我们快走!”秦未泽温润的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赶忙站起来拉住了苏安容的手,就朝向另外一个地方逃去!
苏安容虽然担心姬静默,可是更加明白如果再不保住性命,恐怕谁都救不了,所以她狠下心咬紧了双唇,跟着秦未泽朝外面逃去。
一路狂奔,她已经不记得到底跟着秦未泽转了多少个弯,走了多少个密道,只听见耳畔的风呜呜的刮过,眼前的男子青衣阑珊。哪怕过了这么久,只要在秦未泽的身边,不管遇到再大的危险,苏安容的心还是会有一种被温柔包裹的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秦未泽体力不支,剧烈咳嗽的时候,他们才不得已的停在一处围墙边。秦未泽扶着墙面,脸色有些苍白,虚弱的说道,“到了,这里是我后来建造的小院,我师父并不知道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苏安容点点头,古潭的眸子波光潋滟,这是秦未泽第二次提到他的师父这四个字,这让苏安容心中原本的疑惑得到了最佳的解释。
看来秦未泽并不一定是羽商宫的主人,他也是受困于此,而真正掌控这个羽商宫,并抓走司徒无邪,控制玉龙子,甚至将姬静默他们变成了蛊人的,应该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先帝——姬瑜言!
虽然苏安容还不了解这里面的具体周折,但是她能够肯定的是,此时此刻一手造成眼前的惨剧的,绝对就是这个男人!
秦未泽见她想得出神,以为她是看到了这个小院的布局,所以才会有这个表情,他苍白的脸上不由得惊现出一道淡淡的红晕,掩饰的清咳了一声,温柔说道,“安容,进去吧……”
“好。”苏安容这才回过神,看向秦未泽,等她真正抬头看到眼前的院落的时候,又再一次的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这院子——根本就是她在长安,秦未泽为她装点过的小院的翻版啊!不管是门前的曲折优雅的小径,还是那碧湖小亭,抑或房门后的花圃和竹林,无一不是一模一样的构造!
一种莫名的感情在她的心底蔓延开,但是苏安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放心,这里暂时是安全的。”秦未泽见她怔住,不由得脸色更红,像个羞涩的少年一般手足无措的解释道,“你莫要多想,我是觉得你的院子委实精致,心中很是喜欢,所以这才照着建了一处。”
话毕,秦未泽见苏安容仍然痴痴的盯着眼前的院子,又怕她为难,继续解释道,“其实,平时我并不常来的……”
苏安容并没有说什么,却是顾自推开了门,走向那熟悉的小院,往事顿时像是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当初就是在这个小径上,她和秦未泽,巧云,石头欢聚一堂,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啊。不知道现如今他们如何了,巧云是不是还是那样多愁善感,石头如今打点当铺又打点的如何了。那些琐碎的家长里短,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是那样的温馨而又温暖。
想到这里,苏安容的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红,她情不自禁的漫步在这个小院里,像是和多年未见的老友再次相聚一般,格外珍惜的凝望着小院的每一个角落。尽管这里的一草一木并不真的是长安那里的,但是这里承载的回忆却是一样的珍贵。
“真的没有常常来么——”苏安容修长的手指拂过亭子里那光润如洗的茶壶,打开盖子还能嗅到淡淡的茶叶清香,再看四周的花木,都是精心打点过的样子。
若是秦未泽真的无心,这里的那些花又怎么会开的这般花团锦簇?!只是他不承认,她便不多追问。
复杂的目光缓缓转向角落里的厨房,苏安容原本寂寥的心情在回想起当初做给秦未泽的那晚黑乎乎的米粥的时候,忽然变得明亮而快乐起来。
那日的场景依稀历历在目,紧张的巧云心惊胆颤的守在门口看她生火,心大的石头则乐呵呵的等着她的粥出锅,而秦未泽则优雅的端坐在了饭堂上,叩着桌面,温润笑着等待。
“小姐,直接把米放进冷水里真的行吗?”
“啊!小姐,起黑烟了,不好走水了!”
“石头,石头,快来救火!”
“小姐,这个黑乎乎的东西,真的能吃么?”
“小姐,我和巧云先去厨房看看。”
……
熟悉的笑语声还依县荡在耳边,苏安容忽然很想再去看看那个小厨房,然而当她刚刚迈出步子的时候,却被身后的秦未泽叫住。
“安容,还是不要去那里吧!”秦未泽脸色更红,为难的喊道,一时激动地快步上前捉住苏安容的胳膊,呼吸灼伤了她的耳,桃红一片。
目光交错处,苏安容不由得一怔,目光跌入秦未泽那湖水一般沉静的双眸。她的心有一瞬间的迷失,可是很快就恢复了从容,眨了眨眼睛,好奇问道,“为何不能看?”
轰的一声,秦未泽听到自己脑海里有些什么东西猛然断裂,脸颊炸开一朵红云,赶忙缩回了手。他啜嗫半响,实在无法做出最好的解释,只是极其为难的拧紧了那温润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