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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青烟与瑛姑并肩而立。
“那个丫头留不得。”瑛姑沉声道，“她的行事太过怪异，也不知道是哪路人，留下来对我们没有好处。”
青烟摇头，“我看她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而且如果我们的行踪被发现，那么来监视我们的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我们便是解决了她，也是引起背后那些人的猜忌。更何况，”青烟微笑，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有种预感，她会给我们带来很多惊喜。”
“希望是惊喜，而不是惊吓。”瑛姑没好气的说。
“满春坊虽然在京城的名气尚可，但这几年来，其他几家歌舞坊也不甘示弱，若是苏晴儿能帮我们站立脚跟，这便是惊喜，也足以我们去冒这个险。”
瑛姑闻言，点了点头，才道：“宫里有消息传来，那位恐怕身子骨已经撑不了多久。”
青烟眸色一痛，随后又闪过一丝喜意，“这是我们的好机会，此时他们定然已经开始暗中筹划，这是他们最容易暴露自己的时候，或许，我们能从中查到线索。”
“可是，我们的人已经损失了不少，万一打草惊蛇……”
“我前日里想到一个法子。”青烟笑，眼眸里满是算计。“男人最容易沉浸在温柔乡，最容易在女人这里吐露消息，那么那些高门贵妇呢？”
瑛姑不解。
“女子爱美，皆是天性。苏晴儿既然想凭借她的那些手段赚钱，那我便助她一把。”
“你是说？”瑛姑想了想便同意道：“这是个好办法，若是双管齐下，这对我们套取消息来说方便许多，只不过这苏晴儿到底可不可信，还是个未知数。”
“一个歹毒包藏祸心之人，或许能躲过你我，却逃不过六爷的眼。”提起卓六爷，青烟便警告瑛姑道：“六爷对这个丫头有点兴趣，在六爷还没失去兴趣前，就算苏晴儿再有问题，也不能动她！”
“小姐，为什么不告诉六爷？”
青烟面色微冷，泛起的笑意中带着丝恨意，“你以为他不知道吗？他只是不想参与罢了。虽说他顾及他三哥与我的关系，但若有一天我伤及皇家，恐怕第一个要杀我的人，便是他！而若是我他日真遇到危险，他也定不会弃我们于不顾。”
青烟抬眸，望向暗沉的天色，“他是我们最后一道保命符。”
黑暗中，一阵风动，随后便消失无踪。
卓六爷听完沉旋的禀报后，沉吟片刻，“由得她们去吧，一日不查出真相，她一日不会死心。”卓六爷叹息了一声，“是三哥对不起她，我这个做弟弟的，总要替他做些事。”
卓六爷的叹息不过一瞬，随后他便转问沉旋：“那个丫头真说了什么头牌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沉旋点了点头，想起白日里的情形，对苏晴儿这个人越发没什么好感，没有规矩，没有分寸，言行粗鲁，反正哪哪都不顺眼。
“有趣。”卓六爷又赞叹了一声。
哪里有趣了，沉旋对自家爷的思维再一次表示怀疑，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