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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上马车时,他要求白司霂和他一车,谁知道白司霂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他,道:“男女受受不亲。”
然后自顾自转身拉着染檀上了马车。?
颜墨一指染檀,“他也是男人。”
白司霂正在上车,闻言转头看染檀,染檀立马一笑二扑三娇声道:“官人。”
声音百转千回,语气绵绵,不胜娇羞。
全场寂寂无语……
颜墨败。
所有人看颜墨吃瘪,强憋着笑,装作没看见。自己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留下颜墨独*脖子。
原以为在城墙上那一番交谈这女人会对他改观,谁知白司霂还是面无表情木头桩子一个。他看得出白司霂很享受染檀的叫法,觉得能把自己叫得像个男人。
嗯,还得学。国公摸着脖子想,要么先学学染檀的声音?
他试探性地捏着嗓子说了一句话,“官人……”
结果自己被那语气恶心到了。
堂堂的前朝统帅,月乏国公,竟然沦落到为了让人受用的语气而放弃男人的高高在上,去学那娇媚的女子声音。
况且,白司霂一般都是用下巴看人的,他的高高在上似乎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颜墨坐在车中,眯着眼睛不知在想着什么。
架着马车的叶曦夕回头透过幕帷看他一眼,嗯,笑容很阴险。
……
最后一辆马车,车门紧闭。里面俊朗女子坐在马车中的短塌前的褥子上,闭目小憩,塌上男子面容清秀脸色微微苍白,他仰着头看着那女子,微微挡住眸光免得敏锐的女子太早发现,眼神温暖满怀羁旅牵挂。不多时,女子眼睫微微颤动,他轻唤:“仇砚……”
仇砚立马睁眼,俯下身问他,声音冷静而低沉:“好点了吗?”
塌上正是缪青,他眸光眷念,看了她半响,还是自顾自地唤:“仇砚。”
“嗯?”
“仇砚。”
“嗯。”
“仇砚。”
……
他唤她便答,不去过问不去打扰,在她身上少见的一份耐心。
“仇砚,我觉得可以一声声叫着你的名字,你能够一声声回答我,就这样长长久久下去,我便是世上最快乐最幸福之人。”
男子与女子之间的牵绊,只觉得唤着她的名字,心中便满足而温暖。她不易温柔,他太好满足,仿佛生来便是为了相互契合。
车厢暗影里,互相眷念,不设防备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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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墨一行已经行了不少路程。因为一直走的是官道,行进得又快速,已经在几天的时间里走过了几片都城。
其间不乏人心惶惶的城民对着他们的队伍心寒胆颤。
第一个都城倒还有人接待,但是城中百姓吵嚷,未经战事也乱得像屠宰场一般。
第二个都城也乱得很,达官仕族尽相奔逃殆尽,只剩了一些平民百姓独自留在家中。
日复一日,经过的都城不见破败却少有人烟,皆害怕各地战事再起,或是怕颜墨一怒之下再灭全城。
毕竟当时杀家灭族之事给颜墨的声誉带来了巨大影响,百姓心中那个当年平易近人温柔客气的颜统帅今朝不复,百姓心中英雄,闺阁少女心中的良人一朝崩塌。
人人漫无目的地走着,马车在路上咕噜咕噜地,车轮吱呀的声音,铁骑嚓嚓的声音,步伐嗒嗒的声音,而在这已经许久不曾踏足的官道上格外地响亮。
前方地上突然生起一片土灰烟雾,仿佛是划破风的声音。
步兵抱着武器打喷嚏,咳嗽,捂嘴。黑奇军处上方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那烟尘不是普通的尘土雾气之类,太过刺鼻熏眼。人人皆有些承受不住。
一阵尘烟漫卷后,一群绿衣人不知从何处突然闯出,大约有几百来人瞬间便围在了马车和士兵面前。绿衣人中没有人前来指挥,或者下命令,也无法看出谁是首领。
一身衣服绿得刺眼让人无法接受那么古怪的绿色。
一些拿长剑的绿衣人一声不出只管对着士兵马车下手,一些举短茅的绿衣人开始迅速包围众人,士兵挥舞着刀剑突破包围圈,人人在厮杀,空气中只闻呵斥声,刀剑声,兵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颜墨还是坐在马车里,只是马车更加严实了。
他不是害怕绿衣人来攻击他的马车,他是怕灰尘弄脏了他的茶水。
他笑意盈盈坐在车里,无数想要来攻击他的人都在马车身旁一尺前被截停,最多再进一寸然后被叶曦夕沉默地腰斩掉。
白司霂也在车中,她没有喝茶,她在吃点心。她的窗户大开着,几个绿衣人见此空隙,透过窗户想要来刺杀她。
她抬眼懒懒一瞧,对着那几个绿衣人突然咧嘴。
露出森然的白牙,牙上还有点心残渣。
其中一个第七感特别强的绿衣人突然停下脚步,其余几人一声呼啸提剑上去,突然。
火光耀眼,冰碴刺人。
白司霂马车身周瞬间亮堂起来,又转瞬黯下。
只是除了前方那几个绿衣人轰然倒下,面上烧焦刺满冰碴,还有一些有些焦糊的点心屑。
第七感特别强的那位震惊地盯着,他浑身抖了抖,慢慢倒下。一柄长剑深深刺入他的心口。
最后一个念头不是自己被杀了,而是亲眼看见了那般的冰火妖异!
四周的士兵绿衣人还在相互击杀,那些士兵在浮黍时便已经亲眼见识过,此时还在为车窗太叙力不够而叹息。
那些绿衣人震惊之下几欲奔逃,却又咬牙接住下一招攻击。
士兵的刀剑在锵锵作响,绿衣人的短驽在唰唰连发。虽然绿衣人武功不凡尽现奇招,而且应该是一组极大的组织,武功诡异而人人一手绝招。但这些士兵也不是平常的庸兵,都是上过战场的战士,谁人不是满手血腥?特别是黑奇军,在他们眼中人命就是数字,不过划去一笔便不复存在。
而颜墨的煞陨士除去叶曦夕在参战,其余人皆不见踪影,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人命是数字还嫌难数。
不知过了多久,烟尘慢慢低下,刀剑的声音也渐渐消失,残留的几十个人中,其中一个绿衣人立即小心谨慎地手一挥下令撤退。
叶曦夕眼尖立马看见,一柄长剑过去,那首领力不能抵,挡着长剑划过半尺后被长剑更强大的气势戳穿身体,软软倒下来。
其余人立即四散逃走。
士兵赶紧哄嚷着追上去。
车厢中颜墨闭眼喝茶,放下茶盏“嗒”地一声,他懒懒歪在马车中舒适温软如温柔乡一般的褥子里。
“癞蛤蟆们不过几十只,去的人都够没人斩他四条腿了。”
闷闷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人人却都能够清楚地听见。
一些士兵闻声止步。
白司霂突然钻出窗子,探身对着那些留下的士兵道:“多去点人,小心埋伏。”
前面已去的士兵感激地看她一眼。
颜墨在马车里笑一声,不是气不是恼,只觉得舒心。
等到士兵追去了一半,这里便慢慢平静下来,其余剩下的士兵在清理现惩尸体,颜墨坐在马车中喝茶,叶曦夕捏着云锦丝织的白绢趴在华丽闪眼的马车上擦那不存在的灰,因为颜墨说,灰大。
正当人人放松下来,劫后余生之时,丝毫没有警惕之时。
“咻。”轻微的一声,就像一根头发丝蹦断的声音。
长空突然破开一支长剑,对,就是长剑!
谁都不能想象剑的重量怎么会那么轻巧,剑的速度怎么会那样快捷。
眼看那柄长剑向颜墨的马车袭来,正在擦车的叶曦夕猛然地飞身一挡,内力逼迫着长剑放缓速度,剑势被强劲的内力压下来,虽然速度减缓但仍然在向这边袭来!
就在叶曦夕飞身起来接剑时,几个人影突然不知从哪里飞射而出,一些人拎着长剑猛烈地刺向正在车厢里喝茶的颜墨,一些人则分散开来刺向白司霂等人的马车,而另一些人则剑势一转要刺向空中的叶曦夕!
果然是声东击西。
眼看叶曦夕拦剑途中就要被长剑腰斩,半空中叶曦夕诡异一转,翻身一跃竟然就要撞上剑尖,就在那一刹那,叶曦夕一把抽出腰间的沉铁剑,还是专门给白司霂练习用的。
“唰唰唰。”
其实并没有声音,就连沉剑划破空气的声音都没有,但是那个刺向叶曦夕的人却似乎清楚地听见迅猛的几声。
“噗。”
就像成熟的豆荚耐不住高温突然炸开,就像鲜红的西瓜因为内里膨胀突然爆开,又或者是他的脑瓜被一剑刺穿!
浓郁的鲜血四溅,红红白白的*四射,闹组织还在剑上颤抖。
倒下的人身旁一人大张着嘴震惊难耐,刚刚一个圆滑的东西突然落进他嘴里。他此时下意识地吐了出来,掌心一个黑溜溜的,不甚圆平的珠身还有些畸形,而嘴中布满腥腻。
是那人的眼珠!
“呕。”
他蹲下身狂呕起来,眼泪稀里哗啦,脑中挥之不去的那些淋漓的浆红的画面。
四周的人握着长剑半转身回头,看见这一幕都觉得似乎有一把手在喉咙处抓挠,胃里也波涛汹涌的翻滚不休。
叶曦夕面无表情一刀结束了那个吃了眼珠正在狂呕的家伙。
“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