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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模样颇为的稚气,景止的眼眉几乎都快要笑成了一条线,他伸手揉揉秦云笙那乱糟糟的头发,语气温柔地说道:“昨晚的事情,卿卿不记得了吗?”
秦云笙颇有些抗拒的拍掉了景止的手,“我自然记得。昨夜,就是你拉着我去看萤火虫,然后遇见了暗杀,当时要不是我替你挡了一箭,然后,然后——”秦云笙说着说着,蓦地顿住了,她微微蹙着眉头,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替景止挡了一箭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景止看着她的这般模样,莞尔一笑,温声提醒道:“然后我就拉着你躲了起来,你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是以,卿卿放心我并未对你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秦云笙目光警惕的看着景止,好似看着一匹不怀好意的恶狼一般,发丝披垂在圆润的肩头,她俏生生地立在阳光下,好似一朵盛放的青莲。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快说!我昨晚昏迷之后,你到底都对我做了些什么,我身上的这身衣服是从哪里来的?”秦云笙指指自己身上所穿的那一套金丝凤凰百鸟图的百褶裙,逼近了些许,咄咄逼人地道。
景止往后退了一步,笑盈盈的看着秦云笙,目光里是难以令人觉察的温柔神色,“卿卿,你离我太近了,这般可是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了?”
他含笑指指几乎快要贴在自己身上的秦云笙,唇角边一抹促狭的笑意,宛如噙着一缕春风一般。
秦云笙被他说得一羞恼,低头看看自己与景止拿不到一尺的距离,目光微一羞赫,闪躲着他似笑非笑地眼神,往后退了两步,旋即道:“景止,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我是问你,你昨晚究竟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为何我的衣物不见了,身上会穿着这样的一套衣服。是不是你,你,你把我的衣服——”口中好似是被什么黏住了一般,秦云笙觉得自己似是有些说不下去了,在景止那平和淡然的目光注视之下,她的耳根子红的仿若滴了血一般的,红艳艳地。
景止的余光不经意的瞥过她的耳垂,薇薇莞尔,他伸手动作温柔的将她额前的一缕青丝拢至耳后,道:“卿卿放心,这身衣服是我吩咐侍女帮你换得,你先前的衣服上破了口子,再加之伤口染血,不能再穿了,是以我自作主张的吩咐了婢女给你重新换了一套衣裳。这套衣裳你穿着可还舒服?”
景止温声问她,这般好说话的态度,使得秦云笙更觉得不好意思。念及自己适才刚刚醒来,那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嚷嚷的举动,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
紧紧地咬着薄唇,声音小小的好似蚊子嗡嗡叫的一般,“恩,穿着还算合身。”
景止莞尔一笑,“如此便好,合身便好。”
秦云笙最是耐不住旁人这般对自己说话,于是忍不住道:“止王爷,云笙还有些要事未做,这次便先告辞了。云笙,多谢王爷赏赐衣裳。”朝着景止深深一福,秦云笙脚步匆匆忙忙的就出了景止的居处。
水蓝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裙摆之上金线银针所绣的百鸟朝凤的图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栩栩如生。
景止含笑看着秦云笙远去的背影,目光深深沉沉的,宛如一砚被打翻了的墨汁,浓墨重彩的透不出一丝光亮。
看着佳人娉娉婷婷远去的倩影,他倏忽低下头从衣袖中掏出半块玉佩,双手摩挲着玉佩碎裂的纹路,他低低的唤了一声,“月儿——”
。。。。。。
转眼,又三日过去了,因为秦云笙的到来,西南城中的百姓们病情渐渐的好转,整座城都好似重新活过来了一般。太医令们看着眼前一派百废俱兴的情景也是忍不住稍稍松了一口气。
整座西南城的作息又恢复到了从前那般,百姓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孩童们上早课下学都一路唱着歌谣,欢快至极。
这日晨起,秦云笙坐在济善堂的院子里煮茶赏花。
一阵阵袅袅的茶香从小泥盅里传来,秦云笙望着天边云卷云舒的情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合上眼睛,捧起一杯香茗,她想: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这般的清闲过了?
好似是已经很久了吧。
自从重生以来,她就一直在为了复仇的事情忙活,哪里有时间能够去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呢?
听着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声,街道上孩童们肆无忌惮的欢笑打闹声,秦云笙蓦地觉得自己好似又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玉浣手里握着一封黄纸信神色匆匆的朝秦云笙走来。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她,她——”玉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秦云笙听着玉浣的嚷嚷,不由得蹙紧了眉头,睁开眼睛看着玉浣气喘吁吁的模样,她沉声问道:“怎么了,出了何事了,你怎得这般的慌张?”
玉浣跑至秦云笙的跟前,先是朝她深深的一福,旋即道:“小姐,不好了,京城来信,夫人她,她快要不行了!”
“啪嗒——”一声,茶碗掉在了地上,秦云笙瞪大了眼睛看着玉浣,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玉浣的眼里蓄满了泪花,她抬手用方帕擦拭了一下眼泪,哽咽地说道:“小姐,你看看信吧,这是玥姑娘写来的,信上说的很明白,夫人她,她快不行了!”
秦云笙只觉得心中一窒,快速从玉浣的手中夺过信,摊开看了起来。
上边字迹娟秀,笔力遒劲之中又带了些许的婉约气息,一看便知是大家女子所写。
漆黑漂亮的眸子中映出一行娟秀字迹,秦云笙只觉得天都已经黑了。泛黄的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的分明:夫人病危,小姐速回。
仅仅八字,秦云笙却觉得长的好似一生才能读完,她紧紧地握着那纸,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用力的摇摇头,哽咽的嘶吼道:“不,这不可能!我娘亲她,她好好地,怎么会病危呢?不,这一定不可能,这一定是他们的诡计,是他们在骗我。玉浣,我们不要相信这信,这信上说的一定有诈!”
用力的椅着玉浣的身子,秦云笙素手紧紧地扣在玉浣的削肩上,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刺破了玉浣的皮肉。
玉浣哭泣道:“小姐,是真的。这封信,是咱们的信鸽送来的,不可能有别的人碰的。”
玉浣的话好似锥子一般扎在秦云笙的身上,秦云笙顿时觉得天崩地裂。
她瞪大了眼睛,漆黑的透不出光彩的眼珠子仿佛定住了一般,怔怔地看着玉浣。久久久久,才捂着耳朵尖声的尖叫起来,声音凄厉,让人闻之落泪,“不,这不可能!”
秦云笙嘶吼了一阵儿,蓦地蹲了下来,身子轻轻地环抱住自己的双膝,将小脸深埋在臂弯里,眼泪仿若雨点一般,扑簌簌地争前恐后的自眼眶中流出。。。。。。
玉浣看着秦云笙努力缩起身子的模样,悲从中来,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卑微,蹲下身子抱住了秦云笙,“小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声音无助且无力的很。
秦云笙哭泣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紧紧地咬着自己的樱唇,几乎要把它咬出了血来才肯罢休。
现在该怎么办?
玉浣的话,她也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
可是,却没有答案。
脑海中是一片的空白,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做,只想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不用去想这些,不去想程氏病危的事情,她才可以好过一些。
秦云笙用力的环抱着自己,身子在瑟瑟发抖,肩膀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而被撕裂开,素白的衣裙上染了大片的血迹,好似泼墨的桃花一般,灼灼其华。她反复的喃喃道:“不,这不可能!”
用力的摇着头,她忍不住失声大哭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可能会这样呢?玉浣,我娘亲她怎么可能会死掉呢,她是那么善良的人,老天怎么忍心就这么让她死了?”秦云笙瘫坐在地上,哭泣的撕心裂肺。
她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悲痛欲绝的说道:“娘亲他怎么舍得就这么丢下我去了呢,不,不会的,娘亲这么疼我,她一定不舍得的!”
撕扯着自己的衣襟,秦云笙状若疯癫了一半,嚎啕大哭着。
玉浣心疼的看着她的这副模样,也是忍不住哽咽地又问道:“小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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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秦云笙扯了扯嘴角,好似嘲讽似的,笑了一声。
能怎么办?
这世上最爱她的那个人就要去了,她能怎么办?
秦云笙瘫坐在地上,沁凉沁凉的地板冰着她的腿,她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握着玉浣的削肩,几乎要把它掐出了血来,她咬咬唇,哽咽地说道:“玉浣,现在马上给康帝上书,我们要回京,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