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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稳稳地朝着来路回到庆国公府。
刚下了马车,秦云笙便朝着程氏过世之前所常用的书房走去。
穿过长廊,越过一进院落,途经过九姨娘的院子,秦云笙径自朝着书房走去。
就在这时,院落之中突然传来一阵的茶碗碎裂声,紧接着是九姨娘尖哨的声音从院子中传来,“那个贱人!”
秦云笙的脚步一顿,眼神顿时就一沉。
转首朝九姨娘的院子中。
烛影摇曳,几个人影影影绰绰的在窗子上,张牙舞爪的,看着颇为惊心动魄。
一阵阵地茶碗碎裂声响起,几个人影连忙跪伏了下去,声音惶恐地道:“姑娘息怒,姑娘息怒。”
秦云笙微微蹙紧了眉头:姑娘?
秦云笙的心中一个激灵,忍不住朝着院子中走去。
贴着墙角,秦云笙听到其中传来了一阵“叮叮砰砰”东西被砸碎了的声音,“废物,都是废物!”
秦云笙朝着里头睨了一眼,九姨娘的剪影映在窗户上,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颇为得骇人。她张牙舞爪地对着眼前的几个婢子,尖叫道:“我要你们有什么用,一个锦囊都找不到,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九姨娘揪着自己的头发,手里拿着一条鞭子,说一下就抽一下婢子出气,“那个贱人死了,她的锦囊一定会交到她女儿那个小贱人的手里,你说你们为什么不动动脑子,找个借口去小贱人的屋子里翻一翻,就一定会找到。”
九姨娘咬牙切齿地道:“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怎么就这么的没脑子!”
婢子听着九姨娘的数落,忍不住缩瑟了一下,低垂着头,讷讷地道:“姑娘,奴婢知错了。”
秦云笙蹲在门边,眉目深深的一凝:锦囊?怎么又是锦囊。
回想着适才就在皇宫之中,皇后林氏的那番话,她不由得就捏起了自己的双手,尖利的指甲深深的嵌在肉中,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自手心蔓延而来。
屋中的九姨娘还在继续教训着丫鬟,面目狰狞,“你们这群废物!”
婢子听着九姨娘的啐骂声,鞭子打在肉上“啪啪——”的脆响声,吓得瑟瑟发抖。
“主子,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主子饶命啊!”丫头一面躲着鞭子,一面大声地哭喊着道。
九姨娘狰狞着神情,道:“知错了?你们这些不长脑子的东西,除了会吃,还能做些什么!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竟然还敢求饶,真是胆子大了!”
手中的鞭子使力越发的大了起来,一鞭子下去,就打的那些婢子们皮开肉绽的,一个个哭喊的厉害。
秦云笙在外头听着他们的哀嚎声,微微眯起了眼睛:九姨娘胆敢在这国公府滥用私刑,真是好大的胆子呢!
与此同时,屋内,九姨娘正气呼呼的瞪着眼前的几个婢子,手指尖颤抖的指着其中一个说道:“那个贱人,死了就死了吧,竟然是把锦囊藏了起来,真是可恶!她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明知道那锦囊中的东西对我,对刘氏一族有多么重要,临死之前,竟然不把它交还给我,真是阴险!”
九姨娘说着,朝程氏生前所居住的屋子方向啐了一口浓痰,咬牙切齿的模样直是恨不得把程氏从棺材里给挖出来狠狠地打一顿一般。
秦云笙在外边听着九姨娘与婢子们的交谈,目光顿时沉了下去。
锦囊。
她暗暗地捏紧了双手,刘氏一族?
九姨娘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她不是布衣李家的独女吗?怎么会和刘氏一族有关系。
秦云笙的心底一凛: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秘辛!
和风吹来,灯烛摇曳,明明灭灭间,映出秦云笙尖尖小小的脸。一双秋眸之中,深深沉沉宛如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
须臾,屋子里再次传来“乒乒哐哐”的东西碎裂的声音,之后是九姨娘的怒骂声和婢子的哭泣声。
秦云笙侧耳听着,每一丝每一毫的细节都没有放过的认真地听着。
须臾,房间之中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九姨娘坐在床榻上,有些烦躁的揉着眉心,不耐烦地朝跪在地上的那几个婢子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婢子们如获大赦,面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喜意,连忙点点头:“是,奴婢遵命。”
眼见这屋里头已经没了看头,听到婢子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秦云笙连忙站起了身来,快速朝院子外走去。。。。。。
京城八月的天,最是善变,正如孝儿的面,明明昨日还是烈阳高照,翌日却又是雷雨交加。
秦云笙坐在门牙边,赏着外边瓢泼一般的大雨,望了几眼如水墨丹青画般的雨中凉亭,转头对玉浣玉湖吩咐道:“去备点酒菜罢。”
玉湖应了一声,“是。”连忙转身从屋中搬出了一张四方的小桌几,又不知是从哪里提了一壶花雕酒,拿了几盘子精致可口的小菜,摆在桌面上。
秦云笙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拿起玉箸,刚想要去加一块荷花小银鱼放入口中,一辆绛紫色的马车突然从水雾之中跑了过来,停在了院子中央。
紧接着,一个打着油桐伞的太监。
刚下了马车,他就朝着门牙子中坐着的秦云笙道:“秦太医何在?”
秦云笙放下筷子,从容地自凳子上站起身来,朝那脸白体胖的太监深深一揖,道:“小女便是秦云笙,敢问公公这——”秦云笙看了一眼太监。
太监笑了一声,回以秦云笙一礼道:“姑娘,杂家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特前来请姑娘到宫中为皇后娘娘瞧病。”
玉湖闻言眨了眨眼睛,探头问道:“公公,我家小姐昨日便去给娘娘瞧过病了呀,怎么今日皇后娘娘又来请我家小姐了。公公,你是不是记错了?”
太监笑的和蔼,眼睛几乎都眯成了一条线,道:“姑娘有所不知,咱们皇后娘娘呀,身体不适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看了许多的太医都没有用。本是听说秦姑娘的医学造诣了得,打算随意让秦姑娘去试试水,可谁曾想到,这下可真是歪打正着。”
“皇后娘娘说呀,自从秦姑娘给她瞧过病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呀,大有好转。这不,下雨了,咱们娘娘自幼一遇上阴雨天便有偏头痛的毛病,许多太医都治不好,是以,娘娘她今次就是特意让杂家过来,请秦姑娘过去给她看看的。”
太监笑着回了玉湖的话,态度颇为得恭敬。
玉湖听太监这话,不由得意地道:“那是,我家小姐的医术呀,可谓是能生死人肉白骨,堪比华佗扁鹊再世呢。皇后娘娘眼光独到,”
玉湖这边得意地说着,秦云笙却是目光一沉。
看着太监笃定的目光,秦云笙蹩起了眉头,心中对昨日她在椒房宫中究竟有没有给皇后林氏治过病十分的清楚。她明明没有替林氏诊过病,怎么,如今林氏却又这个太监派了这个太监来请她去瞧病呢。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秦云笙这般想着,心底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她忙道:“公公,今日怕是不行了。你看这雨下得甚大,小女的身子自幼虚弱,若是不小心淋了雨,怕是会感染风寒了呢。小女知晓自己的身份卑贱,比不得皇后娘娘娇|躯尊贵,但好歹有一手好医术,若是真的害了病了,日后可就是再也不能为皇后娘娘诊治病症了呢。”
秦云笙退后了两步,朝那太监深深一揖,道:“还请公公体谅,回去向皇后娘娘阐明,小女不胜感激。”
太监听着秦云笙这话,脸立刻拉了下来,尖声说道:“不行,秦姑娘,你就别为难杂家了。杂家也只是个传话的,皇后娘娘说了,如果杂家请不到你入宫,那明年的今日可就真是杂家的忌日了。秦姑娘,你菩萨心肠,也请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易吧。算是杂家求求你了,就去替皇后娘娘瞧瞧病吧。”
太监苦口婆心的劝导着秦云笙,“秦姑娘,不是杂家说你,咱们皇后娘娘身份如此贵重,肯让你给她瞧病那也算是瞧得起你,你也莫要恃宠而骄,毕竟这天下能医多了去了,只要皇后娘娘一张皇榜下去,那想要给皇后娘娘瞧病的可不都是成堆成堆的人吗?”
“姑娘你既然占了先机,有幸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相加,就不要再多想了,心怀感恩地随着杂家去便是了。姑娘也是个聪明人,这自个儿的那点小聪明跟命比起来,孰轻孰重,姑娘想必也是明白的。”
太监一扫拂尘,语重心长的说出了这番话。
秦云笙目光一凝,斜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太监,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寒芒:他这是在威胁我。
秦云笙暗暗地握紧了双手,心中的心思急转:看来皇后这次是真的有事要找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