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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林峰在食堂吃过午饭,就又回到自己的小床休息。躺在床上,他又想起那天中午的梦来,莫名就期待着书架间的脚步声,期待负责人大姐一身旗袍翻阅图书。
阳光温暖地照进图书室,还是如往常,漫射到图书室四壁,漫射到角落的小床,恰到好处地催眠着林峰,林峰眼皮发沉,浑身融化了一般,躺在床上,思想和肉体四散,四散,床,最后就成为了一席空床。
林峰听到了遥远的脚步声,遥远地走过来,走到书架间,依然是轻微地翻看书册,旗袍古典,红颜美艳,典雅地阅读,不辞辛苦地走动翻阅。那阳光就恰到好处地笼罩着她,笼罩着整个图书室。
林峰真想也这样进入状态地阅读,和她一起商谈阅读的心得,和她一起查找喜欢的书目,也想这样每天点滴阅读,点滴积累,可是,午休是他的习惯。不午休,下午就会成为抽了烟的长虫,没有一点精神。他想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林峰朦胧着,在车间机床边和工友一起工作,大声地商讨解决车削问题。镜像朦胧而美幻。工厂是花园式工厂,而这种花园式工厂,不是传统的厂区绿化美化,是颇有创意新意的。花园进入到了厂房内,机床间有古典的椅子,靠背和底座都是木头板。框架是铁艺的框架,黑色、休闲而稳固。
最挑战思维和视觉的,是每个机床之间都是用藤蔓花木隔开的,职工忙累了,就坐在铁艺木质的椅子上休息,背后就是绿叶花草的藤蔓,蓊蓊郁郁,像是一个氧气生发的大氧吧,又像是心灵按摩的花墙。
这个用藤蔓叶子隔开的空间,是职工小憩的别样空间,休息上十分钟,休息更彻底,之后,工作效率更高。甚至,管理人员不愿意坐在办公室,更愿意来这里和职工谈谈心,也舒缓一下自己的工作劳顿。
林峰正和一个职工商量问题,就听到一个老书记在和前面机床上一个工人说话,林峰突然意识到,自己休假了,休假回来,就直接工作了,而忘记了去书记那里打个照面。
林峰想,这就是自己的不是了,就走过去找书记,打招呼。莫问前程,莫问前程。林峰和书记坐在花墙下,还是问起了前程,书记讲得好神秘,好私语,好针对。就是,林峰一句也没听懂。就是刚刚开头,就又被职工叫走。
林峰无奈就进了自己的休息办公综合场所,一个小屋里,车间的小屋,说是小屋,高度很高,靠窗有一张床,屋子里空空阔阔,除了这张四条铁腿的小床什么都没有。小屋就是一个水泥的笼子一般,远不如厂房内温馨美幻。
小屋干净,水泥地面反射着黝黑的亮光。这时候,林峰看到床下边有一个小提琴形状的空洞,或者是大提琴形状的空洞,这个空洞和床铺一般大小,透过空洞直接能看到下一个楼层的地板,就像是自己站在下层楼的房顶上一般,看到下边屋子特别清晰。
下边屋子里什么也没有,进入眼帘的也只有地面和空空的空间。这个时候,林峰自己屋子的床铺就移了位置,只余下一个大提琴形状的空洞。林峰感到一阵惊悚,如果不小心踩空,掉下去,非死即伤。
林峰绕着空洞看下边,屋子里就进来几个老领导,都是熟悉的老领导,在旁侧不远处观看这个奇怪的空洞。大家似乎都不愿意接近这个空洞,只是站在墙边,隔着一段距离,看林峰的反应。
林峰的地板,就是下边屋子的屋顶。下边屋子的屋顶,就是林峰脚下的地板。屋子里的领导和同事,大家也都在看。似乎,大家也并没有特别惊奇。林峰就爬在空洞上,两手撑着地板,趴在空洞上往下看。
这个时候,林峰感觉到后背有了压力,原来是李颖趴在自己的后背上,猪八戒背媳妇一般,后背多了个媳妇。李颖用手勾着林峰的脖子,身体并不是多重,但是,比林峰自己趴在空洞上看,就多了更多的危险指数。
李颖嬉笑着,根本没有在乎旁边林峰的领导和同事。似乎,整个屋子就只有林峰和李颖两个人,是两个人的私密空间,两个人的玩耍。林峰感觉有些窘,就想起身,莫名身下的裤子就没了,光着腿,正想起来的时候,裤衩也没了,似乎是李颖在搞怪。
李颖嬉笑着,就是粘在林峰后背上,不下来。这个时候,林峰听到自己的一个曾经的女同事在一边说话,“林峰,怎么这个姿势待着呀?以往的时候,林峰可是骨干呢。”似乎质疑,似乎嘲笑?林峰弄不清女同事说话的意思。
林峰最在乎的还是冷眼旁观的领导,他们似乎是在考察自己,也似乎是在看热闹,也似乎是在想着别的事情。林峰钻不进人家的脑壳,就只有起身给自己遮掩羞涩之处。可是羞涩感在这个氛围里突然就没有了,林峰就光着身子和大家讲话,也不觉得不得体,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大家也似乎并没有惊奇什么,都习以为常地和林峰说话。
后进来,就进入了车间里。林峰的裤衩裤子也都附体了,大家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商讨着什么。整个车间也就不像个车间了,像是一个巨大的娱乐场所。而林峰就带着大家在娱乐场所里穿行。
林峰最后走出了厂房,工厂院子里,或者说叫厂区里,工人们三五成群商讨着什么,揣着袖子,晒着太阳,怎么都不工作呢?
林峰看到西南角有一群职工,在工厂围起来的栅栏之外,栅栏之外一米处,还是栅栏,如此,就成了双层栅栏。而这一群职工就在两层栅栏之间说话,晒着太阳。
林峰很想知道他们说什么,就翻阅栅栏,到了栅栏夹层,听职工们说话。职工们一直在说话,林峰就是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有听懂,但是他意识到,职工们都没有干活儿,似乎应该管一管。
这个时候,他听到栅栏内的厂区有人大声喊叫,并追打职工。他仔细一看,原来是已经退休了的一个黑胖领导,他的头光光,亮着油,喊骂着职工,追打着职工。
开始是一个职工在跑,一个职工被追打。后来,就多了好多追打职工的光头。而且,这些光头的头上都点着九个白点,穿着僧衣。
林峰感觉到了压力,分明这些打人的人多于职工。而且,只要不是光头,没有白点的,没有穿僧衣的,都在被追打的人群范围。林峰就像跳跃过第二层栅栏逃跑,只要跑出第二个栅栏,也就在了一个安全范畴。
林峰正想着逃跑的事,发现身边的这群职工脑袋也都是光光的,头顶也都有了白点,分明自己的头发还没有光,也没有穿起僧衣,不属于他们一类。而这些人并不说话,也没有对林峰构成威胁。林峰在他们中间有一种安全感。
这时候,栅栏内厂区里一个又胖又高大的秃头人看到了林峰,他翻阅栅栏,站到了林峰面前。林峰自视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林峰就赶紧上了栅栏,感觉身体又特别重,无法翻阅栅栏,就干脆又下来,等着事情的发生。
“大师,这个人是你朋友吗?”过来想追林峰的人问林峰左边的一个僧人。
“是啊。”林峰左边的瘦个子,双手合十,声音低沉,威严有力。
大胖子就又翻越栅栏,回到厂区追赶别人。
林峰赶忙转身,千恩万谢,“非常感谢,非常感谢,谢谢,谢谢。”林峰看见这位大师身材突然高大起来,而且站到了栅栏下的水泥短墙上。林峰须仰视才能看到大师的面庞。
蓝天,那么蓝,那么空阔。
大师,那么高大,那么朴素,身上的僧衣甚至有些破旧。林峰心头一震。
这个时候,大师说话了,“不要感谢,请你动员一下,让大家,让工厂多给寺庙捐献些钱物吧。”
林峰明白了大师给自己安全感的用意,满口应允,“一定,一定,必须,必须,请放心,请放心。”
林峰心里想着,自己还能为大师的愿望说上话,能够发动发动职工,最起码,自己也能捐献一些,帮助一下大师完成夙愿。
林峰正这样想着,大师和众僧人就突然消失在林峰的视野里,果然神奇啊,原来都是名不虚传的不凡之人。
林峰朦朦胧胧地醒来,梦境如电影一样清晰地存在脑子里,大师的面庞的棱角清晰,众僧人的模样清晰可辨。是怎么回事呢?林峰预感到,自己最近会参加什么会,会出息什么活动。如果这样,一定要遵守承诺,尽力多捐献一些钱财。
梦境,莫非就是一种暗示,一种神的语言?而这种暗示,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林峰躺在小床上,两眼盯着白白的房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