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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宝铸开着车离开齐府,从街道往回赶。他忽然问:“少爷,我们现在是不是回鸿运?”
“回继府!”继青葛眼睛看着车窗外,车马人流,他的思想也不能停止。
“回继府?”
“是。”继青葛很肯定地说。
“是,少爷!”莫宝铸回头看看他,把车开得又稳又快。
继青葛也许是累了,把头斜靠在软座靠上,闭上眼。他繁琐思维里还是刚才所有看见的画面,当他看到那张当票第一眼一瞬间他会突兀的想起——“金银珏”这个名字。
第一次听见金银珏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父亲问他:“青儿,你将来的理想是什么?”
他说:“是做上海第一大亨,坐拥天下财富。”
父亲听了哈哈大笑,说:“如果能拥有金银珏,你便可以坐拥天下财富了。”
“金银珏是什么?”
“是一对玉,金银二色,合二为一。就可以打开财富之门。“
他那是太小,还不太懂父亲的话里之话。现在想起和他父亲的对话,好像还在耳边,余音绕耳,他不由得有些兴奋。只是听说这金银珏失踪二三十年了。是在一次帮派混战中失去踪迹,再无人见。近来关于金银珏的传说再现坊中。其实很少有人见过金银珏,也很少有人知道金银珏内中奥秘。但是一些有实力的帮派却又开始蠢蠢欲动。今天,继青葛无意之间获得这信息究竟与金银珏有没有关系他并不知道,他现在回去就是去问父亲关于金银珏的事情,好来判断齐马贵身上掉下来的这张纸条是不是真的价值连城。
车很快开回到继府。继府坐落在上海最繁华的路段,屋宇建筑占了大半个街道。自然是气势不凡,富贵奢华之极。
老爷棠继仁看见儿子继青葛回来很是高兴。
“青儿。好几天没回家了,赌馆里生意怎样?”
“很好。爹,你放心。”
屋子里有些闷热,下人们赶紧给他打扇。
”嗯,爹对你做事一直很放心。以后洋行和房地产的生意也会慢慢交给你做,我年纪大了,也该早教会你,我也该好好休息喽。“棠继仁一直以有继青葛这样聪明干练的儿子为荣,平日言语中也带有自豪的优越感。
“爹,儿子愿意为您分忧解难。”继青葛说起话来也是体贴深情,更得棠继仁开心喜欢。
“嗯嗯。我儿孝顺。”棠继仁点点头,回头对打扇的老妈子说:“周妈,去给少爷煮碗燕窝粥来。”
“是,老爷。”周妈答应下去了。
“青儿,突然回来,有事情吗?”
“是的,爹。”继青葛一边说一边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条来。
“当票?朱记典当行?”棠继仁疑惑地看着儿子。
“看,爹,你看一块玉当了二百大洋。”
棠继仁戴上老花镜仔细看那张当票。半月形玉……日期……他想一想,问:“青儿,这是谁的当票。”
“上面写有名字——齐润峙府里管家齐马贵的。”
“齐马贵?棠继仁摇摇头,不认识。”
“爹自然不认识,他只是齐润峙府里的一个下人。爹,这当票上写的半月形玉,它有可能是坊中上传说的金银珏吗?”
“金银珏!不……不可能,一个下人齐马贵不可能拥有那东西。”
“他是不可能有,他是在齐府大院捡的。”
“齐府大院捡的?”
“对。”
棠继仁想一想,又摇摇头,道:“齐府齐润峙也不可能有这东西。嗯,不可能。”
他想一想,又说:“这东西失踪很多年了。我也只有缘见过一次。三十年前,为了争夺那块金银珏,我们青龙帮和金虎帮斗了起来,伤了很多兄弟。也是那一次我救了青龙帮帮主棠翀,后来,他收我为继子,我也改姓棠。为了这块金银珏,我们青龙帮真的付出很大代价。”
“后来呢?金虎帮夺去了吗?”
“没有,谁也没有得到。这块金银珏被另外一个人掳得。”
“另外一个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