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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体真的好了吗?”霓庵还是很担忧。
“放心,已经完全好了。这次多亏了近南的师父了尘大师,不然恐怕我今天就见不到你了。”思茗边给他倒水边说道。
“我已经听承中说了,这次真是多亏了他。”霓庵感激里透着一丝醋意。
“你和近南的事,我已经全知道了,谢谢你!”沈思茗坐在他的面前,郑重的说道。
“他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要谢谢我?”霓庵死死盯着沈思茗的眼睛。
“他说你是怕我恨你,才放了他。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都要跟你说声谢谢!”沈思茗感激的看着霓庵。
“他倒是磊落的很,什么都告诉了你。”霓庵对陈近南的为人增添了一丝敬佩。
“你这次来泉州要待多久,很快就要回去吗?”沈思茗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这次的公事比较棘手,应该会多待些日子。”霓庵仔细的端详着沈思茗的神色。
“是么……”沈思茗的心里放松了许多,高兴的眉梢翘了翘。
这个细小的神情,没有逃过霓庵的眼睛,他心里顿时高兴不已。
“王爷,都伦怎么没有跟着来啊?”七夕端着早饭走了进来,一直没有看到都伦,她好奇的问道。
“对啊,怎么没见都伦啊?他这次没跟来吗?”沈思茗也是觉得少了个人,七夕的话提醒了她。
“哦,他现在在泉州府,昨晚我急着来找你,没让他跟来。”霓庵微笑着对二人说道。
三人心情愉悦的吃过了早饭。霓庵自从见到沈思茗后,一改回京后的满腔抑郁之感,心情大好,始终都面带笑容。
“院子里的梅树是你让人栽的吧?”吃完饭后,沈思茗起身看到了窗外的梅树。
“是啊,上次你说过的,你希望能够看到雪天的梅花,后来,我就让人挪来了一株。喜欢吗?”霓庵也起身站到了窗前,看向那棵梅树。
“你真傻!”沈思茗看着他,笑着说道。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霓庵不明白沈思茗的意思。
“我当然喜欢了。我笑你傻是因为你不清楚福建的气候、天气。福建的冬天是极少下雪的。在我的记忆中,泉州府好像只下过两次雪,而且是很熊小的,雨中带雪的那种。倒是后来在杭州的那几年,冬天才见过真正的雪。”沈思茗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倒真忘了这边气候温暖了。不过,我离京的那天,京城正下着雪呢。”霓庵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吗?京城都下雪了?”沈思茗一听来了兴致,一脸兴奋的看着霓庵。
霓庵点点头,笑着问道:“思茗,你很喜欢下雪吗?”
“是啊,我真希望自己能够亲眼见到大雪纷飞的景象。”沈思茗一脸憧憬,满目的向往之色。
霓庵看着她娇俏的面庞,沉吟了一下,慢慢开口说道:“思茗,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去京城,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的……”
沈思茗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一时慌乱起来:“这、这不行的……”
“为什么?我知道这样会委屈了你,可现在……”霓庵也急了起来。
“不、不、不是这样的,你别再说下去了!我不能跟你去!你有妻室,而且你还是个王爷,我只是个普通的汉家女子……”沈思茗越说越激动。
“思茗,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会想办法的。你是我今生爱上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更是唯一的一个!”霓庵试图说服她。
沈思茗听了霓庵的话,眼神里透出了一丝动摇,可她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心瞬间又凉了下去:“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嫁过人的,而且还有过孩子。你堂堂一个王爷,怎能跟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说到这里,沈思茗不禁自嘲的苦笑起来。
“思茗,你想的太多了!这是最不成问题的问题,因为我压根儿就不在乎!我只怪自己没能早些认识你,恨自己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难……”霓庵抓着沈思茗的肩膀动情的说道。
只见沈思茗苦笑的摇了摇头,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可是我在乎!”说完就轻轻推开了霓庵的手臂。
沈思茗独自走了出去,只剩霓庵自己愣愣的站在窗前。
七夕在外面已经听到了二人在里面的争吵,她看到沈思茗一人落寞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不知该怎样劝导她,干脆就站着什么都没说。
沈思茗慢慢走到溪边,背对着屋子,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流了下来。
霓庵站着窗前,看着沈思茗的背影,心里难过不已。他知道沈思茗的心里有太多的顾虑,那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解决的,只好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
三人回到泉州府后,一切又一如往常。霓庵和都伦还是白天忙公事,每天都来茶庄吃晚饭,吃完饭大家就在一起高兴的谈天说地。他们却丝毫未发觉,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监视之中。
来喜暗中将沈思茗的身世、背景查了个一清二楚。他把这些连同这些日子在福建看到的一切,全部写信仔细禀报了朵蓝。
朵蓝看完信后,愤怒的连同信封撕了个粉碎。她终于明白了王爷的真实心意。她恨不得马上前往福建,亲手将那个把王爷迷得神魂颠倒的南蛮汉人掐死。
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这种事不能蛮干,那样反而会弄巧成拙。必须得先分开他们,得想办法马上让王爷回京,她在心里暗暗的筹划着。
因为上次的变故,南明朝廷提高了警惕,霓庵的公事进展的并不是很顺利。眼看年底就临近了,可霓庵并没有回京的打算。
一日,霓庵正准备带都伦出门,府衙的人忽然急急来报,说是圣母皇太后的懿旨到了。霓庵听了不觉皱了皱眉,心里纳闷太后怎会突然给自己下懿旨。
听着来人宣旨,霓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都伦在一旁听着,也十分为难的看向了自己的主子。
原来,太后下旨命霓庵接到懿旨后,即刻回京,着手准备宫廷的过年事宜。霓庵心里很是疑惑不解,为什么皇太后会突然派给自己这样一个差事,这些事往年都是由礼部承办的,今年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分派到自己身上。
霓庵打破脑袋都会想不到,其实这一切都是朵蓝的主意。她收到来喜的信后,第二天就进了宫。说是给太后请安,其实就是到太后那里倒苦水。她哭诉这些年,王爷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征战,是怎样怎样的顾不上家,说到伤心处还流下了眼泪。毕竟当年是太后亲自赐的婚,她看到朵蓝委屈的样子,立刻找了个由头,下旨要把霓庵召回京城。
朵蓝见趁了自己的心意,心里自是高兴的很。
下旨的人离开后,都伦担忧的对霓庵说道:“主子,你看这事怎么办啊?”
霓庵手里紧紧的握着懿旨,阴沉着脸不说话。
“依奴才看,主子还是得即刻回京,那可是太后亲自下的旨啊!”都伦继续说道。
“可是……”霓庵为难的开了口。
“主子是担心沈姑娘?”
霓庵苦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主子直接去找沈姑娘,将她带回京城便是,何必如此为难?”都伦看到自己主子的样子,心里也很是着急。
“她如果肯随本王回京,本王还怎会这样为难呢。”霓庵想起那日沈思茗的态度,神情更加沮丧了。
“现在她跟那个方莫倾的事情都已经了结了啊,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主子?”都伦不解的问道。
“她觉得我俩身份悬殊,我是王爷,她又嫁过人。总之她的顾虑很多。”
“那这就难办了……”都伦也跟着为难不已。
“都伦,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思茗她们。”霓庵皱着眉说道。
“主子,你的意思是……”
“先等等再说吧!”霓庵说着站了起来。
“主子,你可要三思啊,如果延误了回京,那可是抗旨之罪啊!”都伦心急的试图说服他。
“行了,你不必说了,本王知道!你按本王的意思做就行了!”霓庵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的对都伦说道。
都伦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也不再阻拦,只好无奈的应了一声。
霓庵真的在沈思茗的面前什么都没有提起,只是在茶庄待的时间更长了。他白天也经常待在茶庄,陪着思茗下棋、作画。
这样一直等到了第二道懿旨,霓庵还是没有动身的意思。都伦在一旁却着实急坏了,可他又知道王爷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自己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朵蓝见王爷迟迟不回京,心里真是气愤到了极点。没想到,王爷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连太后的懿旨都敢违抗。她写了一封信给来喜,让他照自己信中的意思办事。
日子越拖越久,如果等太后再下旨,事情就麻烦了。都伦千思万想,实在不能再让王爷这样下去了,他还是自己偷偷去见了沈思茗。
沈思茗见都伦独自来找自己,颇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