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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茗从他方才的言辞、表情中,已隐隐读懂了他的担忧,虽觉得他是有些想的太多了,但也明白他那份苦心,便顺从的点了点头。
“月儿,这府中杂事,都有其他丫鬟做,你只要陪好你家小姐就行,知道吗?”霓庵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
“是,王爷,月儿明白。”月儿应道。
霓庵自带沈思茗进了书房后,便没再出来。过了不久,都伦又来传话,说不必再另准备住处、与日常膳食之事,朵蓝听得五内俱焚,却只能暗自隐忍。她强压心中的妒火,与兰嬷嬷细细商量对策。
沈思茗与霓庵志趣相投,博弈、作画,书房中其乐融融。
次日一早,霓庵便要入宫,临走前,对沈思茗自是又少不了一番叮嘱。
到了书房外,霓庵阻住了像往常一样,准备随自己入宫的都伦。他将其叫至一旁,低声叮嘱道:“从今日起,你便留在府中,替本王好好守着书房。只要夫人踏出房门,不管到哪里,你都要跟着,明白吗?”
都伦看着霓庵忧心忡忡的眼神,躬身应道:“请主子放心,都伦都明白!”
“有些话,本王不知该怎么跟她说,也不敢跟她说,怕会吓到她。所以,只好让你辛苦些,时刻多提防,等过些时日,看看情形再说。当初,她既然能瞒着本王,私下派人去泉州找思茗的麻烦,心思便不简单……总之,万事当以小心谨慎为上,希望是本王太过杯弓蛇影、杞人忧天。”
“夫人心底纯善,那些个脏事儿、烂事儿,她恐连听都没听过。主子尽管安心进宫,奴才定会护好她的!”都伦说道。
霓庵感激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大步离去。
霓庵离开后,沈思茗在房内看了一会儿书,心想,自昨日入府,她连府中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便与月儿商定,出去四处逛逛。
月儿推开房门,都伦立即闪身站在了她的面前,吓得月儿心肝儿一阵狂跳。月儿比七夕来的温婉,又跟都伦不甚熟悉,一时羞红了脸。
都伦不好意思的搔头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月儿红脸轻轻摇头,这时,沈思茗已走了出来,疑道:“咦?都伦,你没随他入宫吗?”
都伦躬身道:“回夫人,主子怕夫人刚入府,什么都还不熟悉,便让奴才留在府中,听从夫人吩咐。”
沈思茗见都伦忽然对自己如此客套,十分的不自在,忙道:“都伦,你可不能跟我变得这样生分,什么奴才不奴才的。不用说这府中了,就是整个京城,我就只有你这一个朋友,你再跟我这样,还让我怎么活啊。”
都伦面露窘色的笑道:“奴……唉,我也不知怎么了,一入这王府吧,就觉得缩手缩脚的,倒是十分怀念,跟承中、七夕在一起的时候。”
“就是嘛,我和月儿也不习惯你这样,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最好。这王府,的确有些沉闷,昨日霓庵那副冷冰冰样子,我都快不认得了。”沈思茗忍不住撇了撇嘴。
都伦笑叹道:“其实,王爷一直都是那样,唯有在夫人你面前时,才会笑的。若是让府里的人,见到主子跟夫人在一起时模样,那才会让他们大吃一惊呢。”
沈思茗的笑脸上浮出羞涩之色,但更多的是甜蜜。
都伦又问道:“夫人要出去吗?”
沈思茗点头应道:“我和月儿想在府里走走,熟悉一下。”
都伦忙道:“主子临走前吩咐过,要我护好夫人……”
也不等都伦话说完,沈思茗就笑道:“我都知道,他一定是要你跟着我,那正好,你便给我们当向导吧。”
都伦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暗赞沈思茗善解人意。
府中诸仆见到沈思茗都神态恭敬万分,但那种遥远的距离感,让沈思茗感到不舒服。虽父母在时,或后来到了杭州,家中、和姐夫府里也都有下人,但却都不像这里这般主仆关系如此分明过。
都伦带二人在府中三转两转,到了后花园。这王府花园极大,虽到处积雪未化,但也有几处景致,十分清雅。
转过一座假山,耳畔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沈思茗与月儿皆循声望去,只见一两岁左右,身着锦衣的男童,正在前面不远的雪地上,捏了些雪球,不停的往两个年轻奴才身上丢。
那两个奴才垂首木然的立在一旁,任由那孩童丢打,动都不动地方。好在那孩童还小,又加上穿的比较臃肿,丢出的雪球,最高的才打到那二人的腰际。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奶娘模样的女人,伸着双臂护着他的身体,防止他跌倒。
沈思茗与月儿见那孩子那么小,便浑身透着一股子盛气凌人、颐指气使之气,不禁皱眉对视。
一旁的都伦低声解释道:“那便是博果铎小贝勒。”
沈思茗早已猜到,暗想,以后便要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了,终归是要见面的,再说,那毕竟是霓庵的亲骨肉,还是好好相处的好。于是,她便抬步向那博果铎走去。
因那博果铎与他的奶娘正背对着三人,先是那两个站着的奴才,发现了沈思茗,两人忙朝其毕恭毕敬的行礼。
那博果铎与他的奶娘转身向沈思茗三人看来。沈思茗发现那博果铎的眉宇间,确实与霓庵有相似之处,但更多的是像他的母亲。
那奶娘在旁,忙向沈思茗请安问好,沈思茗和善的冲其笑了笑,然后便向那博果铎身前走去。
谁料想,那博果铎看着一脸亲切的沈思茗,竟小脸一皱,鼻子一哼,随手将手里攥着的雪团儿,卯足劲儿,向沈思茗身上丢来。
沈思茗怔住了,他的举动使她的脚步停了下来。都伦与月儿忙走了过去。只听得那博果铎一脸憎恶的冲沈思茗斥道:“你就是新入府的那个南蛮狐狸精?你这个坏人,我阿玛的魂儿,都被你勾走了!”
沈思茗大骇。那博果铎边说着,便不顾那奶娘的拦阻,又将地上的雪向沈思茗身上胡乱扔来。月儿忙挡在了沈思茗身前,那些雪粉全洒在了她的裙摆上。
那博果铎是小主子,都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听沈思茗垂眉低声道:“我们还是回房吧……”
沈思茗回去的一路,一言不发,眉头紧蹙。那句“南蛮狐狸精”深深刺痛了她,她并不是在因此而记恨那博果铎,而是知道,这句话绝对不是一个两岁的孝,能自己想出来的。她现在明白,霓庵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叮嘱了。
“夫人……”到了书房外,都伦忍不住担忧的开口喊道。
沈思茗止住脚步,脸上扯起一丝笑容,故作无事的向都伦叮嘱道:“你别担心,童言无忌……不过,今天的事,你们两个都不要向霓庵提起。”
都伦点了点头,微微迟疑后,向沈思茗提醒道:“夫人,在这王公之家生活,这些事都是免不了的。主子越是疼你、护你……哎,总之一切多留心。主子吩咐过,出了书房,我和月儿都不能离你半步的。”
沈思茗看着目光复杂的都伦,感激的笑了笑。她正准备抬步入房,朵蓝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妹妹……”朵蓝在兰嬷嬷的搀扶下,踩着高高的花盆底,一步三摇的笑着走了过来。
沈思茗脸现为难之色,想了想还是向她行了个汉礼,浅笑道:“福晋……”
只听那兰嬷嬷阴阳怪气的在旁道:“虽说王爷不让庶福晋行满礼,但这男主外,女主内,福晋毕竟是这府里的女主人,这府里上上下下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庶福晋即便不自称一声奴才,但也应在礼数上周全些。还有这小丫头,更是该好好*一下,主子有特例,可不代表你也能一样!”
那兰嬷嬷在冲沈思茗说话时,神色间还多少有些忌惮,但在冲向月儿时,便完全是居高临下的样子。
月儿有些不知所措的向沈思茗身旁靠了靠,都伦在旁眉头紧皱。
“还有,庶福晋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去给福晋请安问好,这不合适吧?”兰嬷嬷抬着高高的下巴,斜眼冲沈思茗道。
沈思茗眉头微蹙,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把这王府内的生活,想的太过简单了。
不等沈思茗答话,那朵蓝便将脸一沉,向那兰嬷嬷呵斥道:“主子说话,哪轮的上你这奴才多嘴,再说妹妹如今是王爷心坎儿上的人,怎能与其他王府里的那些妾室一般对待。”
指桑骂槐?沈思茗暗暗咬牙不语。还有,那句“妾室”暗暗刺痛了她。虽这入府前,她便早已有心理准备,要为了霓庵承受这些。可真到了这一刻,她那细腻的心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这时,朵蓝又一转脸,满面堆笑的一把拉住沈思茗的手腕,亲热的说道:“妹妹,我们还是进房说吧!”
朵蓝说着,便要拉着沈思茗进书房。沈思茗正为难不已,只见都伦一闪身,到了二人身前,阻住她们,并正色道:“福晋,王爷定的规矩不能破!”
朵蓝将眉毛一竖,脸上透出隐隐怒色:“这规矩,不是在昨日妹妹进府时,就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