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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到了1976年,那场大地震影响到全国各地,经常有人半夜起来往外跑。
蔡艺华天生胆小,每逢异常情况她总开着灯睡,她一喊叫,隔壁两个人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有些事情的发生不知是蹊跷还是巧合,还是特定时候的必然,还是一个人命中注定。
七月底的一天,金常喜家里有事回涪阳了,郑如强想抓住难得的机会,对蔡艺华极尽殷勤周到,想要她确切的答复。
连日的高温闷热,让人透不过气来,正午的太阳更是火辣辣的,地里的土烘烤热了,一连几天下午没有安排地里的活,集中在村部做些剥玉米或选种的活,有时干脆放假,大伙盼望下雨缓解热度,再下去恐怕要中暑患病。
那天晚上热得人快受不了了,连一丝风都没有,坐着不动汗都流不停,许多人卷着席子铺到院坝里睡觉,可又受不了蚊虫的叮咬,围坐一起打扇驱赶,根本不能入睡。
蔡艺华关在屋里,屋里15瓦的电灯泡昏昏暗暗的,郑如强敲门喊她出去纳凉,她没有答应,外面那些男的穿着短裤光着上身,有的纯粹就三角裤衩,带婴儿的妇女当众给孩子喂奶不知害羞,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躺在床上摇扇,外面说话的声音传进来“听收音机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雨,天上还有星星,哪会下雨啊”“再不下雨,地里的庄稼干死了,只怕要饿肚子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清静了,大概犯困都睡了,蔡艺华热得心里发慌,汗水浸透衣服连席子都湿漉漉的,但眼皮打架,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啪”的一声炸雷,蔡艺华“啊”尖叫着起身,电灯瞬间熄灭,接着闪电划过,噼里啪啦的雷声,风也同时来袭,门窗哗哗震动,仿佛要倒塌的样子,她吓得抱头惨叫,从床上滚到地上,突然想到最近疯传的地震,本能的抽掉门拴。
门开了,郑如强焦急的站在门口,他知道蔡艺华害怕雷电,第一道闪电划过他就过来敲门喊她,无奈暴风雨声音淹没了他的声音。
蔡艺华犹如绝望中看见一根救命稻草,扑入他怀里,惊悚不安。
“别怕,我在呢。”郑如强轻轻拍她,安慰道。
蔡艺华慢慢停止颤抖,郑如强松开她,想把马灯点亮,“啪”的雷声响起,她本能的拽住他:”不要走。“我不走”郑如强抱紧她,感觉此时的她孤单无助,跟平常的强势判若两人。
两人都是第一次贴身触碰异性,郑如强只穿短裤,蔡艺华只穿**内裤,都是成熟的青年男女,不可避免的有了生理反应,冲动战胜了理智,发生了关系。
一阵狂风暴雨,蔡艺华为自己没有把持住感到有些后悔,也不能怪郑如强,至始至终她没有拒绝。
郑如强看她久久不说话,不禁害怕起来,跪着对蔡艺华表示:他绝对会对她负责。
蔡艺华清楚他说的负责其实就是跟她结婚,她不置可否。
天蒙蒙亮时,又下起雨来,这一下就是一天一夜,自然没有办法上工,蔡艺华整天呆在床上,听着滴滴答答的雨水,三顿饭都是郑如强煮好端给她。
晚上两人睡在一个床上,蔡艺华整天不讲话,郑如强摸不清她的想法,不敢轻举妄动,各自躺着没有身体上的接触。
郑如强暗自得意,想方设法得不到却意外的惊喜,真是天助啊,他以为坐实了她,再也不必担心金常喜跟他争。
金常喜三天后从涪阳赶回来,他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到的,匆忙去找蔡艺华。
当时,蔡艺华正和一群女社员在村部仓库翻晒因为漏雨打湿的粮食。
金常喜等到蔡艺华一起回去,一起干活的妇女交头接耳的议论他俩,还有人提到郑如强,村里人早看出他们的三角关系。
路上,金常喜兴奋的告诉蔡艺华,这次回去打听到:厂里年底要招工。
“你怎么知道的?”蔡艺华纳闷,这类消息应该她父母得知,她半信半疑的问。
“反正很可靠。”金常喜笑着问道:“你想不想去幼儿园或者卫生所上班?”
“当然想,那是不可能的。”蔡艺华肯定的说,厂里的幼儿园卫生所招待所食堂等辅助部门都是照顾干部家属,一般职工要去生产一线纺纱织布。
金常喜看蔡艺华沉思不语,神秘的说:“如果你想,就有可能办得到。”
蔡艺华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
回到屋里,金常喜拿来蔡艺华父母带给她吃的东西和一封信,他带来一支电筒送给她。
蔡艺华把弄电筒很喜欢,感动他想的周到要算钱给他,当然他不收。
正在这时,郑如强收工回来直接进来,看见金常喜愣住。
蔡艺华坐到床沿上准备看信,信封是封了口的,一般托熟人带信出于礼貌都不封的,一定有什么要紧事。
金常喜打破僵局:“我从家里带了菜,煮饭一起吃。”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了,蔡艺华撕开封口抽出信纸打开,是妹妹写的,看开头称呼,知道是母亲口授的。
信上的意思:金常喜找过蔡氏,他有个叔叔在涪阳另一家纺织厂,前不久调到纺织局工作了,透露了将招工的消息,还说可以给蔡艺华安个轻松的工作。
蔡艺华恍然大悟,难怪金常喜给他说那些话,母亲叮嘱:先不能答应什么,待工作落实了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