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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似乎都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各自的情绪,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思。
“不过火折好像弄丢了!”月无盈翻着自己的衣服。
我把打火机点燃放在他面前,他似乎小小地吃了一惊,接过打火机反复研究。
“送给你当个纪念吧,不过不能碰水噢!”我们能碰上算是有缘,做个纪念也好。
点燃艾草薰了薰,蚊子果然没有这么多了,夜里树林的风很凉,我也没有这么热了,我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虽然不圆,但是还是明很亮很漂亮,这样的月亮是我最喜欢的,因为我不会觉得寒冷。
“喜欢月亮?”
“喜欢!”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月亮让我懂得生命,从而珍惜生命,我从未因为月圆时带来的痛苦而产生过怨怼。
“在月国看到的月亮是最美的!”月无盈也抬头看着月亮。
“真的吗?希望有机会我可以看得到。”对他露齿一笑。
“一定可以看到的。”月无盈唇边又扬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我侧头看着他突然道:“我现在才想起来,我的名字叫弯月,你的名字叫无盈,还真的有点相似诶,我们好像都不喜欢月亮太圆的意思。”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这样的月光下,他的神色很是温柔,是我从未看到过的。
我的脸有些红,讪讪地道:“笑话很冷是不是。”
他的唇浅浅的勾着一道弧度,好看得令人失神。
“弯弯月光下,蒲公英在游荡,像烟花闪着微亮的光芒。”
悠淡的歌声在耳畔响起,少年静静地看着少女,银色的月光散在她娇美的脸蛋上,心口突然涌出一
种说不出的悸动。
“弯弯小路上,蒲公英在歌唱,星星照亮在起风的地方。”
少女似乎叹了一口气,许久才低低地唱道:“弯弯月光下,我轻轻在歌唱,从今以后不会再悲伤。”环抱着自己,一时间思亲的哀愁弥漫在我心间。
月无盈注视着专注看着月亮,轻轻唱歌的少女,她的眼睛很圆很亮,笑起来却像月牙般弯弯地,她的牙齿洁白而整齐,说话言笑间唇边的小梨窝若隐若现,从下午她替他换衣疗伤喂水喂药时,他可以轻易地看出她的善良与坚韧,她的悲伤与胆怯。他没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女孩,柔弱,坚强,哀伤,乐观,气恼,撒娇,一举一动都慢慢地牵动着他的心绪,他从未想过要去了解一个人,但是现在,他想要去了解她--所有的一切。
“你唱的小曲很特别!”少年突然出声:“很好听。”
“真的吗?”我侧过头,稍稍有些俏皮地看着他:“你不嫌我吵就行了。”
月无盈只扬了扬唇,并没有说话,反而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削着随手捡来的树枝。
我看着他,只见他慢慢将树枝的一端削得很尖锐,我扬眉正想开口问他,随知他右臂一振,树枝带着轻微的啸声往一边的草丛中射去,只听到“吱吱”两声,月无盈站起来,走到草丛间拎起一只野兔扔到我脚边。
我惊呼一声,碰了碰野兔,尖锐的树枝正好刺入它的颈脖中,虽然看着有些不忍,但却十分佩服他的本事。
“我可以一直跟你走吗?”鼓起勇气,我突然大声问他,脸有些微烧,期待地看着他黑暗中站在我面前的修长而挺拔的身影。他武功既高,为人也不坏,对这个时代十分熟悉,如果他愿意帮我,我想,一定可以更快的找到妈妈。
“你不怕我是个大魔头吗?”月无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声音低沉却悦耳:“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我,我……”我迟疑了一下:“你是吗?”
“你说呢?”月无盈做出一副很凶恶的样子,潋滟的眸子透出邪恶的异样。
我知道他是在吓我,撇嘴道:“不肯就算了。”
“你可会洗衣做饭?”月无盈倚着树杆,懒洋洋地道。
我愣了一下,脸蛋微红摇了摇头。
“可会铺床叠被?”
我的脸有些烫了,小声道:“还,还行吧。”
“女红针线总该会吧?”月无盈的唇边已逸出一丝戏谑的笑意。
我的脸蛋已经充血了,几乎可以烫熟鸡蛋,讪讪地又摇了摇头。
月无盈也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我的脑袋已垂到胸前,羞愤得几乎想找个洞钻进去。
他的声音却又传来:“看来,像你这样一无事处的小丫头,除了跟着我,也没别的法子了不是么?”
我一愣,继而大喜:“你答应了?”看着他笑似非笑的表情,又红着脸嚅嚅地道:“我,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随即又想到,我会的那些东西,不知道能在这个时代里能做些什么,又感到十分挫败与无助,一时间脸上怅然无比。
“那些东西不会便不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月无盈闭着眼,淡淡地道:“会的人多得去了,也不见得有多出挑。”
看着少年俊美的侧脸,我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他是我的浮木,我不敢离开他,因为我一直都害怕一个人,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命运,一个人面对未知的一切,只要有一个人在我身边,哪怕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会让我产生莫大的安全感。
终于不再是一个人,至少现在不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