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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坏消息就是刚刚这药只能止痒,不能去痘,所以……”风洛衣说话间突的自袖内取出一面铜镜,毫无预兆的摆在君湛面前。眼见着铜镜里那张被徐痘痘侵占的倾世容颜,君湛顿成斗鸡眼,整个人从凳子上翻了下去,顶着这张脸见人,真比死了还难受啊!
“这不都是你自找的么!谁叫你多管闲事,让沈淸颜来受这罪就好了,非要闹什么英雄救美。”风洛衣觉得君湛落到现在这个下场都是自找的,不值得同情。
“你懂个屁!这么大的人情,她不还呐!”君湛吃力从地上爬起来,却在看到铜镜依旧对着自己时,又跌了下去。
“你觉得她像是知恩图报的人么?”风洛衣双手环胸,不以为然。
“你再不把镜子收起来,本王揍死你!”君湛三度起身,颓然趴在桌边,反复思量风洛衣的话,她,该是吧?
“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对了,你若是死了,作为你的师兄,我是不是能分到你一半家产?”风洛衣明显更关心这个问题。
“你死了本大爷都不会死,滚!”君湛突然心情烦躁起来,其实彼时他真没想这么多,只是看到沈淸颜在里面彷徨无依,就那么毫无穆忌的跳下去了。
夜,深邃如墨,浅淡的月光如碎银般洒下来,凭为夜色增添一股迷离梦幻之感。君飞扬自夏侯府吃了闭门羹,正烦乱着走在兴华街上,忽然一阵凄楚的救命声隐隐传了过来,若在以往,君飞扬怕是连看也不会看一眼,但是那声音很特别,娇柔中透着倔强,细腻中透着刚强,令人不由的想要望过去。
怡春院外,几个肩宽膀阔的壮汉手持棍棒,正将一女子围在中央。
“穆晴,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这张可是你爹亲手签下的卖身契,白纸黑字,不是你一句不认,就说了算的!老娘看你有几分姿色,好心捧你当花魁,人家周家老爷出了一万两买你初夜,一万两啊!你倒好,居然踢伤了人家的子孙根,这可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周家老爷说了,人他不要了,但他要听个响,今天就把你打死在这儿,一来让周家老爷解气,二来也给新来那些寻死觅活的丫头们提个醒,进了我怡春院的门,就要守我怡春院的规矩,不然下场就得跟你一样,给我打!”老鸨那张扑着厚厚胭脂的脸横肉乱颤,说起话来那副狠呆呆的模样,像极了被人踩着尾巴的沙皮狗。
“不是……他不是晴儿亲爹……呃……”女子眉如弯月,眼似曜石,鼻梁高挺,樱唇莹润,绝对的美人胚子。单薄纱衣下,身材玲珑有致,顺势望去,不由的让人心血非沸腾。
几个壮汉得令,手里的棍子猛甩向扑在地上的女子,额头,胸前,小腹,只几下而已,女子已是遍体鳞伤。看热闹的从来不怕事儿大,且说这会儿围上来的人群里竟还有人打着口哨儿,那些男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女子的胸前,平素没钱取乐,这回倒是白捡了个便宜。
额前淤青,唇角渗血,女子无助的抱头缩在地上,任由那些壮汉捶打狠踢,眉眼间透着绝顶的愤怒和倔强,她不嚎叫,也不求饶,君飞扬鬼使神差的站在了人群前面,深邃的眸如渊般盯着眼前不堪的一幕。
“穆晴,这是你的命,认了吧!”lao鸨看的腻了,嫌恶转身的动作,便是告诉那些人下重手。眼见着一名壮汉手里的棍子朝着穆晴的脑袋狠甩过去,穆晴绝望的闭上眼睛,即便生死一刻,她竟一滴眼泪也无。
甩下的棍子弹飞出去,出手的壮汉倒摔在地,口里吐着血沫。就在所有人以为好戏结束的时候,好戏才刚刚开始。原本那些壮汉想要冲上去教训多管闲事的人,却在看到凛然站在女子身边的君飞扬时,各个退了回来。
“哟,摄王殿下!这是哪阵风把您这尊菩萨给吹来了,瞧这小贱蹄子,竟挡了您的道儿,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她给老娘丢出到护城河里喂鱼!”lao鸨只道君飞扬是个过客,登时吩咐手下人,却不想君飞扬突地俯身,竟将女子横揽在怀里。
“本王今日要她了。”冰冷的声音透着凛冽的寒意,君飞扬一语,lao鸨顿时愣住,如此一来,她要如何跟周家老爷交代?那边儿还等着听响呢!可眼前这位摄王殿下也是万万惹不起的。
就在lao鸨犹豫之际,君飞扬冰眸射了过来。
“若有人不服,只管来找本王!”君飞扬感觉到怀里女子的身体正抑制不住的颤抖,便径自迈步走进了怡春院,且让lao鸨去找大夫。
房间里,香熏氤氲,烛火跳跃,大夫依着君飞扬的意思给穆晴开了最好的金疮药,且说这位经常出入怡春院的大夫也是个有眼力的人,才开好药方,便识相退了出去。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君飞扬原以为女子会如何的感激涕零,如何的磕头言谢,可事实却非如此。
只见女子挺尸一样躺在榻上,呆滞的眸子直直盯着床顶,没有一丝光亮。君飞扬本想上前说些什么,却在犹豫片刻后转身离开。
可就那么一转身的空当,君飞扬分明看到余光一道人影闪过,回眸时,女子竟飞奔一样朝窗口冲了过去。君飞扬甚至没有思考,当下纵身将女子拦腰抱起。
“本王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寻死!”君飞扬有些恼了,这该算是他第一次出手救人,却不想被救之人竟这样不知珍惜。
泪,终是忍不住自眼角划落,沾湿鬓发。这一刻,君飞扬的心似被什么东西灼着,隐隐的难受,一种说不出的疼惜萦绕于胸,久久挥散不去。女子始终没有说话,只如小兽般蜷缩在榻上低泣着,纵连君飞扬离开,都不曾看一眼。
下了二楼,君飞扬特别找来lao鸨问明状况,原来那名女子叫穆晴,自小是个孤儿,后因嗓音出众,被个江湖卖唱的认作养女,且说那卖唱的好赌,经常把赚来的银两拿到赌坊挥霍,这不前段时间欠了银子,实在没钱还,便将穆晴卖进了怡春院。
“幸而那卖唱的对女人没啥兴趣,否则还能留穆晴个清白身子么!”lao鸨自穆说着,丝毫没注意到君飞扬眼底涌动怒意。
“听着,从现在开始,穆晴不需要接客,也不准你碰她,她若再伤半分,本王便拆了这怡春院,砍了你的脑袋,听懂了?”君飞扬冷蛰的声音透着极深的警告,lao鸨原是想提银子的事儿,却在看到君飞扬如冰块一样的冷脸时,硬是噎了回去。
翌日早朝之后,夏侯宸一脸得意的离开金銮殿,直奔天牢而去,却不想途中碰到有人拦轿,夏侯宸掀起轿帘正欲发飙,但见对方是君飞扬,方才稍稍收敛,即便如此,夏侯宸的脸色也是非一般的难看。
“下官夏侯宸叩见摄王殿下!”夏侯宸硬是在轿内停留了半盏茶的功夫,才起身下轿走到君飞扬面前。
“本王屡次拜访都不得见,无奈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夏侯兄莫要见怪。”君飞扬温声开口,脸上表现出十足的善意。
“王爷且莫与下官称兄道弟,下官只怕自己粗鄙不堪辱没了王爷的身份,想王爷皇亲国戚何等尊贵,又岂是下官这种市井流氓可以高攀的。”且说在夏侯宸众多缺点里,爱翻小肠这点最为突出,毫不夸张的说,穆淸瑶彼时在怡春院的那些话,夏侯宸能记到下辈子。
“夏侯兄这是何必,贱妾胡诌之事本王已经严肃处理过了,至于碧瑶的事根本是个误会,本王再不济,也不会……”君飞扬放下王爷身架,苦口婆心的解释,却不想话未说完,便被夏侯宸接了过去。
“是啊,以王爷的高贵出身,又岂会找青楼那些下贱胚子,要找也要找什么名门闺秀才是。不像下官,天生痞子命,也只配骑在不入流的三等货色身上解解谗!”饶是换作稍稍识相点儿的官员,君飞扬已经说了如此软话,顺杆爬下来就是了,偏生夏侯宸气度小的出名,所以即便君飞扬自觉已经在他面前把头低到了膝盖处,夏侯宸却是半点不领情。
“撇开本王与你的交情不说,夏侯兄要如何才能原谅贱妾那日失言?”君飞扬表面上沉着气,心里却对夏侯宸生了怨怼之心,自己好歹也是王爷,这夏侯宸也忒不识抬举。
“王爷要这么说,我夏侯宸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摄侧妃能在本官身下叫两声,本官……”夏侯宸胆子着实大了,这种话说出来不是明着打人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