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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昊天帝国的使臣已经知道了越凉回来的消息,暂定……明日启程。”青音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深夜敲开了澹台雪的房门,如实禀告。
“明日?”正更衣准备睡下的澹台雪手中的睡袍滑落在地,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尖锐,“怎么这么快?”
青音垂下眼眸:“使臣说已耽误了不少时日,应尽快启程。”还有一个理由青音没有说,那就是澹台风。所谓快刀斩乱麻,澹台风认为澹台雪还是趁早断了和越凉的关系才好。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澹台雪的声音有说不出来的疲倦。
青音很是担忧,嘴唇蠕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退了下去。
澹台雪端坐在铜镜前,审视着自己的眉眼,许久,拿起眉笔,一笔一划的仔细描摹……
她就这样默默的为自己化妆,一夜未眠,直到天明。她换上一套飘逸的白色衣裙,与越凉很配。之后,她拿着束之高阁的紫竹箫,没有通知一人,自己策马,早早的立于城门口等候。
半个时辰后,青音和陆展飞来找澹台雪,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心想她应该是自己先去给越凉送行。于是二人赶到越凉的那个小院子,却没有发现澹台雪的身影。
越凉见到青音与陆展飞,却没有见到澹台雪,心中很诧异。难道,她想就这么断了关系吗?当下,脸色一黑,沉声问道:“她呢?”
陆展飞瞧了一眼越凉的脸色,小声回:“那个,美人,你先别生气。那个,额,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一大早去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闻言,越凉的脸色还算缓和了一点。不管怎么说,也能说明她还是在乎他的……
这时,昊天帝国的使臣上前拱手行礼:“十三皇子,该启程了。”
越凉点头,和青音、陆展飞说了句“有缘再见”后,踏上了回程的马车。
车轮徐徐转动,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这条小巷,驶向未知的远方。
越凉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直到,马车停了下来。一抹狂喜浮于面色,他倏地睁开了双眸,她,终于来了……
车窗的窗帘被人从外面撩开,露出澹台雪的绝世容颜。澹台雪很美,可越凉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澹台雪。精致的妆容,让人找不出半点瑕疵,如白璧无瑕,让人深陷其惊艳绝伦。
她和他透过小窗彼此凝视,久久不语。
蓦然,她灿烂一笑,如三月骄阳:“阿凉,前路漫漫,望自珍重……我别无所求,只求你永远不会变成我的敌人。”
越凉轻轻点头,想伸手再次抚摸她光滑的脸颊,却始终没有抬手。他和她,或许不应再有牵扯了。
越凉咬牙,狠心将窗帘放下。声音清冷,对着车夫吩咐道:“走吧。”
车夫听到越凉的吩咐,又见澹台雪慢慢后退,立即扬鞭拍马,车轮再次转动。
这时,悠扬的箫声从后方响起。其声呜呜然,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澹台雪临风而立,白纱在风中飘扬,不时迷了她的眼。她就这样一直吹箫,一直吹箫。没有人看见,一滴泪,悄悄的从她的眼角滑过,落入地面。
更没有人看到,一滴泪从越凉的眼角滑过,消失不见……
越凉走了,离开了他生活了六年的大永帝国。他什么也没带走,除了冰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