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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吃的吗?”他不解的问。
“是啊,这是由小麦粉、鸡蛋和糖做成的,只要唱过生日快乐歌后,您就可以吃了。”
“生日快乐歌又是什么?”
“生日快乐歌就是祝贺寿星唱的歌,还有,这蜡烛有两根大的三根小的,大根一根代表十岁,小根代表一岁,今儿个您满二十三岁,所以点上这些蜡烛代表您的岁数,等我唱完了祝寿歌,您许愿完毕就能吹熄它们了。”她边解释边拿出蜡烛并点上火,插在蛋糕上头。
“还要许愿?我可没见过哪个人这样过寿的,这是哪个地方的风俗吗?”
她略感心虚,不过早想好说词了。“没错,这是西方大陆的习俗,在西方他们过寿时,寿星是要吃蛋糕和许愿的,因为他们相信过寿当日是灵魂最容易被恶魔入侵的日子,所以在这日亲朋好友会送上蛋糕给过寿的人,寓意带来好运为寿星驱逐恶魔。至于插蜡烛许愿,据说在吹灭蜡烛时会有神秘的力量出现,倘若这时过寿的人在心中许下心愿,然后一口气吹灭所有蜡烛,这个心愿就能够实现。”
他惊讶的望着她。“所以,你精心为我安排了这些,又做蛋糕又插上蜡烛,还准备为我唱歌祝寿?”他心颤动着,觉得被温暖包裹住,从小到大没人费心为他做过这些。
她俏脸含笑。“四少爷,今日您虽然没其他人陪伴,但还是可以过得很开心的。”
“谢……谢谢。”他感动不已,但随即又提出问题:“你怎知西方有这样的习俗?”他虽晓得她很不一般,可没料到她竟也能通晓到西方大陆去。
“这……”她稍微低下脸庞。“奴婢从书上读来的。”
“原来书上有云,是哪本书上写的?”他进一步问个详细。
第三章祝生日快乐(2)
怎么越问越多呀?
春实实正不知如何应付,门口正巧来了客人。
“原来你已有人替你贺寿了,早知如此,我也不用怕你无聊,赶着来陪你吃饭喝酒了。”
春实实脸色微变,来人居然是上回她用计赶走的人,这回他竟还未经通报就自己进来了!
谢晋元注意到她的表情,马上放下手上的一壶酒以及一包小菜,陪笑的说:“在下谢晋元,很抱歉,上回专程送来拜帖还是让你烧了院子的树赶客,这回我想拜帖就省了,自己厚着脸皮爬墙进来了,若你还想赶我,还请手下留情,那火放远点,等我和你主子喝过两杯再烧也不迟。”
春实实闻言,小脸登时火烫起来,原来上回的事这人知道是她搞的鬼,她还以为这事做得漂亮没人发现……
那么,雷青云对此定然也心知肚明。
越想,她越没勇气看向雷青云了。
她竟胆大包天的放火赶主子的客人,这要是在雷府内,被吊起来打都可能。
“哎呀,我这么说可没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让你别赶我赶得太急了。”见她脸色通红,谢晋元又说。
他越说她尴尬了。“对不起,奴婢下次不敢了……”春实实惶然的低下头认错。
雷青云看谢晋元一眼,似怪他不该提这事。
谢晋元也是爱捉弄人的人,接收到某人目光,这才摸着鼻子闭嘴了,可他不免讶异雷青云居然会护着一个小奴婢,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他府里发生这样的事,这奴婢是要脱层皮的,可显然雷青云的态度是放任的,看来这小婢女在雷青云面前还颇有分量的,才能在他面前放肆。
而他了解雷青云,知晓他并不如外显的随便或不在乎规矩,相反的,他并不好相处,私底下的他冷僻孤傲,但同时也精明过人,总是用冷静的目光将所有事都看得透澈。
“不敢就好了,下回别再这么做了。”雷青云对春实实说。
“是……”这话教她更无地自容了,头垂得都要碰到胸口了。
雷青云这话不是要责备她,见她如此,他心口莫名难受。“我明白你是不想我有损友找上门,这才做出这事来,可二哥不是祁州城的那群公子哥,他是个船商,近来刚从东洋回来,这是有事找我商量才来拜访的。”他破格的开口解释这些事。
谢晋元听了极为惊讶,自己的身分是秘密,因此他从未去过祁州城的雷府拜访,怕的就是他们做的事曝光,而雷青云竟主动告诉这个婢女他的身分,就不怕他的秘密守不住?
春实实也吃惊,雷青云的朋友是个船商,他怎会和船商结交?还说有事商量,莫非他对航运有兴趣?
“奴婢不分青红皂白,还请公子与四少爷见谅。”这回她慎重道歉了。
“都说了不必如此……瞧,你主子又瞪我了,你若再要为难我,他可不会放过我了。”谢晋元赶紧说,雷青云对她的态度,他可是清楚了,这丫鬟不是一般婢女,是他开不得玩笑的。
“好了好了,别说些浑话了,既然来了就一起吃蛋糕吧!”雷青云说。
“蛋糕?这什么玩意?”谢晋元这才发现桌上那插了蜡烛的怪东西。
“亏你大江南北的跑,当你多有见识,还不如一个春实实。告诉你吧,这是西洋玩意,过寿时吃的,咱们正要唱生日快乐歌呢!实实,你可以唱了。”为了让春实实别这么尴尬,气氛轻松点,雷青云将话题导回蛋糕上,还要她唱歌了。
可春实实在客人面前如何唱得出二十一世纪的生日快乐歌,小脸反而越涨越红,哪还唱得出半句来。
雷青云见状与谢晋元对视一眼,两人瞟向绞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的春实实,蓦然一起爆出笑声。
雷青云笑得尤其响亮,他没想到凡事稳如泰山,连说谎都不用打草稿,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她,竟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这样子委实可爱极了,令他笑声想止也止不住。
春品贵行经厢房,听见笑声传出,颇为吃惊,以为这厢房今日必是极为冷清沉闷的,怎知竟这样欢乐……
接着又听见女儿低低的笑声也参杂在其中,他脸一沉,看来,相看人家的事情要加紧去办才行啊……
祁州城,雷府。
“娘,大哥是个病秧子,早就指望不上了,老四这下又断腿了,总该换咱们出头了吧?”雷青岩在方姨娘的房里得意的啃着瓜子。
照理雷青岩只能认太太为母亲,也不能称生母为“娘”,只能唤“姨娘”,可两母子,私下他还是称方姨娘为娘。
方姨娘拍了他的后脑一记。“说你脑袋简单还不知改,你当那赵氏这就倒了吗?她背后还有个老太太,她才是赵氏的靠山,只要老太太一日不死,他们就不怕垮。”方姨娘直言。
雷青岩立刻露出不满的表情。“祖母就是偏心,可话又说回来,娘怎不是祖母的亲戚,这么一来,祖母也会一心向着咱们了。”
“你这死小子,反过来怪你娘没个好出身是吧?告诉你,那赵氏娘家虽是御医世家,祖上颇受皇家信任,但后来赵家子孙没有天分,医术一代不如一代,赵氏虽出身嫡女,但瞧这几年来赵家不也已经家道中落,她的嫡女身分又有何用。而你娘我虽然只是小药材商的庶女,没有御医世家那般高的地位,可近几年我娘家已晋升富豪之家了,哪里配不上你爹。”她不甘示弱,气呼呼的说。
“是是是,娘说得是,她哪比得上你。”雷青岩最懂讨方姨娘欢心,还上前讨好的捏起她的肩膀。
“哼,你这小子不知道娘的恨,明明是我先进门的,可偏偏家世不如人,只能落个妾室的身分,这便罢了,老太太还规定正妻未出,妾室通房都不能先有孩子,若非这条规矩,这雷家长子就该是由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这件事还是怀恨在心,不能释怀。
“是啊,雷家长子若是由你肚里生出来,那咱们还用得着争得这么辛苦吗?瞧大哥虽然病弱,可将来不管如何,他的地位是动摇不了的,家业总少不了他!”他也是气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