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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的火气完全抑制不住蹭蹭蹭的往上冒,现在宁好不管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一门心思的就想找那个人报仇。
管他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都是局外人才说得出来的漂亮话,她就是要睚眦必报,她就是要以牙还牙,吃哑巴亏这种事情可不是她的风范。
我没有说谎哦,我现在可淡定了呢!
小米挣脱宁好的手,朝着他笑了一下,说道:“照顾好沈麒麟和羽儿,我很快回来。”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任宁好怎么喊都不应。
“对不起,帮我照顾一下沈麒麟,我马上回来。”宁好急忙对着大夫说道。
“喂,我……喂!”
看着两个旋风一样一会儿就跑得没影的人,大夫摇摇头无奈的坐下了。
小米认真起来跑的是很快的,你就完全追不上,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还是跟丢了,不过用脚趾想想都知道,除了太守她还能去找谁?
跑得气喘吁吁的宁好终于支撑不住停了下来,可是又怕他不在小米会闯出什么祸来,看她刚才的样子估计是没什么好事,别到时候真的一时冲动作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只好打起精神又去追她。
甩开宁好这个跟屁虫的小米是脚下生风跑得飞快,速战速决嘛,她可不像那个卑鄙小人,冤有头债有主,她只要他一个人的命。
此时已经夜深,太守府里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浪费!腐败!
她躲在高高的屋顶上面,一间一间的偷偷掀开屋顶看,还是没有找到那张熟悉且欠揍的脸。小米猫一般悄悄地溜下来,想下来看看情况。
路痴没得救了,这里也是一样,到处都没有什么差别,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原地。正好看见一个婢女模样的姑娘端着一个碗急匆匆地走着,本想上去问问,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跟着跟着就看见她停在一间屋子门口,门一开她便进去了,待到小米走过去的时候,门已经重新关上了,什么都看不见。
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碗摔碎的声音,还有女子低声的抽泣。
“滚!”一道中气十足的吼声从门缝中飘了出来。
不用看她都能听出来,当日那个不放人还耀武扬威的智障不就是这个嗓音吗?那种自以为是的感觉都没变。
很好,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快速爬上屋顶,暗地潜伏着。没多久就看见刚才端着碗进去的那个姑娘哭哭啼啼的出来了,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这么凶干什么,吓唬谁呢?要不是你好歹是个官,看谁会理你?真还把自己当个人物啦,也难怪,这样的环境长大养成自高自大的性格也就可以理解了。
可以理解,但是绝不容忍。
那个姑娘偷偷蹲在走廊上哭了很久,站的高看的远,小米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直埋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有些于心不忍。
伸手摸了摸口袋,摸出宁好送给她的那个绿色小风车,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唉,没办法了。
她走到姑娘那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喂,别哭了。”她冲着她喊道。
姑娘诧异的抬起头环顾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
“谁,是谁在说话?”她机警的竖起耳朵问道。
看着她茫然的模样,小米无奈的说道:“抬头,在你头上。”
那姑娘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屋顶上,一只脚晃晃悠悠的,就那么随意的坐在那里。
月光下,那个人影一身白衣似雪,连带着她坐的地方都柔柔的散发着温柔的光圈。她此刻的表情很严肃,如同会发光想天神一般。
姑娘没有害怕,反倒怔了神,好半天才怯生生地问:“你是谁?”
莫不是贼吧,不过这样的贼她倒宁愿将所有东西拱手让她。
抬头的那一眼,她的心跳就停止了,曾有郭襄风陵渡口一见杨过误终生,现在她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一眼万年这种事情,遇不见的人都说是鬼,遇见的人才会知道那种突然被击中的感觉。
她的年纪不大,十二三岁的模样,瘦瘦小小的身板弱柳扶风一般轻轻在夜色下摇曳着,清秀的脸庞上泪痕还未干。
看着她又害怕又好奇的迷茫模样,小米淡淡一笑,说道:“我?路过而已。”
姑娘没有回话,维持着这样仰着头看她的姿势,高高在上的视角下,姑娘显得格外小。
小米轻轻一滑,悄无声息的落到地上。
“小心!”姑娘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小声冲着她喊道。
那么高的地方说跳就跳,也不怕摔了。
结果看见小米什么事都没有,稳稳地走到她面前。
“来,给你,拿着吧。”她一伸手,手里是宁好送的绿色小风车。
借花献佛而已啦!
姑娘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她硬塞到她手上的。
“好啦,这个送给你,我看你都哭半天了,来,笑一个。”
人都愣住了,跟个雕塑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废话,要是你三更半夜的从自家屋顶上飘下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不大喊大叫都不错了,还指望人家有什么好的反应?
小米有些尴尬,没话找话道:“你知道这个怎么玩吗?我教你啊。”
说着便举起她的手,对着风车吹了吹,风车纹丝不动。这就尴尬了,小米懊恼的揉揉头,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我会。”
姑娘轻轻一吹,风车咕噜噜转了起来,绿色的如梦一般,转啊转啊,转花人的眼。
会玩你不早说?
感觉被欺骗了感情,这个世界没爱了。她盯着姑娘毫无焦距的瞳孔,本想说什么,可是看她好像满腹心事的样子,瞬间就忘了责怪。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
姑娘的左边脸上有一道清晰的五指印,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那个老家伙打的。该死的,本来今天就是来找他算账的,他倒是又给自己找了一个该死的理由。
很好,正和她意,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疼吗?”她一言不发伸手覆上姑娘的脸。
冰凉的触感一下子蔓延开,开始还火辣辣的地方瞬间一片清凉,如此近的距离,她看见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脸上冷清的表情仿佛落了一层月光。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如果说刚才是被打了一个耳光所以脸上泛红的话,现在就是货真价实的脸红了,红得耳垂都仿佛能滴出血来。
“不疼~”姑娘声如蚊蝇。
听起来就像是哼哼一样,手心传来一阵温暖,小米还以为是疼的。从怀里掏出一瓶外伤药,这原本是宁好被摔墙上蹭到用的,见他有两瓶,就偷偷拿了亲自一瓶,刚刚好派上用场。
不能算偷偷,凭着他们俩的关系,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拿啊,小米如是说。
见小米往手心不知道倒了什么,姑娘下意识的想躲,被她一把挑了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上了药的半边脸凉飕飕的,一点都不疼了。
“他是左撇子?”小米突然问道。
“什……什么?”
猝不及防姑娘没有反应过来,小米只好用手指了指太守的房间。
“嗯。”她点点头。
自始至终姑娘都没有抬起头,小米有些郁闷,自己难道有这么丑吗,看一眼都不行,这样说话她好累的诶。
自己明明现在顶着的是母上大人的脸啊,在她的印象中,母上大人明明就是一个美人儿啊,难道说人类和她的审美观已经不同到这个地步了吗?
“喂,你抬起头。”小米不满地硬要给她掰过来。
“对不起……”姑娘被逼得连连后退,就是不肯抬起头。
嘿,小样,我还就不信了呢。
姑娘退一步,小米就进一步,硬生生将人家逼到一座假山边上,退无可退。姑娘无可奈何的抬头看了一眼,正好与小米的目光相遇,立马飞速的移开。
她的心砰砰直跳,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如同头上的星辰熠熠生辉,让她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自由随性,又温柔霸道。
靠的这么近,连她衣服上的馨香都可以闻到,是那种淡淡的青草的气息,有一种野性的气息,这对于高墙深锁的花儿来说是一种致命诱惑。
“我有那么可怕吗?”她自嘲的笑道。
捕捉到她闪躲的眼神,小米无奈的撇撇嘴,转身走了。她还有正事呢,不能浪费时间。
突如其来的视线一亮,一直挡在姑娘面前的阴影不见了,她一下子感觉少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喂,你去哪儿?门口不在那边。”
……
谁跟你说我要走了,不要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啊喂~
小米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朝着刚才的方向继续走着。
“没关系,我会翻墙,再见。”
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一回头差点和一个人撞到一起。
“对不起!”她被撞得差点跌倒,歪了两下还是站住了。
姑娘的头深深埋进自己怀里,两只手捏着衣角绞啊绞啊绞。
“还有事吗?”她问。
她终于抬起头,仿佛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一样,一脸赴死的表情:“这里时不时会有人巡逻,被人发现就惨了,还有就是,就是翻墙太危险了,还是我带你出去吧。”
怎么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啊,她还风华正茂,还没有享受过生命的绚丽,她还没有做好死的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