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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还是先休息吧!”小桃再次拦住我,面色不安。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去问问父亲,为何那般说我和母亲。”我着急的说完,推开她,还想下床。
小桃再次拦住我,眼神慌张的说道:“小姐,您现在还不能下床,还是等腿好了,再去问老爷吧!”
“什么?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泪眼如诗,心无城府,大底就是说我这样的吧!
“没有,小姐您还是快睡吧!”小桃紧紧的拉着我的手,生怕我又推开她,跑了出去。这丫头实在是单纯,难道现在拉住我,我便出不去了吗? 转念又想。对,我是出不去。我的腿现在很痛,很痛!走不了路了......
“我已经睡了好几天了,原来我不明白,现在却想明白了。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淡然道。
“小姐......”小桃急的快哭了,她本就不是一个嘴巧的人。
“你难道想要一直瞒着我吗?还是说,你想要我亲口去问别人?”我厉声道。
小桃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她跟在我身边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一时间有些心虚胆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对我说了。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也知道我的脾气。表面上柔柔弱弱,可一旦对什么事情固执起来,却是怎么都不会改变心意的。再者,她也知道,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会比其他人口中说出来的东西好听一些,我能受的住了一些......
“小姐,您不要听别人胡言乱语。老爷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才会......等事情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桃安慰道。
我心中冷笑。好起来,会吗?
我本就不得父亲宠爱,如今因为一尊玉佛,害他在圣上面前失了宠幸。他怎能不气,不恨我?
一个月后......
“小姐,那大夫真不愧是御医,他说一个月便能下床走动,当真就一个月好了。”小桃看我穿梭自如的在房间里走动,不由惊喜道。
我心中一痛。一个月吗?若非我急于出门向父亲解释,这一个月真的能好吗?若非我急于见到母亲,这一个月真的能......
这一个月,我如同惊弓之鸟。这一个月,除了小桃,我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父亲将我软禁了一个月,我也一个月没有见过母亲。以往母亲虽然对我淡漠,但若是我有什么伤风感冒,她定会衣不解带的陪着我,照顾我,可现在......
“小姐,这一个月,您一定闷坏了吧!今天终于可以出门了,我带您出去转转吧!”小桃兴奋道。好像关了一个月禁闭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我有些伤感道:“怎会,十几年都这样过了,不是吗?”所谓的出去,也就是出了闺房,出了院子,但还是在右相府中,跟没出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呃,对不起,小姐。小桃......”小桃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埋下了头。心里却不由怨恨自己,真够嘴笨。
“无事,你不用担心我。正好,今天终于可以去看望母亲了。”我强扯出一丝笑意,算是安慰。
“箸箸箸,箸箸箸......”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小桃赶紧跑上前去开门。门外的阳光射进来,令我有片刻的不适,接着就听到一阵急促而熟悉的声音响起,还带着哭腔。
“二小姐,您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她......夫人怕是不行了。”蓉嬷嬷一进门便伏在脚下,面色哀戚道。
我第一次见蓉嬷嬷这般表情,心中一痛,第一反应是,什么叫做夫人快要不行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怒斥。这是我第一次对下人怒喝,连小桃都惊住了。
“二小姐,您快跟老奴走吧!晚了,怕是见不到夫人最后一面了。”蓉嬷嬷早已泪流满面,到底是跟了母亲十几年的,这个府中,除了我,怕也只有她最关心母亲了。
这下我倒是听懂了。可是,怎么可能?母亲虽然身子不好,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
蓉嬷嬷见我懵懂,不由我细想,便直接拽着我奔往梨园。
梨园不似平常那般安静,进进出出的丫鬟婆子,聚满整个院子。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跌跌撞撞的冲过去。还未进门,便听到一声怒喝。
“你当真以为,可以以此威胁于我吗?”站在床边的男子,一脸怒意的对病榻上女子怒喝道。
女子脸色惨白,身形消瘦。她无力的摇头,轻声说道“我从未有过权利威胁你,只求你看在......咳咳......看在,我这些年的努力侍奉你的份上,放......咳咳......放过城儿。”
“呵,如今你可是后悔了。”男人低首,一把掐住女子白皙的脖颈。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的美貌,即使病入膏肓,却依旧不减风姿,反而平添了几分病态柔美,令他于心不忍。可是要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所受的欺骗和侮辱,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咳咳......”原本就已经呼吸苦难,现在被一手扼住,女子更加难以喘息了。她觉得这一刻真是讽刺,忍不住笑了。是的,她在笑。即使口不能言,她却依旧可以,用表情讽刺这个男人现在的行为。
男人狠狠的瞪着她,额上的青筋凸起,仿佛真有一把掐死她的冲动。可最后,他还是放手了。转身想走,布衣却被女人死死拽着。只听到女子有气无力道:“顾,顾谦,放......放过城儿。我,不后悔......”
男人仿佛受到了巨大刺激,一把甩开女子死死拖住的双手,直径走掉,再未转身看过病榻上的女人一眼。
我冲进去时,刚好就看到母亲伏在床沿,苦苦求着父亲的一幕。然后就是父亲愤然离席的场面。我心中一痛,连礼都不曾给他拜过,便急步到了床前。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脸上,不经过化妆也可以那样的白,仿佛身体里的血液已被抽干,变成了一具空壳。而这种认知,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从此只剩我一个人孤独存活。那是一种很可怕的想法,如同一个梦魇,折磨着你,令你无时无刻不再恐慌中徘徊。
“母亲,您醒醒,您不要吓城儿,您不要城儿了吗?”我的声音变得模糊嘶哑,生命也仿佛随着母亲流逝。
“是,城儿吗?”女子虚弱问。
“是我,母亲。是城儿!”我握住她艰难抬起的手,满脸泪痕。
“城儿,母亲不能再守着你了。咳咳......母亲......”
我将母亲抱在怀里,她话未说完,便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一声呕泣,鲜红的血,沿着她的嘴角,一点点的滴落。洒在洁白的被褥上,开出一朵朵诡异的彼岸花。
心中一痛,我从来不知道母亲以然病到这种地步。更不知,这一切的恶果,都只是起源于我一个月前的一时不忍。当我觉醒时,已然不复。
“母亲,您不要再说了,先休息吧!等您把病养好了,再......”
她喘着气,极为艰难的说道:“不!现在,不说,恐怕......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我只知道母亲不爱笑,不喜怒,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哀戚绝望的眼神。那种绝望哀戚,令我心痛,更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害怕。我感觉自己瞬间成长了十岁,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无欲无求,无所谓世事了。
“不会的,您不会丢下城儿的。您一定要坚持住,我现在就去把大夫找来。”我欲起身,却被母亲死死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