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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冉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看着她晶晶亮的眼睛,露出了一抹柔柔的笑意。.
花月满被他的心口再次发酸,他眼虽温柔却空洞,明显是在透过她找寻别人的影子。
忽,外面一阵寒风佛过,司慕冉忽然起身朝着窗外看了去,等了好一会才转身对着她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听见了他的回答,花月满却没原本的轻松:“你刚刚在看什么?”
司慕冉说的平常:“刘默的影卫擅玉。”
一道闷雷从天而下,劈的花月满外焦里嫩,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被搬家了。
司慕冉瞧着她瞪大的眼睛,笑着安慰道:“他既当着我的面打了你,就算定了我会来,我若是不来,他才会起疑。”
他说着,推开了紧闭的窗户:“擅玉一直在附近,却距离有限听不见我们刚刚的话,只当我们是在幽会罢了。”
花月满消化不了,难道幽会的罪名就小了?
瞧着她怔在原地的模样,司慕冉眉心微蹙的笑了:“这事刘默不会算在你身上。”
花月满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若是算了呢?”
她不知他为何说的信誓旦旦,但论世间凡事又哪有百分之百的肯定?
司慕冉向着身后的窗棂靠了靠,漆黑的眸如此时宁静的夜,唇角上扬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若是算了,大不了黄泉路上我陪你走那一遭。”
花月满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待她再次抬眼朝着他看去时,他已纵身跃出窗外,欣长的背影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融入进了夜色之中。
叹了口气,花月满转身倒在了床榻上,摸着自己胡乱跳动的心脏,和燥热起的面颊,忧忧郁郁的闭上了眼睛。
疯了,真是疯了,她竟对别人的男人有了好感,这不是要疯是什么?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不停的在做梦,她梦见她和司慕冉双宿双栖的恩爱缠绵,但却被刘默阴魂不散的不停追杀。
她清晰的记得司慕冉在梦里和她说的一切柔情密语,也清楚的记得刘默手里那锃亮锃亮的杀猪刀。
本是挺甜蜜的一个梦,基于阴人默的加入倒成了噩梦,可见这人气场的强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嬷嬷照例又来了,只不过她的身边没了那两个老妈子,想来是怕花月满挑拨离间。
而李嬷嬷本身碍于在花月满身上吃的亏,虽说话对她还是有些夹枪带棒,但态度上却明显客气了不少。
花月满也一直提不起什么斗志,一来是被司慕冉搅合的心律不齐,二来是害怕刘默那厮会突然冲过来找她算账。.
所以相对而言,还算是和谐……
浑浑噩噩之中一晃过了三四天,花月满没再见着司慕冉,也不曾见过刘默。
就在她以为阴人默终于开恩不计前嫌的时候,却听李嬷嬷凉飕飕的嚼舌根:“太子爷竟挽留了瑶蓝太子观礼明日的大婚,啧啧啧……还是咱爷仁慈呐!”
仁慈?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花月满想笑却笑不出来,刘默这笔账确实没算在她的身上,但却算在了司慕冉的身上。
好在司慕冉知道她是个假货,不然这抽礼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在他的心尖上往下剜肉。
阴人默你还真是专业捅刀三十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又准又狠。
夜下日上,又是崭新的一天。
清晨的薄雾还不曾散去,一排排穿戴整齐的宫女便涌进了翠羽轩。
花月满看着她们举着的托盘之中那通红的喜服,精致的钗饰,认命的双手一摊:“来吧。”
花一样年纪的少女却弹指一挥成了少妇,可悲可叹。
几名宫女走出了队伍,将花月满团团围住:“太子妃请随奴婢们去净身。”
花月满随口一问:“净身是啥?”
“今儿大婚之后,太子妃需和太子爷同寝,净身是自然之事。”
花月满脚下一个趔趄,一颗求知的心填满了惊悚,要不是宫女眼疾手快的搀住她,她真有可能直接倒地不起。
“同……寝?!”
“大婚之后虽太子爷和太子妃都有各自的寝宫,但大婚当日哪里有分开住的道理?”
花月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瀑布,还好只是在一起一晚,挺挺也就过去了,而且刘默那么讨厌她,恨不能一脚将她踹进北山里,想来也是不会对她如何才是。
随着宫女的簇拥出了前厅,花月满忍着被那些宫女搓下一层皮的疼痛之后,又进来了几个拿着书本的老妈子。
这都什么习惯,泡个澡看哪门子的书?
花月满正纳闷之际,只见几个老妈子将手中的书本摊开在了她的面前:“太子妃,老奴们是来和您传授经验的。”
经验?
花月满微微垂眸,当那一页页的十八岁以下切勿观赏的画面冲进视线时,她还是没懂。
可当那群老妈子开始絮絮叨叨的荼毒着她的耳朵时,她总算是明白这个经验等于什么了。
这几个老妈子满脸认真,严肃异常,花月满则是听得满脸红光,如坐针毡。
她是失忆了,但不是傻了,能把这种事情讲的如此一派正经,外加议论探讨,这些老妈子也算是人才了……
半个时辰过后,花月满又被宫女送回到了里屋,一番的梳洗打扮,盘鬓挂饰,又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上厚厚的喜服之后,在辰时准点,终是被宫女们搀出了翠羽轩。
因为是在皇宫之中大婚,并没有来回迎娶新娘的繁琐过程,花月满乘着门外准备好的喜撵,由着十八个太监高高抬起,一路来到了南华殿。
红绸高挂于头顶的房檐,囍字铺满了脚下的石阶,本就金碧辉煌的南华殿更显煜煜生辉,喜气洋洋。
皇上和皇后威严端庄的坐于高台之上,百官整齐的站在台阶下的中央。
一身暗红长袍的刘默负手站在百官之前,墨发高束,冷峻的五官让人一览无遗。
宫女们成排成排的站在两侧,洋洒着花篮之中的花瓣,一阵清风吹来,庄重而优雅。
花月满下了囍撵,在宫女们的簇拥下,顶着脑袋上沉重的囍冠一步一颠的被送到了刘默的身边。
刘默伸手轻揽住她的腰身,待宫女退后,长眸略扫过她凝脂的面颊,语气讥讽:“确实是人靠衣装。”
花月满恶寒,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