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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满现在浑身都疼,但一看见隔壁牢间里趴着的那个人就忍不住的想笑,明明昨儿个还是个耀武扬威的狗腿子,今儿个便成了个半死不活的阶下囚。.
可见天上和地下之间的距离也不过是一夜的光景。
丁自闵瞄着花月满,恨得咬牙切齿:“你少得意!就算是我一辈子出不去这天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冒充郡主欺君罔上,足够你脑袋掉在地上一百次!”
花月满很是‘善意’的笑:“若是我死了,您老自己在这多孤独?想昨儿个您老对我的‘特殊照顾’让我感动到死都忘不了,所以您老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就算拉不走你,我做鬼也会天天来看望你的。”
别拿死吓唬她,她既然昨儿个敢让司慕冉说实话,今儿个就没怕过死,脑袋落地碗大个疤,况且如今还有个垫背陪葬的,她已经很知足了。
丁自闵又羞又怒,一副恨不得剥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啃了她的骨头才能解气的模样:“臭娘儿们!死到临头还嘴硬!”
这个老不死的,屁股都开花了,还有心情骂人?
花月满侧眼瞄了瞄他,忽然动了动身子,顺着身下的草席上拔出了一根草茎,对着丁自闵又是“嘿嘿”一笑。
丁自闵看着她手里晃动着的草茎,猛地一个激灵:“你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帮着您老舒筋活血。”
花月满说着,顺着牢间与牢间相隔的铁栏伸长了手臂,晃悠着手里的草茎一点点蹭到了丁自闵的鼻子里。
丁自闵只觉得鼻子一阵奇痒,慢慢张大嘴巴,再是克制不住的打了个喷嚏:“阿嚏!”浑身不自觉的紧绷,牵动了屁股上的伤口,疼的他差点没哭出来。
花月满见他的屁股没流血,再次举起了手中的草茎,不甘心的往他的鼻子里又杵了去。
丁自闵屁股疼的连动都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草茎插进了鼻孔却无处闪躲。
“阿嚏阿嚏阿嚏——”
在接连的喷嚏下,丁自闵屁股上才刚愈合了一些的伤口,终于崩开,鲜血顷刻涌了出来,疼的他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花月满看着他一副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心情大好,昨儿个被他逼供用刑的仇,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
“臭娘儿们,装什么狐假虎威,要不是瑶蓝太子向皇上说我的坏话,哪里能轮得到你在这里笑?”
丁自闵疼的面颊一抽一抽的,却咬牙又道:“真是没想到,你不但被太子爷睡过,还被司慕冉上过!”
在他看来,昨儿个只有司慕冉一个人觐见了皇上,然后他就被抓走了,所以给他使绊子的人只能是司慕冉。
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若是能让男人帮着她办事说话,除了用身体也再无其他!
丁自闵说出口的话极其难听刺耳,但花月满却被他说愣了神,后背忽然痒了起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不想竟是摸到了一些黏黏的东西。
惊诧之余,她把手放在了眼前,看着手心上那晶晶亮的东西,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是一股子清凉味。
这,这是药?
难道是司慕冉……
猛地,她想起昨儿晚上见到走廊里横着的侍卫尸体,心脏不由自主的狠狠一跳。
难道也是司慕冉?
正在花月满发呆的当口,走廊的尽头传来了铁门被拉开的声音,“喀喇喀喇……”在一群人的前后簇拥下,刘默优雅的一步步走了过来。
本就有些呆的花月满又是一愣,完全反应不过是怎么回事的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刘默双手插于阔袖之中放于胸前,在其他人恭敬的指引下,悠哉哉的站定在了牢间外面。
“你……”
看着如此玉叶金柯,雍荣闲雅,双目含着慵懒笑意的刘默,花月满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对于她的不知所措,刘默倒是淡然,并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她手里还拎着的草茎:“你这是在做什么?”
花月满猛地回神,烫手一般扔掉了手里的草茎,想都没想顺口胡诌:“陶冶情操。.”
掉落的草茎不偏不正再次落在了丁自闵的鼻子里,刚刚缓过一些疼痛的丁自闵,再次没命似的打起了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伴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喷嚏声,刘默忽然弯腰低头,一步跨进了牢间里,高大欣长的身子顿时让本就不算大的的牢间显得更加的狭窄。
他身上的冷冽香气,一股接着一股的往花月满的鼻子里钻,忍着这熟悉又危险的味道,她仰头望着他。
她算不准他究竟为何而来,是来和她说最后一句话,还是给她送最后一顿断头饭的?
如此想着,花月满不禁动了动唇,正想说“要是送饭的话就免了吧。”死之前的那顿饭,就算是山珍海味那肯定也是如同嚼蜡。
可还没等她发出声音,手臂骤然一紧,身子忽然一轻,随着眼前的一切恍惚又变得真实,她落进了一个温暖的臂弯之中,冷冽的香气霎时已将她团团包裹。
面颊是温热的胸膛,耳边是有力的心跳,花月满浑身僵硬,这,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
她猛地一惊,再次扬起面颊,近距离的看着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的刘默:“你该不会是来监斩的吧?”
刘默刚要垂眸朝着她看去,站在人群里的一位官员却上前了一步,恭敬小声道:“太子爷,时辰差不多了。”
刘默听闻,直接收回即将落在花月满身上的双眸,转身抱着她出了牢间。
花月满回味着刚刚那官员的话,惊慌的一抖,不过很快所有的惊慌便幻化成了一丝苦笑,果然啊,这厮是来监斩的,不然又何来的时辰差不多了?
其实她挺想和刘默说,你没必要来看着我人头落地,恶心不说还残忍,再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当真被绑上了刑台那就是尘埃落定,你还以为我能上天遁地跑了是咋的?
不过话到了嘴边,她想了想还是算了,按照刘默的心性,别说是一个人头落地,想来就是一万个人头落在地上,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
天牢外面阳光璀璨,花月满微微眯起眼睛,慢慢把手指伸向阳光,一瞬间便感受到温暖四散开来,无须语言的温暖瞬间笼罩了全身,使得她笑容之中的苦涩慢慢消退了下去。
刘默抱着她在官员的簇拥下上了马车,随着马车缓缓驶动,花月满这才发现,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
也许是马上就要死了,花月满出奇的平静:“没想到死之前的阳光竟然如此温暖。”
刘默垂眸,长长的睫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瞧着她唇角挂着的释然笑容,他蹙了下长眉:“死之前?”
花月满不在乎他说了什么,只是淡淡的又道:“刘默。”
刘默眉头拧的更紧:“刘默?”
她还真是放肆过头了,昏迷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竟连清醒的时候也敢直呼他的全名了。
“花月满,你……”
“我眼看着就要死了,你又何必再骂我?”没等他把话说完,她便是打断了,抬眼瞧着他那俊美却始终写着生人止步的面颊,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刘默,我其实不想骗你,可我也是无可奈何,我也不想做别人的替身,但谁也没给过我可以选择的机会,我睁开眼睛就失意了,然后就被刘熙喂了蛊毒扔进宫里当替身,我为了保全小命才求司慕冉别揭穿我。”
刘默听着她的话,目色愈发的发沉。
花月满顿了顿又道:“刘默,你别怪我不告诉你,你那么变态是人都不敢说,不过好在你变态的还不是很严重,只要抓紧治疗,还有恢复的可能的……”
行驶着的马车缓缓停靠,没等花月满把话说完,刘默便是抱着她下了马车。
花月满完全没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宫人,也不知道刘默抱着她往什么地方走,整颗心都在研究着那砍头的铡刀快不快,会不会有切一下没切下来的风险。
“花月满,你死之前最想做的是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刘默的声音响起在了她的头上方。
花月满猛地抬头,因为惊讶而没有察觉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戏谑光芒,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考虑了他的问题之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我特别想见司慕冉。”死都在眼前了,她还有啥豁不出去的?
刘默的俊脸上仍旧挂着笑,可他微微眯起的眼里却酝酿起了暴风雨之前的阴冷,猛地松开手臂,转身离去。
花月满重重地摔了下去,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气得直哆嗦。
这人绝壁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娘娘……”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带着哭呛的呼唤,紧接着一个小巧的身影直直的朝着她冲了过来。
花月满一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七巧:“你也是来给我送行的?”
“送行?往哪送行?”
七巧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瞧着她还能说话,四肢也还能动,不禁松了口气。
“娘娘您可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不过好在只是一场误会,奴婢就说么,这么好的娘娘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七巧破涕而笑,花月满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刚刚说什么?刘默带我出来不是要拉我去问斩的?”
“问什么斩?”七巧摸了摸花月满的额头,“娘娘您没发烧怎么说胡话?太子爷是接您回未央宫的啊!”
花月满的大脑有那么一瞬彻底死机了……
抬眼看看她熟悉的屋子和摆设,又垂眼看了看身下她并不陌生的床榻,想着刚刚她和刘默说的那些话,再想想刘默离开时的乌云密布,斗大锃亮的四个字直蹦出脑海。
完犊子了……